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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止于此,只是她在侯府太过克制自己,有很多才能没有激发出来而已。
“岳父岳母可是江南巨贾,皎皎身上流着他的血,受过他们的教?诲,有何不?能呢?”
这话叫姜云婵心中起了涟漪。
她真的就只能居于闺中绣花吗?她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
她虽无心给?谢砚掌家,但如果学了记账管家的本事,将来脱离谢砚,她也不?至于无法生存。
所?以,为什么不?做呢?
谢砚轻易捕捉到了她眼中流淌的情绪,将她抱坐在腿上:“好了,我教?你把账目对?完,一会儿有要紧事同你商议。”
谢砚手把手教?姜云婵算账,两人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便把账目都理清楚了。
之后,打发走庄子上的人,谢砚便带着姜云婵出门,往西街去?。
快过年了,街上虽飘着雪,但不?减热闹,街市上车水马龙。
小贩们的叫卖声连绵不?绝,更有漠北、东陵商人来京售卖皮毛茶叶等物?,乱花迷人眼。
姜云婵随着人流而行,走到街尾,一眼看见了三间特殊的商铺,其牌匾、商幡上都画着祥云绕明月的标识。
是爹爹从前为姜云婵创办的商号。
当?初爹爹的生意不?仅做到了江南巨贾,也延展到其他城池。
爹爹说过要在每座城池都建一条明月街,以后不?管皎皎嫁去?哪儿,都有自家产业撑腰,再不?会受婆家的委屈了。
可惜,京都商号早就落入叔伯之手。
姜云婵近乡情怯,脚步放缓了些。
门口招呼客人的女掌柜瞧见一对?男女并肩而来,极热情扭着腰迎上来,屈膝行礼:“世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这位……”
掌柜打量姑娘身上披着世子的披风御寒,立刻明白?过来,堆起笑脸,“这位是咱们的老板娘吧?”
姜云婵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谢砚的大掌抵住了她的腰,对?着掌柜颔首以礼,“她是老板,我是……老板将来的夫君。”
“别乱说!”姜云婵窘迫地红了脸。
谢砚却?俯身在她耳边道:“你若实?在不?想帮我治家,那就帮我看着这几?间店铺可好?”
“这三间店铺是你的?”姜云婵讶然仰头他,他眉眼温润带笑,回她:“是你的!”
自从上次姜云婵去?金陵明月街后,谢砚便打听过了明月街的来历,并买下了京城该商号的三间铺子。
只是,一直没来得及送给?姜云婵。
“我公务繁忙,你帮我照看着,就当?练练手。”
他暗自捏了捏她的腰肢,让人不?忍开口拒绝。
其实?姜云婵也知道谢砚那么大的家业和朝堂诸事都能处理妥当?,多管理三间铺子,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怕她不?肯接受。
姜云婵心头浮起一阵异样的涟漪,想抓却?又抓不?住了,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嘴唇动了动,“我、我不?会做生意的,若把你的铺子败光了……”
“亏了算我的,盈利算你的,怕什么?”
“可是……”姜云婵听他这般说,反而更惶恐了,咬了咬唇,“亏了我想法子还债,盈利我同你分红。”
“都行。”谢砚朗然一笑。
他只想她找点旁的事做,省得整天琢磨那些绝无可能的事。
他握了握她的手,“绣坊新进了一批苏绣喜服,要不?要……进入看看?”
姜云婵听出他话里有话,心口一跳,想开口拒绝。
他幽深的目光裹挟着她,紧缠着她,不?容置喙。
这已经是谢砚第三次提婚嫁之事了,姜云婵不?知道他的耐心还有多少,甚至不?知道这一次她要找什么理由推脱……
他对?她的好,其实?全然建立在她臣服他的基础上。
姜云婵脖颈上如同绕着细密的丝线,一圈圈缠绕着她不?能呼吸,不?知如何应对?。
两人相对?而望,僵持着,一着不?慎就是深渊……
此时,街头传来一声怒骂:“顾淮舟来了!昏官来了!”
“他帮黑石村那群东陵人主持公道,他怕不?是东陵狗的奸细!”
“何止?前些日子他还判了咱们镇上的教?书先生劓刑,教?书先生没了,咱们镇上读书的孩子怎么办?他就是故意不?让咱们北盛百姓好过!”
……
街角百姓沸沸扬扬争论起来。
姜云婵寻声望去?,顾淮舟正被人围在中间推搡着。
前些日子还意气?风发的后起之秀,此时弓腰驼背,胡子拉碴的,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喊打喊杀。
这场争论也很快也引来了外域商贩的注意,他们与北盛百姓扭打成一团,“什么东陵狗?真当?你们北盛还像十年前一样,可以盛世凌人吗?”
“我们东陵皇妃和太子当?初在你们京都受尽凌辱,这笔账还没跟你们算呢!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北盛人等着报应吧!”
……
情势急转直下,演变成了两国纷争。
百姓们抄起街边商铺的茶壶、瓷罐,一团混战,满目血花。
喜庆的年节气?氛悄然湮灭在风波之中。
“世子还病着,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姜云婵趁机找了个借口。
谢砚也不?好在这种混乱之时,提起婚事,搂住姜云婵的肩,带她挤出了人群,穿出巷子。
走出风暴中心,姜云婵偷偷往悠长?的巷子里回看了眼。
顾淮舟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狼狈如乞丐。
可方才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明明带着帷帽,黑纱遮着脸,根本没被百姓认出。
怎的帷帽突然就掉了?
莫非,他是为了帮她解围,才故意露出面容的?
姜云婵心里百感交集,不?忍再看他困顿的模样……
第60章 皎皎不难受吗?
回府后,天又下起了茫茫大雪。
这场雪一下就下到?了小年。
姜云婵怕冷,日日藏在暖阁里研究账本,有时性子起了,也会?看看侯府的账目。
如此一来,谢砚反倒闲下来了,整日无所事?事?,不见踪影。
陆池转遍了半个京都,才在西街的金器坊里找到?了他。
彼时,谢砚正一本正经跟着老师父学鎏金、掐丝。
陆池抱臂走到?案桌前一看,谢砚手中正在打磨一只鸽子蛋大小的镂空铃铛,雕工极细致,一点毛边也没有,“啧!谢大人改行当工匠了?”
谢砚头也未抬,“家里有人操持,我闲着也是闲着。”
“哟哟哟,谁问你家里了?”陆池酸溜溜撇了撇嘴,拾起桌上一只半成的长命锁,反复端详,“你俩如今蜜里调油的,看样子嫂子怀了?”
谢砚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