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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看着,甚至会心有所感,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来。

待他掌控了天道。

他和白茸青梅竹马的下一世,便按照这张折子这般发展,也不错。

“宣阳,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吗?”他喝了一口烈酒。

他偶尔会这样与他聊天,宣阳这种时候一般都保持沉默,他心里也明白,沈长离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抒发自己情绪而已。

果然,他自语:“我有其他选择吗?”

宣阳低声打断:“陛下,炼化龙骨后,今日赤葶疼痛好些了吗?”

“好些了。”他说。

炼化了龙脉后。赤葶毒发作,总算没有那么疼了。

被酒精,□□,赤葶毒麻痹的大脑,倒是似乎短暂清醒了回来。也不会再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举动。

“嗯。”宣阳说,“能少受些疼,也是好事。”

他也不是铁打的人,每次发作后,浑身衣袍都会被汗湿透。

有一次,他手指甚至硬生生掰断了一根床柱,被木刺刺得鲜血淋漓。

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没说话。

他很习惯忍耐疼痛。记忆里,从幼年练剑开始,也没多少时候是没伤疼的,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了,甚至长时间不受疼,还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少年时叛出族群,在青岚宗被抚育长大,被利用过,也利用过别人,被伤害过,也伤害过许多人,走到如今这一步,亲朋散尽,尽负恩师,什么都不剩。

到底是哪里错了?

或许,这一切,从最开始,他被龙姬生下时就注定了。

一切美好的东西,他都不配拥有,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

伏魔阵还剩三日。

白茸回了一次凡间。

她并不清楚自己能否活过这一次大战。

她回了一趟以前戚绣一直心心念念的老家潮梧,寻到了祖坟,给她上了一次坟。

也算是了解了“白茸”在凡间的最后一点痕迹、

让她意外的是,在潮梧,司木神女祠香火竟然十分鼎盛,四处都可以见到祠堂。

神仙透过仙祠影响凡间是被允许,不会受到反噬的方式。

或许也是因为她近年修为提升太快,也愿意匀出一部分仙力放置于祠堂。有她仙祠所在的地方,邪魔妖物数量要少许多。

白茸在外走了一日,顺手捕了几只妖。

黄昏时候又下起了雨,几个面黄肌瘦的小乞儿纷纷抱着脑袋跑去神女祠躲雨。其中,有一个小孩,和与她分别时沈青溯的岁数很接近,模样似乎也隐约有点像,很机灵的样子。她不自觉盯着看了许久,拿了一箱子馒头和几把伞,去匀给了那几个小乞儿。

“仙女姐姐,你和神女好像。”

“你是神仙吗?”

她半弯着身子,与他们说话,乌黑的发垂到瓷白的面颊边,温柔美丽,简直就是仙子这个词的真实写照。

白茸只是笑笑,摸了摸小孩脑袋,声音都不自觉放柔了:“慢点吃,别呛着了。”

荒原之中,狐火幽幽。

成群的魔蝠与乌鸦扑扇翅膀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分外可怖。

一道穿着白衣的高大人影从雨幕中走来,涉水而过,手中提着一盏盈黄的灯笼。

一个似魔非魔的鬼物。生得再貌如谪仙,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缓步走来。

男人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银色罗刹鬼面,极为可怖,狰狞凶煞,乞儿看到便吓哭了。

白茸不动声色将乞儿护在了身后,低声哄着,叫他们别害怕。

男人看着她,半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轻轻的笑:“若是有孩子,你应也是个很好的娘吧。”声音清润动听,是年轻男人的音色。

白茸哄了哄乞儿,便迅速叫他们都离开。

她浑身都是紧绷的。

好在男人只是袖手旁观,并无阻止。

祠堂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那一株刚点燃不久的降真香味在祠中氤氲开,吸到鼻子里,浓郁得让人昏头。

“溯溯现在在何处?还好吗?”她问。

他微笑着说:“好,不好。死了,活了,又有什么干系?”

“那是你被强迫怀上的孩子,是耻辱的见证。”

他身上没有任何熏香味道,有的,只有雨水潮湿润泽的味道。

那一道狰狞的面具盖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一部分高挺的鼻梁和浓淡适宜的唇。

男人墨黑的长发披散在一道窄瘦的腰边,那一道淡金色的奴印显在敞开的坚实胸口上,宛如一道夜间来索魂的艳鬼。

他在她耳边说:“白茸,我替你抹去了这个耻辱,你会感谢我吗?”

他得知她怀孕了,意外后,便是十分的惊喜。他也一直很期待成为父亲和丈夫,来养育他与她的孩子。

可是,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爱情的结晶,才配得上孩子这个词。

否则,生下的不过是一团烂肉而已,算什么孩子。

白茸面容那一点血色褪尽了。

虎毒尚不食子。

只是,这个男人,从来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忖度。

他抛掉了前段时间,那些一点不适合他的卑微的伪装,又变回了那个冷漠傲慢的男人。

与最开始在漆灵山时的遇到的沈长离很像。

这或许,才是最适合他的最舒服的姿态,是他最真实的面目吧。

化露莲中的那一团净火,似是感应到了威胁,在莲花中若隐若现。

男人狭长的眼看定了那一团净火。

莲花中的净火似是感受到了他的逼近,光焰较平时闹腾。

他手指一点,将拿净火隔空抽了过来,手指随意捏了捏。

火焰避开他冰冷的手指。

“是楚飞光给你的传承?”他说,“我记得他。千年前,他死在了我手里。哦,或者说,是死在了天阙的手里。”

“你一直很喜欢,也很信任依赖他吧。”他一笑。

从还在宗门的时候,他那会儿就发现了楚飞光的存在。

白茸压在白虹剑鞘上的手动了。

白虹已经出鞘,一道虹练般的剑芒朝他劈砍过去。

她唇瓣有些干涩:“沈长离,你根本不配提起师父的名字。”

楚飞光是那么正直,心灵纯净的修士,是她见过的,最配得上剑修这个身份的人。

沈长离竟然丝毫没躲,甚至朝那剑气迎了上去。

那一道剑气朝着他的面庞劈砍而去,那一道傩面应声而碎,露出了其下的清俊面容,她的剑气在他右脸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银色的血从创口中流了下来。登时显得那样诡艳又可怖。

“嗯,是,我是魔头,是一头滥交的畜生。”他任由那鲜血直流,“必然是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也不配和你当夫妻。”

他手指捏住了白茸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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