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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壮汉果然?面面相觑,愣怔了。

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如果是谢砚抓姜云婵,那么他必然?是想她多吃点苦,然?后?主动向他低头。

谢砚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多歹毒的心?思!

姜云婵隐在?袖口的拳头愤然?握紧,“你让谢砚来见我!否则,他就?只能看到一具尸体?!我发誓!”

壮汉意?味不?明对视了一眼,似是醒酒了,匆匆夺门汇报去了……

东京城,闲云院。

谢砚做了一场悠长的噩梦,猛地睁开?眼。

屋外雷鸣隆隆,暗无天日。

这场雨比他预想中下得还要久,还要大。

似有许多年没做过噩梦了。

谢砚不?适应地摆了摆头,正要起身斟茶,一盏茶适时递到了他眼前。

“连梦里都在?担心?你那小表妹的安危,确定不?亲自去南边看看吗?”陆池坐在?榻边的脚凳上,扬了下眉。

“她自己要跑,便是受了什么罪,也是她该得的。”谢砚接过茶,撇去浮沫,声音镇定如故。

可陆池方才分明听到谢砚梦里不?停唤“皎皎”二字。

他这个人呐,就?是心?思太重,不?外露。

陆池也无话可劝,耸了耸肩,“罢了,今日我来是与你商议去南方剿匪之事。今年扬州附近不?知从哪冒出一群马匪,战力凶悍,与军队无异。

他们隐匿在?大会山中,易守难攻,官府拿他们没办法。他们就?越发肆无忌惮,强抢民女?,毁人清白,再卖去东陵,赚取丰厚利润。

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太子让我与你同去剿匪。”

同样的,陆池才是剿匪的主力,谢砚不?过是个挂名。

可谢砚兴致缺缺,“说我病了,不?去。”

正值新旧朝更替之际,这时候贸然?出京,若是京中出了变故,他们长鞭莫及,很可能到了手的利益毁于一旦。

“闲事莫理,你也找个由头拒了此事。”

“可是据说马匪抓了许多书生的姊妹、妻女?,太子的意?思是你也一起去,安抚安抚受害者。”

毕竟,在?北盛书生心?中,谢砚甚至比当?年战功赫赫的国公爷地位还高。

他们敬重和信任这位北盛第一公子,自然?由谢砚挂名去剿匪,更能安抚百姓。

谢砚不?疾不?徐抿了口茶,“不?去!”

以如今的名声,他已经不?需要在?这些书生身上耗费任何精力了。

此事弊大于利,何必多此一举?

谢砚不?想为任何无用的人和事费力,也懒得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起身出门透气去了。

公子负手南望,凭栏听雨,端得一派忧国忧民的模样。

实则,心?无一物。

风雨中,扶苍撑伞疾步而来,“世?子,绣白猫的绣娘现在?还没到扬州!”

“什么叫还没到?”

“属下无能,其他绣娘都如约抵达扬州,可二奶奶在?大会山一带失踪了!”扶苍噗通跪在?了雨里。

滂沱大雨在?眼前飘摇,谢砚的眸色晦暗了去。

他早知顾淮舟这个废物连让妹妹吃上饱饭都难,妹妹定然?会揽绣活维持生计。

所以,他以为长公主筹备亲事为由,搜罗各方精致绣品入京。

虽然?芸芸绣品没有太大区别。

但谢砚有足够的自信可以一眼看出哪样绣品是姜云婵绣的。

只因这些年,姜云婵从不?将?自己的穷困与外人道,谢砚想帮她也无门。于是,辗转买下了姜云婵许多亲手缝制的绣品。

她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过过谢砚的眼,谢砚自然?能够一眼认出她的绣帕,并顺藤摸瓜找到她的人。

谢砚同样知道杜氏、叶清儿绝不?可能让姜云婵和顾淮舟顺利成婚。

谢砚故意?按兵不?动,想让姜云婵看清现实,知难而退。

可他属实没想到顾淮舟实在?是个毫无用处的绣花枕头,竟把人都弄丢了。

愚不?可及!

谢砚眼中溢出厌弃之色,“查到二奶奶到底落在?谁手上了吗?”

“大概率被大会山的马匪绑了!”扶苍道。

“所以,你去不?去剿匪呢?”陆池从屋里出来,恰听见这么巧的事,耸了耸肩。

谢砚睨了他一眼,沉默须臾,“下午就?出发。”

“那可不?行!”陆池掰着?手指算,“我们还得请圣旨、调兵、辞别太子……许多事处理完,至少也得五六七八日才能出发吧?路上再耽搁耽搁,怎么的也得半月才能抵达扬……。”

谢砚甩了个眼刀子,截断了他的话:“你我两人去就?足够了,不?必动一兵一卒。”

“你开?什么玩笑??”陆池当?场就?惊呆了,“但凡马匪弱势一些,以苏州府的兵力就?能给他填平了,还用得着?请示朝廷?”

“我俩孤身去,与送死何异?”

“说好的不?着急呢?说好的按兵不动呢?”

……

陆池在谢砚耳边一连三问。

谢砚只淡淡递了个眼神,“为民除害,刻不?容缓,何惧生死?”

陆池:“……”

谢砚做事向来狠准快,当?日便请示了太子,一路快马加鞭往扬州去了。

第六日,谢砚和陆池的马车就?出现了扬州城门外。

陆池尚未从盛京繁华中回过味来,江南烟雨已坠入眼帘。

扬州官员、百姓夹道相迎,一夜之间谢砚和陆池一文一武两位青年才俊下江南剿匪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两位前途无量的官人风头正劲,沿途跪拜谢恩的孩童老者,倾慕的小娘子人头攒动。

陆池掀开?轿帘浅看了眼,一只香囊刚好抛了进来,“谢大人和陆大人乃我们的大恩人,请受我们一拜!”

“求大人速速剿清马匪,还百姓安宁。”

……

百姓们感恩戴德。

陆池却深觉那香囊是个烫手山芋,赶紧丢给了谢砚,“都是你干的好事,这可怎么收场啊?”

朝廷中本就?有不?少不?满谢砚和陆池年纪轻轻独占高位的官员。

谢砚在?这种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夸下海口,要不?费一兵一卒剿灭马匪。

那些不?满他们的官员定然?大肆宣扬这个消息,让百姓们感恩戴德,让太子给予厚望,到时候如果剿匪失败,那他们的名声可就?会大打折扣。

所谓捧杀,大抵如此。

“我说你平日也不?是冲动之人啊!”陆池一摊手,“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心?头肉,毁我官声吧!”

谢砚看也没多看外面一眼,从始至终端坐马车中,翻看着?关于马匪的折子。

檀香袅袅,时浓时淡的青烟升腾而上,遮着?谢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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