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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阻止谢砚的步伐。
而远处,护卫们已经看到了两?人,纷纷迎了上来行?礼。
他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狼狈吗?
姜云婵遍体生?寒,娇音带泣,“我不去了!我再也不去了!”
谢砚脚步一顿,桃花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妹妹说什么??”
“我说:我再也不去找淮郎了!求你、求你……”姜云婵泠水眸无助地望着?谢砚。
在十天前,她还与顾淮舟山盟海誓,谈男婚女?嫁。
可此时,她的身上却全是另一个男人不堪启齿的气息。
她要如何外?面对顾淮舟?
她只能往谢砚怀里藏得更紧了些,贴着?他的胸口糯声呢喃,“我只想回世子?房间,以后再也不去旁的地方了!”
她终于知道乖顺了,乖得让谢砚心都?化了。
谢砚顿住脚步,对不远处的护卫使了个眼色,“不必请安了,二奶奶受不得外?人的浊气。”
“喏!”护卫齐齐应声。
“二奶奶”三个字穿透护卫的应和声,穿透门扉,传进了幽暗的空间里。
如同烂布偶一样被吊着?的顾淮舟艰难抬头。
正见窗外?高大身影抱着?娇小的姑娘。
姑娘那样娇小,身形瑟瑟。
“婵儿……”顾淮舟满是血水的口中艰涩吐出两?个字,悲怆如刀刃,剜着?他的心。
他知道,她很?害怕。
可他无能为?力……
而一墙之隔,谢砚调转步伐,绕过了竹轩。
姜云婵趁他不备,偷偷从他臂膀之下瞥了眼窗上的暗影。
顾淮舟身形萧条。
离她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直到纵横交错的翠竹阻隔了视线,再也看不见。
谢砚倒也并非故意带着?姜云婵到竹轩来,他原意是打算带她到后山的露天温泉处泡泡。
昨夜的药性用?了三次才消解,实在让姜云婵耗了不少力气,只得好生?清洗清洗。
他抱着?她径直走进了池水中,把她放在半露出水面的石板上。
随后,撕开自己的衣摆替她擦拭鬓边、脖颈上的污浊。
温热湿润的触感拂过肌肤,和昨晚他的温度一模一样。
姜云婵瞬间回过神,摁住谢砚手中的丝绸,“我自己擦!我自己会擦!”
“你怎么?自己擦?”谢砚执起?她的手,轻抚过她红肿破皮的虎口。
她颤抖的手只怕握杯盏都?费劲。
谢砚俯身轻吹了吹她的伤口,“妹妹与我,还有必要这样生?分吗?”
是啊,她和他还有什么?生?分可言?
她已将他最深处的隐秘收于眼帘。
而他,将他的气息染满了她的钗裙。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清白可言了。
姜云婵精心筹谋了数年,终是没逃过和谢家的瓜葛。
她身心俱疲,此时此刻不想再做任何可笑的反抗了,缓缓靠坐在池壁上,由着?谢砚摆弄。
谢砚甚是满意,亲吻了她的眉心。
而后,有条不紊地从发丝到衣衫一点点地擦拭,如同打理?一只心爱的玩偶。
被他弄坏了的玩偶……
姜云婵觉得这个形容于她实在太过贴切,她就是被谢砚玩弄于股掌间的玩具罢了!
她木然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谢砚那张凛然无尘的脸,讷讷开口:“媚药是哪来的?”
“不是妹妹给我喝的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谢砚继续帮她擦拭着?污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姜云婵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了,撇开头,“媚药是不是世子?自己放的?”
谢砚的手悬于半空,凝了须臾,“妹妹当我是什么?人?”
他语气云淡风轻,却又绝对权威。
他是这侯府说一不二的主子?,他想要什么?,召之即来,哪里需要下药?
那么?,大概率是许婆子?跟姜云婵聊天的时候,偷偷下了媚药。
媚药的烈性远强过蒙汗药,谢砚才会爆发得如此强烈。
可,谢砚又真的无辜吗?
姜云婵回想起?她给谢砚喂汤的时,谢砚那些不知所谓的话。
只怕那时,他已经察觉汤里放了媚药。
他却可以不动?声色,眼睁睁看着?姜云婵将药喂进他嘴里。
至此姜云婵入了圈套,不得不替他解毒。
说到底什么?蒙汗药、媚药、许婆子?或是姜云婵,都?不过是谢砚手中的棋子?而已!
“世子?,好手段!”姜云婵嗤笑出声,笑自己蠢。
谢砚指尖微蜷,轻嗅丝绸。
上面还残留着?她的胭脂香,还有从她指缝流过的他的气息。
他执着?丝绸再度抚上她的脸,不疾不徐:“如果妹妹不动?下药的念头,一切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是啊!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姜云婵挥开他的手。
世家典范,才俊之首怎么?会有错?
他谢砚从来都?是端坐仙台之上的神明,冷眼看穿她这副凡体肉胎可笑的伎俩。
他多无辜!
她多愚蠢!
姜云婵气自己不争,气得胸口起?伏,颊边绯红。
谢砚还是第一次看到姑娘如此大的情绪起?伏。
他这妹妹从来谨小慎微,就连幼时谢晋欺负她,也从不见她怒形于色过。
今日竟在他面前闹起?小情绪了。
谢砚眼中漫出笑意,拉过她颤抖不已的手轻轻抚慰着?:“好了,都?是我的错,妹妹不会错,妹妹永远都?不会错,嗯?”
胜利者?对失败者?戏谑的认输,不可笑吗?
谢砚又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么??
姜云婵不欲与他争辩,抽开了手,“世子?到底想做什么?,直说吧!”
这般弯弯绕绕、虚情假意,他演得不累,她看得都?累了。
她的神色充满了疲惫、抗拒,甚至不加掩饰的厌恶。
谢砚的笑意凝固在嘴边。
温泉里,升腾起?的氤氲雾气阻隔在两?人之间,暮霭沉沉。
姜云婵于浓雾深处,拨云见日,看到了他笑意底下强势的占有欲,“我想要什么?,妹妹真的不知道吗?”
轻飘飘的话,裹挟着?强大的威压,是能碾碎一切的存在。
姜云婵腿脚发软,脊背紧贴着?池壁。
那些私心揣测的念头全部浮出水面,摆在了姜云婵眼前。
窗户纸终究被捅破了。
姜云婵默默后退,又退无可退,“我、我已经嫁人了!”
“谁承认?”谢砚歪着?头,嘴角扯出一抹邪肆。
姜云婵和顾淮舟那场婚礼,本来就是谢晋做出来的一场骗局。
无媒无聘,上无天地父母,下无宾客亲友,甚至连新郎都?没有,算什么?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