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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沉思许久,总算是下定决心,“你想法子将莺儿糊弄过去,就说天热我身上发了汗,要备水沐浴。”

这?个法子算不上高明,可?若是能行,她病得?太厉害,谢望总是要请大夫过来看诊的,届时再将那?条帕子给大夫过目,总能知晓他究竟给自己用的什么?药。

春禾点头应下,甫一出门,就瞧见莺儿蹲在门口,敛了敛眼神,正色吩咐道:“娘子说热得?睡不着要沐浴,走吧,去湢室备水。”

这?个借口倒也不出错,毕竟表姑娘夏日畏热,在玉婵院伺候过的婢女都知晓的。

二?人端着盆往湢室去,春禾走在她后面,又让她先?出去,自己帮着娘子布置。

湢室里灯火昏沉,莺儿也就不曾发觉她那?盆水毫无热气?。

只是等?群玉踏进湢室,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就好?像那?些颓靡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尽似的。

群玉捂着发烫的脸,小?声吩咐,“你将窗户打开些。”

“好?,那?我在门外守着,娘子别泡太久,您受不住的。”

春禾叹了口气?,知道她既然下定决心,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踏入冰凉的水中,群玉冷得?直哆嗦,她环抱住自己,忍不住搓了搓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摸了摸自己冷冰冰的额头,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

唤来春禾后,回房的几步路,她走走停停,总算是被人搀回了房。

可?这?样群玉尤嫌不够,还让春禾将床上的薄衾拿走,就这?样开着窗户睡了一整夜。

翌日醒来的时候,群玉晕乎乎的摸了摸脑袋,总算是发热了。

她想唤人过来,谁知一张嘴喉咙哑得?发不出声音,只好?摇了摇床帐上的铃铛。

春禾率先?赶来,经过一晚的提心吊胆,娘子果真是病了,恐怕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那?种。

“来人,快去请大夫,娘子病了。”

少顷,莺儿急匆匆地赶来,又一溜烟似的跑去弄玉堂,和罗应说明了情况。

罗应是知晓郎君的打算的,他昨日出府,依着郎君的吩咐,采买了不少表姑娘用得?上的东西。

他都觉得?郎君对表姑娘也太好?了,一个心机叵测,摇摆不定的乡下小?娘子,郎君当个晓事的玩意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地要带她离开。

眼见着明日就要走,在这?个节骨眼上表姑娘居然病了,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虽是这?般想着,可?罗应也不敢耽搁,登时出府去请大夫,还不忘让何用去请郎君回来。

谢望从武德司衙门匆匆赶回来后,正巧撞上妙春堂的齐大夫。

罗应背着他的药箱,拉着他就往玉婵院跑。

“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经不住这?样折腾。”

齐大夫气?喘吁吁,方才被他拉着上马,颠得?厉害,刚用完的早饭都差点吐出来。

等?众人齐聚到?群玉床头,齐大夫替她把脉,就听得?谢望沉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

“娘子这?是寒气?入体,风邪趁虚而?入,这?才引起的高热。”

齐大夫捋了把胡子,语重心长的道了句,“小?娘子这?些时日切勿出门,不可?见风,我给你开副方子,服两个疗程就能好?。”

两个疗程,那?岂不是要一个月。

只是小?小?风寒,用的了这?么?久吗?

罗应暗暗心惊,想着表姑娘这?病当真是病得?蹊跷。

“往日风寒不过三五日就能好?,怎么?这?回这?般严重?”谢望拧了拧眉,有些怀疑齐大夫和群玉沆瀣一气?。

齐大夫瞥了眼室内乌泱泱一拨人,虚咳了两声,意思是有话要说。

谢望抬眼一扫,罗应带着人出去了。

他这?才压低声音,拍了拍谢望的肩,“方才人多不好?多言,小?娘子的风寒也是因为房事过重导致的。”

“郎君也要注意些,醉饱后行房,容易竭力伤肝。”

这?话说出口,群玉听着脸都要臊没了,她拿着帕子遮脸,根本?不好?意思见人,反观谢望依旧是那?副喜怒不显于色的模样,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齐大夫叹了口气?,“我这?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小?娘子交代,还请郎君回避一二?。”

谢望敛了敛眉,到?底是应了,在门口等?着。

总算是没了外人,齐大夫将德叔一早就备好?的信交给她。

群玉伸手示意他把脉,齐大夫摇了摇头,张口胡诌,故意沉声说道:“娘子平日里是不是贪凉,多食寒凉之物?”

群玉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将帕子递给他,一边细声问道:“可?有何不妥?”

齐大夫就着帕子上的药渍仔细端详一二?,沉思片刻,这?才悠悠开口,“长此以往,恐怕血虚宫冷,不易有孕。”

话音刚落,齐大夫指着帕子,飞快的说了声,“坐胎药。”

群玉会意点头,又故意叹了口气?,“谢过齐大夫,只是我倒是信那?句话,夫妻无缘不聚,儿女无债不来。”

“小?娘子年纪轻轻,倒是看得?开。”说完这?句话,齐大夫去请谢望,又是好?一番嘱托,这?才离开。

谢望一直站在门口,二?人说些什么?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想着她这?副身子,恐怕去不成灵州了。

得?知他昨日给自己的是坐胎药后,群玉兀自理着凌乱思绪,谢望该不会也想带她走吧。

要想有孕,少不得?连续不断地行房,坐胎药也得?一直喝的。

他为了不让自己嫁给孟澜,倒是煞费苦心,妄图将她绑在身边,用孩子彻底留住她。

群玉心乱如麻,头也愈发痛了,很快就阖上眼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时阒寂深夜,谢望居然坐在她床头守着。

他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是一直在等?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许是刚醒来得?缘故,群玉声音细软,跟猫儿似的。

“我若是睡了,临走前都见不到?你一面。”他的声音沾着丝哑意,一听就知道是疲劳过度。

群玉心疼人的毛病又犯了,明知道这?都是他自找的,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何时走,怎么?不叫醒我。”

谢望沉吟片刻,正色道:“天亮以后就走了,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就能回,我不在盛京,你安分?些。”

他言尽于此,群玉却是听懂了,心虚垂眼,不敢和他对视。

谢望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我会把罗应和何用留给你,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找他们就是。”

“那?你怎么?办?”群玉暗藏于心的关切,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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