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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一生气把你前台那些东西都摔了,他还想还手,刚好大嗓门带着他朋友赶来看到了。”
【你应该亲口去问她】
印象里那半年,梁建柏确实正常了不少,回家陪他们的时间都多了。
他说只是意外,酒局上难免有女人,没女人怎么算应酬。
事业上升期,天天都是应酬,钱是没少赚,但陪妻儿的时间寥寥无几,总是半夜喝得烂醉回来,有一回还被周茵发现过身上有女人的口红印。
他撩眸,语气很淡,跟对面气势汹汹的人完全形成了两个极端,却不知为何看起来压迫感要比对方强:
贺斐平时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这会倒是心疼上了:
一切矛盾在对他们而言称得上是巨额的赔偿金面前都不值一提,也不知最后是怎么凑的,还真让凑出来了六千块。
那天的心境恍若隔世。
只是。
梁京云快步迈出电梯,扫了眼大厅,只见前台旁边一片狼藉,门口人高的陶瓷花瓶碎了一地,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物件。
按贺斐的话说,这姑娘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被三了,短发也是冲动,气上心头没问情况,公平地一人给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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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就该是两个女孩一块质问劈腿男搞清情况,可花裙子娇娇弱弱的,挨了一巴掌后就开始哭,寸头怜惜得不行,护上了,这才导致后面把大嗓门看急眼动手了。
“先不说他是不是真认识,”丁成脸色不太好看,“退一万步说,三万八的东西只让赔六千,哪有这么好心的事?他说不定是骗我们,小薇你别——”
“这是后面那被劈腿的女孩的朋友,寸头是劈腿那个,这几个小孩都是科大的。”
“我会赔,多少钱?”
“你谁啊?关你什么——”
短发女孩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老板,这个钱我们努力凑给您,您能不能不报警、不跟学校讲?”
贺斐一愣,还没绕过弯来,睁大了眼:“还要贵?!”
还都是大学生。
自他有记忆起,梁建柏就时常一身酒味回到家。
那天他盯着消息看了很久,久到他四肢都有些发僵,动作时骨骼会发出轻响。
“收到。”
“?”
贺斐:“…………???”
第44章 嘴硬
44
电梯在此时抵达一楼。
门自动打开,梁京云往外走。
刚刚瞧见那群学生离开,前台小姑娘松了口气,正从咖啡厅里小跑出来打算上楼,恰好撞上下来的两人。
她迅速扫了眼两人,没见着什么伤,这才试探地问:“梁哥,已经处理好了吗?”
梁京云抬起头,语气不知怎的听得出愉悦:“嗯,你上去吧。”
贺斐大脑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两人对话完,前台进了电梯,他才慢半拍地骤然拔声,满是震撼:
“什么叫差不多吧?你哪来的恋爱对象?!”
贺斐话落没两秒,脑海又忽然冒出一张面孔来。他缓缓睁大眼,“难道是……”
“嗯,”梁京云纡尊降贵地睨他一眼,也不知哪来的高贵劲,装模作样地,“虽然现在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现在还没”、“应该快了”是什么意思?
“?”贺斐脑子有点烧了,“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进度?”
梁京云扬了扬下巴,“加了微信。”
贺斐:“………………”
在借口走也得先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跟她一块上楼后。
夏云端眼前一黑,抱紧了胳膊,不死心,又低下头张望。
夏云端一时没接话。
猛然记起来昨晚自己挂出来的衣物,夏云端睁大了眼,本能贴到围栏边探头往下看。
梁京云唇角的弧度一收,面无表情睨他一眼,冷笑:“你懂什么。”
窗帘随风乱舞,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下撞着铁杆,叮叮当当地响。
【我等会就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给你】
“随口一说?”
像极了她离奇失踪的裙子的场景重现。
沉重的足踝终于轻盈,丢掉拐杖的那天跟做梦似得,她刚出医院,就没忍住给方绒分享了这个好消息。方绒比她还高兴,立马说想来找她玩,只是最近工作有些忙,可能得过两周。
夏云端抬头,才见自己头顶空剩几个衣架在荡。
玄关处很暗,也不宽敞,两人的身形几近并列,空间一下变得狭窄。夏云端毫无察觉两人此刻的距离,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手腕突然被人反手扣住。
他什么都不懂。
带了些热意的风呼啸而过,不仅没能散去他的躁意,还让他烦了。
“……”
梁京云想得心烦意乱,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
男人身上冷清的薄荷味在此刻侵略性极强地包环住她,一时连气息都觉压迫,担心了一路的事还是发生,她根本就没想好理由,本来就没什么底气,这会猝不及防被人以如此姿态束缚,大脑更空白了。
无论是消息,还是人。
晚上再怎么怅惘,白天还是得活着。
别往下说了。
对门视线扫过她已经正常的双腿,还挺惊喜,“你腿好了呀?”
只是她刚进门,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但他绝对不止想表达这个吧?!
她盯了半晌,还是缓缓退了出去。
他清冽的嗓音缓而沉,微微上扬,咬字清晰。
他盯着她一时没能缓过神般轻颤的瞳仁,喑哑的声线像要随气流一同淌进她的血液,“兄妹会这样做吗?”
夏云端在黑暗里捂住脸,茫然失措又绝望。
起初只是觉得天压得特别黑,路上的落叶浅浅被席卷,临近小区时,风突然刮大,沙尘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夏云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门在手指轻按上后滴了声,咔哒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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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扣的咔哒声彻底隔绝了门外的声音,男人就这样由她拽着手往里走了两步。
她本意也不是这个意思。
夏云端倒吸一口冷气,忙把买回来的菜随手塞进冰箱,顶着乱风跑去阳台,把剩下的几盆花草搬回客厅。
这个无端冒出的猜测让她浑身发毛。
抬眼就是男人似笑非笑的漆黑深眸,夏云端头皮发麻,本能一把将他拽进家,匆匆探头对对门说了声还有事先不聊了,“啪”的关上了门。
屋外大风刮得窗帘哗啦响,夏云端四处寻找声源,最后在阳台角落看见了四分五裂的花瓶。
夏云端回头冲他比了个知道了的OK手势,直到上了车,才挂断和方绒的电话。
“啊,好了……谢谢关心。”
翌日依旧是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