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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休闲装坐在草坪上喝酒,身后是别墅,拿着红酒的手腕上露出百达翡丽的腕表。

照片下又弹出一条消息,“你也不小了,该找个男朋友了,这是之美传媒的孙总,想认识你。”

过了几秒,底下又弹出一条消息来;“婚姻就是一场长期的无偿卖淫,跟谁睡不是睡,你要对得起你自己这张脸,妈妈是爱你的,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妈妈希望你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江雨眠笑了一声,上次她被这个女人骗去一个饭局,意外知道了自己的报价——一晚十五万,因为她现在还是个处女,得加钱,初夜翻倍,要三十万。

好在她长了心眼,没吃不该吃的东西,也没喝不该喝的饮料,再加上态度强硬,有惊无险地离开了。她看着微信,把她拉黑了。

她到了游乐园,吃东西的时候拒绝了三次搭讪,朋友问她:“大美女,咱们玩什么?”

她吃掉了一块泡芙,不假思索:“我想玩跳楼机。”

然后她坐上了跳楼机……

江雨眠睁大眼睛,眼珠不断震颤,眼前是月扶疏的脸,漆黑的发丝在他脸颊旁随风狂舞,他低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冷冷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满是轻蔑和嘲笑。

他们像一块陨石,朝着黑漆漆悬崖深处跌落,一直跌落在山崖底处的深涧里。

寂静的悬崖里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深涧炸起巨大的水花。

巨大的冲击力都快把江雨眠拍晕了,她睁着眼睛,系在腰带上的银熏球突然亮了起来,闪烁的光芒在水中摇曳,忽明忽暗。

水波晃荡,幽幽的光芒中,她看见她和月扶疏的头发缠在一起,长长的头发像漆黑的水草,又像黑色的长条形状幽灵,在水里漂浮游弋。

肺腑间传来猛烈撞击后的闷痛,江雨眠咳了一声,一串气泡从她唇角溢出,轻盈欢快地往上游去,又一个接一个地撞到月扶疏的眉骨,立刻碎掉了。

江雨眠看着他,很冷淡的一眼,下一刻,那双剔透的紫色眸子里露出一种冷厉的狠劲。

深涧的水突然变冷了,深涧之中,无数冰锥出现在两人身下,流动的水化作密集的锋锐利器,四面八方,避无可避。他们仍旧以极快的速度在深涧里下坠,如果撞上这些锋利的冰锥,就如同纸片遇见刀锋,顷刻间就能被轻易刺穿。

月扶疏的眼神终于动了一下。

深涧里的水流突然静止了一瞬,随后有一股强烈的力量撕开了黑暗的水域,巨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汹涌的水流如狂奔的野马,形成强大的旋涡和湍流,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起,仿佛一直沉睡在深水里的巨兽突然苏醒,张开了它深渊般的巨口,把那些锋利的冰锥当做猎物的骨头,毫不留情地碾碎。

然而终究有那么一丝疏忽的地方,昏暗的水域里,一根纤细的冰锥刺穿了江雨眠的肩膀,血色在水中晕开,顷刻之间,江雨眠的肩膀就红了一大片。

下坠的速度终于止住了。

第260章 恨生5

血色在水中晕开, 银薰球的光线忽明忽暗,阴冷的深涧里,江雨眠的容颜在晃动的水波中有一种失真的美感,太美丽的事物总会令人感到怪诞, 然后便是毛骨悚然。

她朝着他笑了笑, 眼里带着得意和挑衅, 还有一种从小就有的,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随时就敢玉石俱焚鱼死网破的癫狂劲儿。

月扶疏想起她10岁那年,他对她说:“你要学会顺从,才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时她刚离开地宫, 因为长久不见阳光, 皮肤苍白如幽灵。年仅十岁的小女孩,面部的骨骼没有长开,脸庞很小很小, 衬得那双眼睛很大很大。紫葡萄般的剔透眼珠, 长长的睫毛, 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唇, 是很稚气可爱的一张脸,人人见了都喜欢。

她那时个子矮矮的, 他说完之后,她仰着脸看他,没有说话, 也没有点头,看不出她是认同还是否认。她那双眼睛里藏着很多东西,沉甸甸的堆在一起, 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深沉,她拥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并把这些东西深深藏在心里。

正是这些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东西,让她和别人很不相同,月扶疏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但他并不在乎,他起初只关注她的药用价值,对她内心的一切丝毫不关心。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沉默顺从的,像一只温驯的绵羊,直到她开始尝试逃跑,身上那些狰狞的触角才撕破温驯的表象,简直像一只永远无法驯服的小怪物。

一次又一次逃跑,一次又一次和他撕破脸,和他大喊大叫,对他冷嘲热讽,朝他恶语相向,性格之乖戾,叫人瞠目结舌。

他当然会惩戒她,然而对于一个服用了无数毒药,熬过无数折磨的人,江雨眠早对这些习以为常,她不惧怕,不低头,不认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势必要逼他退步。

他也确实一次又一次让步了,毕竟他在她身上投入了太多资源,倾注了无数的心血,确实不舍得把她怎么样。

她让他教她医术,教她武功,他觉得没必要,反正她也活不长,但也全都答应下来。此后的许多个夜晚,仙居殿的灯都亮着,她埋在堆成小山的书本里,在烛光下记着笔记,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瓜尖。

她有一个本子,牛皮封面,纸张中间打了许多小孔,用金属环扣穿过去,制作得很精巧。她在上面写写画画,记载着她自己想出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和毒药,有时学太晚,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又回去收拾她一桌子的凌乱书籍。

烛光下,那个本子摊开着,他来了兴趣,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翻到某一页,他看到最底部写着一行小字。

“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不能被征服,有些东西,只有在抗争中才能得到。”

水波晃动,微光摇曳。

纤细的冰锥刺穿她肩膀,透出很长一截,月扶疏搂住她的腰,和她贴近了一些,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脊背,掰断了冰锥。

她这会儿终于知道疼了,微微蹙着眉,痛得往外呼气,在水里吐出一串气泡撞在他脸上,又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泄愤,又是一抹血色在水中晕开,月扶疏微微皱眉,抱着她往上浮。

今晚没有月亮,自然没有月光,唯一的光源只有江雨眠腰间的银薰球,冰魄流萤受惊,从休眠状态里醒来,有那么几只格外活跃的,已经欢快地飞了出来,在两人身边打转。

两人湿淋淋地浮出水面,江雨眠的脑子被水浪拍得晕乎乎的,看什么东西都天旋地转,只能靠在月扶疏胸口喘气。

月扶疏低头摸了摸她的脸,冰屑飞溅的时候,一小块冰屑正好擦着江雨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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