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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过?”
“我哪儿知道?”
“陆池,莫要被女人迷了眼,她们是最狡猾的。”谢砚的目光紧锁着陆池,清醒得可怕。
陆池与李妍月是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妍月的动向呢?
陆池是怕谢砚对李妍月不利,才不想透露。
可是,李妍月胆敢说出谢砚南境养兵的事,谢砚是无论如何都要追根究底,查到消息源头的。
陆池不说,他就会用更狠绝的手段查出真相。
“别心软!你要知道,有了权利才有女人。”
“行行行,我想想啊!”陆池挤了挤眉心,“李妍月也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平日?里无非与那几个面首饮酒作?乐,再不就是瞧见?哪位世家公子?清秀想要收入座下,最近似乎和刑部侍郎打得火热。”
“刑部……”谢砚凝眉思忖了片刻,很快恍然大悟,“原是我那个好哥哥把?南境的事告诉了李妍月!”
谢晋如今已经被移交到刑部大牢,等待秋后发落,估摸着他还贼心不死?,才央刑部侍郎传出对谢砚不利的话。
真是又蠢又碍事。
谢砚暗叹,“明日?我可去刑部探望探望我那好大哥吗?”
“已经安排妥了!明日?刚好是乞巧节,趁着人多,你悄悄出趟府不会有人在意。”陆池随口应道,又细品了下谢砚的话,登时一惊,“等等啊,你刚说南境?你在南境养兵?太?子?知道吗?”
此事陆池都不知道,恐怕太?子?更无从知晓。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陆池咽了口口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只要知道,我与你目标一致,殊途同归。”谢砚起身,慢条斯理理好衣摆,往书房外去了。
“殊途同归……”陆池瞳孔骤缩,赶紧跟了上去,摁住谢砚的肩膀:“不是,你不想活了?”
谢砚手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向远方,方才冷硬的眸光倏尔温软下来。
陆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见?不远处的小?溪边,蹲着个身形娇小?的姑娘。
彼时,姜云婵实在受不得身上味道,背着谢砚沐浴清洗了一番。
襦裙弄得脏兮兮的,她也不好意思让夏竹动手,便?自己蹲在溪边洗衣服。
一片竹叶打着旋落在她肩头。
姜云婵吓得娇躯一颤,深深吐纳。
方才谢砚发狠的样子?在姜云婵脑海中挥之不去,一个时辰过去了,她仍余惊未定。
她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拂过嘴角,上面还残留着被谢砚凌虐的痕迹。
姜云婵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谢砚如此失态。
可话又说回来,是不是证明她有能力牵动谢砚的情?绪呢?
有情?绪的人就有弱点。
姜云婵也许可以试着摆布他的情?绪,为?她所用。
正想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浮现?一抹红衣倩影。
“谢砚的小?表妹,许久不见?。”身后,李妍月冷傲的声音落下来。
姜云婵方才出门时忘了戴面纱,就这么直白地?与长公主碰面了。
她忙福了福身,“民女见?过长公主!”
李妍月并不让她起身,挑起眼角看她。
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玉软花柔,浓密的长睫低垂着,似蝶翼颤颤,好生娇羞的闺阁少?女。
然则,那张粉唇红肿着,嘴角还破了皮,垂头时后脖颈上依稀可见?淤青指印。
这是什么痕迹,李妍月清楚得很,“看来顾大人的病大好了,怎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啊?”
李妍月分明知道姜云婵身上的伤不可能是顾淮舟做的,她却偏要戳她痛处。
姜云婵不由心底一酸,眼圈也红了。
“看来不是顾大人做下的?”李妍月一步步逼近她,肆无忌惮打量着她:“也是,顾大人最是尊礼重节,你们未拜天地?,他应当不会如此待你吧,莫不是……”
“你还未出阁,就在外面偷汉子?了?”李妍月掩唇轻笑,“若是顾大人知晓他的未婚妻是个□□,该多心碎啊!”
“公主自重!”姜云婵双颊爬上红晕,既羞且气,无地?自容,要提步离开。
李妍月抓住了她的手腕,“怎的?敢做不敢认?”
“我不是……”姜云婵抬起雾蒙蒙的眸子?,目光越过李妍月肩头看去,倏地?停滞了须臾。
她轻咬着唇,话锋一转,“公主乃北盛女子?典范,民女做什么事自然都是以公主为?榜样的。”
那声音娇滴滴的,可说出来的话却绵里藏针,分明暗指李妍月行为?不端。
李妍月纵然平日?骄纵些,可从未被人如此冷嘲热讽。
她神色一凛,“你再说一遍!”
姜云婵恭敬屈膝,“公主驭夫有道,说起朝秦暮楚,天下无人能与公主比肩。”
“什么驭夫?”那几个卑贱的面首,何以称之为?夫?
李妍月甩开她的手,厉声道:“翠儿,给本宫掌嘴!”
公主威严,连带起的袖风也颇具威势。
姜云婵一个踉跄,跌进了小?溪中,鞋袜衣裙全都溅湿了。
丫鬟翠儿上前扼住姜云婵的脖颈,将?她的脸摁在水中,高高扬起一巴掌。
一只铁钳般的掌抓住了翠儿的手腕。
只听得“咔嚓”一声。
翠儿的手腕被折断,鲜血淋漓,躺在地?上打滚。
谢砚转而扶起姜云婵,将?她护在怀里,用宽袖挡住了她淋湿的身躯。
姜云婵呛了水,连连咳嗽,微湿的云鬓凌乱地?耷拉在脸颊上,水珠顺着姑娘削瘦的脸滴滴落下。
娇小?的身躯冰冷冷的,战栗不已。
谢砚骤然掀眸望向李妍月,一双清冷的眸子?如淬了冰一样,所过之处,冰封千里。
李妍月从未见?过谢砚这般棱角锋利的模样,下意识退了半步,“是她自己不小?心跌进水中的,跟本宫无关!”
“是、是我僭越了公主,与公主无关的。”姜云婵小?心翼翼扯了扯谢砚的衣袖,暗自摇头,眼中满是惊恐。
翠儿也忍痛爬到谢砚脚边,连连磕头,“的确是这位姑娘口出狂言,讽刺公主水性杨花,奴婢才为?主子?打抱不平的。”
“姜姑娘会说这话?”陆池走了过来。
这位表姑娘一向温柔乖顺,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实在不像会骂脏话的人。
且方才谢砚和陆池远远看着,分明姜姑娘一直在屈膝行礼,反倒长公主步步紧逼。
谢砚安抚似地?拍了拍姜云婵的肩,“到底怎么回事?”
姜云婵头垂得更低了,“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民女不敢反驳。”
纤柔的话音带颤,仿佛一碰就碎了般。
李妍月却不依,跨步上前,“什么叫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