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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恐怕是遭人暗算了,但他给不出任何证据。

事发后在他的体内没有检测出任何可疑药物成分。

值得一提的是,法庭上还出现了一个让陆序意想不到的人——赵医生。

“我以前是陆氏庄园的家庭医生。我可以作证,被告曾多次对被害人实施侵犯。被我发现之后,担心我泄露出去,被告给了我一笔封口费,辞退了我。”

“并且,被告还多次让我伪造病例,从我这里非法购买特殊药物,供其妻子服用……”

陆序僵立当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无他,赵医生说的都是真的。

同学聚会那天他带去的药就是对方提供的。

而他之所以会选择从对方手里拿药,就是因为他早看出来,这个人对宿音有觊觎之心,不敢也不愿让之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被宿音知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人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陆序坐在轮椅上,眼神冰冷。

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背叛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

仿佛感知到他的愤怒,赵医生脸上浮现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一直以来,我都在承受着良心的谴责。但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现在……我终于也付出了。”

最终,陆序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夏青禾的捅刀行为则被认定是事后防卫,按照故意犯罪处理,鉴于她有法定减轻的自首情节,对方又存在重大过错,刑期为五年。

庭审结果一出,舆论哗然。

陆氏的公司经此一役,股价暴跌,又加上谢家插手,即便是陆父出山坐镇,也无力回天。

曾经A市的一个庞然大物就这样倒下,被其他的猎食者掠夺、蚕食殆尽。

由于高位截瘫,陆序以没有自理能力申请了监外执行。

在公司资产清算完成之前,他回了庄园一趟。

家里的佣人都被遣散了,无人打理,庭院里的花草疯长,小道上泥泞不堪,往常总是干干净净的窗户蒙了一层灰,一切都杂乱无章。

这阵子总是在下雨,那一丛他亲手种下的月光花在疾风骤雨的摧残下,落了一地,只剩下残枝。

就在前不久,宿音跟他办理了离婚手续,从这里搬了出去。

整栋楼一个人影都没有。

陆序坐在轮椅上,由贴身照顾的护工推着在一楼巡视一圈,找不出任何属于宿音的痕迹。

她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没有丝毫停留。

意识到这一点,陆序呼吸变得急促,双手骤然缩紧,耳畔嗡鸣不断。

整个人仿佛陷进了某片不知名的沼泽。

唯有不断下落,再下落。

直至身体与灵魂都被撕扯成碎片。

“陆先生,陆先生!”

好在身旁的护工及时唤回他的神智。

陆序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要求上楼。

护工犹豫一下,硬咬着牙,费尽巴拉将他人连带轮椅弄到了楼上。

做完这些,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撩起衣服扇风:“累死我了。”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这副模样,陆序心底便没来由地生出怒意。

他沉下脸,眼眸森然:“你要是不想好好干,现在就可以滚!”

护工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闻言脸色也不好看:“你这么暴躁干什么?你让我做的事我不是做了吗?”

言辞之间没有丝毫尊敬之意,这是在陆序意气风发的前半生从未体验过的。

他很想站起来给对方一拳,但下半身全然没有任何知觉,只是这样小小的动作都不可能完成。

如同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满腔愤懑都无可奈何地归于寂静。

陆序转动轮椅转身,兀自朝另一边前行。

身后隐隐传来一句小声的嘀咕:“切!就你这种□□犯,要不是价钱出得高,我才不想来伺候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现在还能请得动护工。

但陆序深知,这只是暂时的,等到清算结束就不一定了。

停顿一瞬,他像是没听到一样,在二楼的每个房间也转了转。

不出所料,什么也没有。就连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也都被当做证物,拆解得一干二净。

倒是画室里留下了一块脏兮兮的白布,静静地躺在地上。

应该是用来盖画。

画?!

*

陆序到达在公司附近租住的公寓时还算及时。

由于没有续租,房东找了新租客,刚把屋子里的东西清理出来准备扔掉。

那幅宿音送给夏青禾的画就在其中。

宿音当初画完之后没有使用上光油,如今颜料干透,整幅画褪去鲜艳的色彩,显得格外暗淡。

陆序看着这幅画,眼神格外专注。耳畔嗡鸣声又起,熟悉的陷落感再度袭来。

恍然间,他仿佛回到了旧时庄园。

佣人各自忙碌着,庭院里绿意葱茏,盛开的月光花散发着幽幽清香,鸟雀雕琢窗户,发出笃笃的闷响。

揉碎的日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游动的金粒。

岸边的柳枝轻轻飘动,树影婆娑。

拿着画笔写生的女人似有所觉,扭过头,露出一张令天地失色的面孔。

她漆黑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身影,是那么清,那么亮。

然而,昨日之日不可留……

*

宿音搬离庄园的那一天,以朋友的名义去探望了夏青禾。

短短时日,那个鲜嫩如水蜜桃的少女便消瘦、干瘪,成了一截枯枝。

两人的对话很快结束,宿音留下了两套衣服和几本书。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夏青禾双眼里闪着莹莹亮光,急切地追问:“太太,你还会来看我吗?”

脚步一顿,宿音没有完全回头,只是偏过半边脸:“当然。”

淡淡的嗓音像散落的蒲公英,飘进夏青禾的心里。

从此以后,她便一直期待着,等待着。

可满心希望总是在落空。

就在她要彻底失望时,终于等来了探监的人。

夏父夏母看上去风尘仆仆,你一言我一句地数落着。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杀人?害得我们在镇上连头都抬不起。”

“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城,也没见你学乖点,净会在外面惹事。你三婶说了,你有了案底,以后你弟弟都不能去碰那些铁饭碗了……”

唾沫横飞一阵,二人咳嗽两声,说出了来意。

“你这一坐牢就是毁了你弟弟一辈子,我跟你妈就这一个儿子,你这个当姐姐的害了他总要对他负责吧?远的不说,你弟弟要上初中了,你该出份力吧!你不是在那个什么什么公司打过工吗,把工资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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