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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旧没有解释。

也就前些天事发突然,罗雪曼一时无措,才给他打了电话。

她的父母几乎是两个没有棱角的圆,极少产生争执,可她却恰好相反,浑身是棱角——

她还没有自恋到在被对方这么多次强调对自己没兴趣时还固执地觉得对方对自己仍有想法。

她眼神迷离地伸手缓缓摸上男人的脸。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问清楚,可大脑一时又凌乱非常,脑海不住地闪过从前和现在,甚至连两人分手时的难堪情景都涌上心头。

有什么已经打消许久的念头忽闪而过。

亮个不停的屏幕被她关了机,她独自一人喝得眼前都出现了重影,有人上来搭讪,她勾着人下巴,仔细看了又看,无意识地和脑海里冒出的那张脸比对起来。

她到底在不自在什么?

梁京云紧皱着眉,把脱下来的板鞋放到一边,将袜子往下褪了褪,掌心托住她的脚踝,缓慢轻扭。

梁京云倏然撩眸,似笑非笑,扬起的眉锋却凌厉,扫来的眼风是分明的不容反抗。

梁建柏一睁眼,眼前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和温柔体贴的妻子,哪还需要他。

然而说都说出口了,也没办法改变,为了掩饰尴尬,她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视线缓缓往上偏移。

明明这么多年都装下来了。

“那什么,你爸爸那边怎么样了?出院了吗?你不用再去看看……?”

“……”

猛然发觉他并不是那个人,烦躁的感觉油然升腾,她手指微紧,正要收手将人别开。

多可笑啊,几乎可以称作是模范夫妇的她的父母,竟然早早在她高考后就离了婚,整整瞒了她两年。

是她太玻璃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都是洪睿达的错!

“……可能是韧带拉伤了,”梁京云拧眉,沉着声道,“冰敷完我送你去医院。”

她知道她应该庆幸的。

她不是没试探过。

爱情真的是永恒的吗?

父母离婚的事对她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更让她第一次对“爱情”有了不解和质疑。

又不是男人,只信奉反话。

梁京云心底烦闷得不行,面上却越发漠然,半晌,他才扯扯唇:“谢谢关心,他有妻女,还轮不到我上赶着照顾。”

脚踝随即传来一阵剧痛,夏云端脸色顿时煞白,额头又冒起薄汗,喉间止不住地溢出声短促的呜咽。

有人单手提着一边的椅子丢到她面前,在椅脚碰瓷砖的叮咣声响下坐下,面无表情地弓腰托起了她的小腿。

甚至可以说差。

夏云端脑海一闪而过半刻钟前他的反应,及时止住往下的目光。

“我是死的?不知道喊我帮忙?”

没有棱角的圆,哪怕偶尔产生摩擦和碰撞也不会有人受伤,可如果连两个圆都无法共处的话,还指望有人能与满身棱角的她相处一辈子吗?

到最后竟然只能借酒消愁。

没有人能永远包容她的。

在此刻毫无预兆地冒出一个疑惑。

夏云端动动唇,把剩下的几个字咽了回去,泄气地垂下头。

夏云端刚不满地抬眼,还没开口,就先看见了男人冷冽的侧脸。

他今天难得没戴那些乱七八糟的配饰,穿的是黑色的衬衫,此刻衬衫袖口被微微上挽,露出肌理分明的有力小臂。

梁京云语气漠然,手下却控制了力道,动作极轻地替她解开鞋带,松了松鞋舌。

退一万步说。

只是从男朋友变成了前男友而已,明明这种关系更没道理放心上。

骗骗她也好。

一旦种下了猜疑的种子,先前一切不愿细思的细节便都冒出了芽,夏云端盯着他手腕上的紫檀出神,这些天来相处的一幕幕都如胶卷般晃过眼前。

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又道。

男人宽阔的臂膀撑起了衬衫笔挺的线条,顺着紧实的腰腹往下,腰线干净利落地陷进垂坠的西裤。

真的会有人能爱她一辈子吗?

那日当晚她就拉着行李回到了沂宁。

对亲密的人总是恃宠而骄贪得无厌。

她想着给父母一个惊喜,也没提前告诉他们要回家,不想就是这个决定,让她在回家的那天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普通朋友,会在异性脚崴伤时,做出如此亲密的举措吗?

暑假她还挺不舍跟梁京云分开,在沂宁多待了一个月,跟他过了七夕才回荔州。

下一秒,刺骨的冰袋报复般激得她一个哆嗦。

因为五指收拢的动作,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冷白肌肤上的青色脉络,而这黑白相衬的调性,竟让她几乎错觉梁京云浑身散发着一丝说不上来的禁欲熟感。

她知道自己性格不算好。

夏云端眨了下眼,视线不住地被他那节小臂和修长的手指吸引。

夏云端疼得直冒冷汗,手指拧紧了沙发套,“别、别动了——”

眼下最脆弱的地方都在人家手里了,她当然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干笑两声:

抵达沂宁时已经是深夜,她把行李丢下就去了酒吧。

男人冷着脸撩起眼皮,语气不是很好听:

她缓慢眨眼,歪了下脑袋。

梁京云直直盯着她,女孩转移话题的方式太过拙劣,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他们现在只是朋友而已,她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在已经提前跟梁京云说明无法赴约的情况下,她没有跟梁京云解释今天这些事的理由。

梁京云志愿填在沂大,完全是因为父亲的事业恰好在那几年发展到了沂宁,于是在他大学考进沂大后,一家人便在沂宁定下居来。

骄纵、蛮横、高傲。

对方的脸凑得越来越近,盯着她的红唇,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夏云端大脑闪过数个念头,嘴里拖着声答非所问地嗯嗯啊啊,蓦地又记起昨天他说父亲住院了的事,她顺势又起话头:

冰袋里的冰在这会已经化了不少水,冰袋外面也冒满了水珠,他跟不怕冷似得,骨节分明的五指拢着冰袋,提腕轻覆到她高高肿起的脚踝。

光是试图抬腿,轻微的震荡都会传来针扎般的刺疼。

她撑着沙发,往后腾了腾身,试图将小腿也抬到沙发上。

“你麻烦的事还不够多吗?”

五官都疼得皱成一团,夏云端紧咬着唇,一闭眼,深吸了口气,决定忍一忍一鼓作气。

夏云端一边心底暗骂着这个罪魁祸首,一边努力在心底说服着自己不要心虚也不要有愧疚感。

可现在。

“这不是不想再麻烦你了……”

如果说抱她只是出于她无法行动,那此刻必须亲自上手的理由又是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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