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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沉寂里,那头又重复,鼻音很重:“跟我有关。”
夏云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冷静道:“人每天都会做三万五千个选择,平均每分钟都要做出二十五个决定,你在当时所做的选择并不直接联系到我的抉择。”
“……”那头一顿,像是恍然,“所以洪睿达才会这么恼羞成怒。”
“你会接的。”
“啊啊啊都是我瞎说的!我就是乱猜,主要是重逢以来他的这些行为太奇怪了嘛!一会又装不认识,一会又替你暴打渣男,而且明明行为上是一直在帮你吧?”
夏云端反应一秒,无语极了:“我也没到‘伤患’的程度吧?”
方绒都快想把自己的声带缝上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试图给自己圆话:
夏云端说得很慢,“一根稻草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责任,就算接通了那通电话,结果也不一定会变。”
“这有什么好奇的,”方绒回得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理所当然极了,“光是看见你旁边站着只猴他就该不爽了,何况这只猴还对你有所图谋呢,这还不揎拳掳袖啊。”
方绒不假思索:“那也得不爽。”
“他怎么敢的?!”
她猛地打断女孩。
方绒却说。
方绒终于又意识过来,忙道:“对、对,你是拉黑洪睿达了吗?你们今天发生了什么?”
只有脖颈稍低,眉眼专注,修长的手指压在案板,熟稔而规律地落刀。
夏云端:“为什么洪睿达站我旁边他就不爽要动手?”
她吸着鼻子,“你比你想象的要心软。”
兜里的手机一时没听见动静,也不知道她到底还在不在听,出声:
“你现在好点了吗?行动方不方便?要不要这两天我请个假来——”
“不是都说真正的不爱是漠视,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想法,但他这些行为,显然跟漠视不沾边吧?你不觉得,梁京云就很像——”
方绒冷哼:“死了还便宜他,他就该半身不遂,反正也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
空气像是静默。
夏云端轻愣。
天色渐沉,客厅里的光线有些暗,夏云端就这样盯着他,好半晌,鬼使神差地开了厨房的暖灯。
看起来还挺重,勾着袋子的两指微微泛白,腕部的筋脉突起,冷白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手腕上的紫檀她一刻前都还见过。
微妙的寂静下。
“我来给伤患做饭。”
你是明明在吵架,也依旧会记得给朋友带喜欢的酸奶的人。
夏云端脑海毫无预兆地闪过同样站在这里的,一道穿着白色衬衣的身影。
没两秒,她还是毅然地吐出:
排骨是已经切好的,他倒出排骨,又走到冰箱旁,从里翻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有的姜。
氛围忽而变得沉重,两只手机一时安静得似乎只能听到彼此几近于无的呼吸。
“有关。”
似乎有另一个影子缓缓从眼前这人身上抽离出来。
是就算嘴上再不饶人,也会最先伸出手的人。
夏云端一顿,故作镇定地冲手机那头说了声晚点打给你,挂掉电话,才又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看向他。
梁京云眉尾微提,“啊”了声,也没跟她纠结刚刚的话,两指轻屈,往上勾了勾,把袋子提到她面前,语气自然:
觉察方绒还是陷入了自责的情绪里,夏云端叹出口气:
“……猫?”
“很像看似高冷,但路过你身边总要蹭你一下引起你注意的小猫吗?”
“我们都不知道她处在什么情况,那几天我跟她正好在吵架,你又怎么确定,如果你提醒了我,我就会接呢?”
“这通电话并不是重点。”
“……猫。”
夏云端还算客观:“这个倒是罪不至死。”
夏云端一顿,试探地接问:“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就,那个什么,就是——”
门外的男人表情一顿,视线悠悠落在她衣兜,旋即扬起眉骨,缓缓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在想追求的女生面前,被对方的前男友全方面PK下去,以他低劣的人品,由爱生恨,完全合理。
夏云端愣在岛台边,看他站在案板前垂眸下刀。卷起的袖口因为他的动作微微往下掉,他抬臂咬着纽扣往上提了提,结实的小臂弯出流畅的弧线。
“……”
话音落下。
“?”
方绒:“什么为什么?”
夏云端顺势掐头去尾地将自己去咖啡厅赴约到电影院的事告知。
“没什么大事,”夏云端迅速打断她,生怕慢一秒她请假消息就发出去了,“梁京云带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平时也不出门——”
“可如果不是我太嫉妒了,”她抽泣,“如果那时我直接告诉你——”
是哪怕被人说了狠话,只要人家向你示弱一点点,就会立马原谅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接的。
话音未落,那头的声线已然高高吊起,“你说谁?梁京云?他怎么——等等。”
她抬眼,撞进那人乌黑的眸底。
沉默良久,她才隐隐听到那头细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这是……”
她眼睫微眨,迟缓道:
夏云端温吞道,“他还被梁京云打了一顿。”
“能把拐杖丢了再说你不是伤患。”
夏云端慢半拍地跟上前,梁京云已经撂起了袖子,熟稔地拿锅接了水起火,而后转过身将袋子里的排骨拿出来。
夏云端凌乱的大脑空白一瞬,她不自觉捏紧了手边的拐杖,脱口而出。
“我喝醉那晚。”
她怔怔地问,“你是不是,来过我家?”
第37章 嘴硬
37
喝醉那晚。
生日那晚。
以为一切都是梦的那晚。
被清凉抚平的眉眼,恍惚在耳畔回响的那声“生日快乐”。
明明宿醉隔日起床却神清气爽,低头的那身根本不合时宜的睡衣,莫名出现在脑海里闪回的似曾相识的画面。
电梯意外撞见时直勾勾的视线,问询后得到的冷笑的否定回答——在一闪而过方绒的“猫论”后,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夏云端愣愣地问出声,乌黑清透的眸就这样盯着那人的身形,眼底还压着一丝侥幸,像是要把他的每个细节都拓进眼底。
梁京云倒料酒的动作一顿。
梁京云荒谬地扬起眉,“难不成还是我偷潜入你家的?”
方绒再改:【哪种朋友随便到前女友家给人做饭?】
夏云端蓦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你还喊我给你拿睡衣。”
方绒:【这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