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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飞过,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他的指腹比冰还寒冷,五指如钩,狠狠捏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说道:“我教你冰魄神功是为了让你御敌,不是叫你轻生。”

江雨眠垂着湿漉漉的睫毛,抿着嘴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充满讥讽的冷哼。

她显然不愿意多费口舌,甚至一点都不想理他,月扶疏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伤口迅速凝结成美丽的冰花,艳红的鲜血被冻结在冰晶里面,仿佛是妆点在他脖颈上的红宝石。

深涧两旁都是一些嶙峋怪石,上了岸,江雨眠坐在一块略平整的石头上发呆,上月扶疏坐在她身后,解开她腰带,脱了她的衣服。

单薄的脊背裸露着,色泽雪白,散发着玉石般的冷色,月扶疏拨开黏在她后背上的头发,把刺穿她肩膀的冰锥慢慢拔出来。

江雨眠发出一声闷哼,月扶疏说道:“这会儿知道疼了?”

“技不如人我认了,你少在这喋喋不休的说这些风凉话。”

江雨眠的声音又冷又脆,月扶疏把手按在她肩膀上,绕过她裸露的腰肢,把堆在她膝盖上的衣服拿在手里。

湿透的衣服在他手里迅速结上了一层薄冰,他的手腕微微一动,将那些薄冰全部抖掉,衣衫又重新变得整洁干爽了。

衣服太凉,透着寒气,江雨眠坐在岩石上,脚底踩着一颗圆润的鹅卵石,微微弯着腰,拧干滴水的头发,然后她脱了身上湿哒哒的裤子,就连贴身的衣物也都脱掉了。

银熏球里的冰魄流萤全都飞了出来,无数漂浮的光点中是年轻女子美妙动人的胴体。

月扶疏移开目光,端坐她身旁,看向前方的深涧,水声潺潺,两只鱼儿跃出水面,惊扰了两只交颈缠绵白鸟。

他看得出神,忽然面颊一痒,原来是江雨眠的一缕头发被风撩到了他脸上。

回眸一看,她正低着头,用手指梳理着长发,随手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辫子,绑头发的浅紫色丝带被她咬在嘴里,在她苍白的脸颊旁飘着。

她那个歪歪扭扭的鱼骨辫实在潦草,月扶疏轻笑一声:“出来这么久了,眠儿怎么还是没有长进。”

江雨眠咬着丝带转过头看他,月扶疏伸出手,拽住飘飞的丝带轻轻一扯,江雨眠松开牙齿,皱了皱眉。

月扶疏揽住她的肩膀,把那个松松散散的潦草发辫解开,用那条浅紫色的丝带穿插着,重新给她编了一条鱼骨辫。

剑拔弩张之后,此刻倒是意外的平和。

剩余的丝带在发尾绑了一个漂亮的结,江雨眠捂着肩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她虽然不惧怕疼痛,但疼痛的滋味并不美妙。

被水浪拍晕的脑袋此刻也渐渐清醒,听着深涧流动时的潺潺水声,江雨眠只觉得困倦。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舒坦自在,终于尝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滋味,但心里也常常担惊受怕,她身上有一种无法掩饰的药香,那是毒太岁特有的香气,她知道月扶疏迟早有一天会循着这股药香找上门来。

她倒在石头上,看着漆黑的夜幕,那上面一颗星子也没有,一声啼鸣从高空传来,白鸾鸟落在岸边,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猛地伸出脖子往水里一扎,叼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三两下就吞进了肚里。

夜里风很大,石头也被风吹得很冷,即使身为天人,也还是喜欢舒适的小床和温暖的被窝。江雨眠闭上眼,有些想念风雪山庄舒适的床榻,宋时绥怕她休息不好,还特地给她铺了一床羽绒床垫,比身下冷冰冰的石头可舒服多了。

但她肩膀疼,不想动,

月扶疏躺在她身边,江雨眠只要稍稍一转头,就能看见月扶疏的侧脸,岸边的白鸾鸟吃完了鱼,踱着步子来到江雨眠旁边,倚着石头趴下休息。

吹来的风被白鸾鸟挡住,冰魄流萤落在白鸾鸟的羽毛上,连成一片闪烁的光点,江雨眠闭着眼,借着这一丝微光,渐渐睡着了。

睡熟时,她忽然觉得有些冷,身躯蜷缩成一团,吐出一句模糊的呓语。

“外婆,我冷……”

两个时辰后,天蒙蒙亮,风生水起崖上方笼罩着灰色瘴气,像一层灰色窗帘,把光线挡去不少,江雨眠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枕着月扶疏的手臂,她的后背紧贴着月扶疏的胸膛,身上盖着他身上那件白色袍子,正被他搂在怀里。

冰魄神功是至阴致寒的内功心法,即使是月扶疏也要时常闭关修炼,化解这种心法对修炼者的反噬。

江雨眠此刻全身冰冷,她裹着月扶疏的袍子坐了起来,身体轻轻发抖。

“内力反噬了?”

月扶疏睁开眼睛,从石头上坐起身,握住了江雨眠的手腕,指腹轻轻按在她的脉搏上。

脉象一片凌乱。

江雨眠挣脱开他的手,忽然问道:“1200年前的毒太岁后来怎么样了,有人吃了它么,真的有人长生不死了么?”

月扶疏看着她,他眼里的神色很难形容,江雨眠愣是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胸前的衣服被月扶疏剥开,江雨眠的上半身袒露着,她胸前结着一层淡淡的白霜,月扶疏伸出手掌,按在她结霜的心口上。

“心脏都被快被冻住了,还有空关心上一个毒太岁,是在物伤其类么?”

强大的内力在江雨眠的经脉里游走,护住了她的心脉,微弱又凌乱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江雨眠苍白如纸的脸颊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她看着月扶疏,说道:“是又如何?”

月扶疏的手掌在她心口处微微按了一下,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的冷淡语调说道:“剜心剔骨,分而食之。”

第261章 恨生6

这实在是一个不愉快的答案。

尽管江雨眠对1200年前出现的毒太岁早有预料, 可是亲耳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头皮一麻。

她默然良久,熹微晨光中,反噬的内力在月扶疏的镇压下变得无比乖顺, 被冻结的身体一点一点回暖, 但她脸上刚刚出现的一丝血色却再次消失了。

1200年前的毒太岁被剜心剔骨的时候失去意识了么, 是不是已经失去思想,彻底沦为一株人形的长生不死药了?

若是剜心剔骨,被人分而食之,还不如在失去意识之后被囫囵个丢进丹炉里,人固有一死, 想开点, 就当是死后拉去火葬场火化了。

江雨眠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正为她压制内力反噬的月扶疏忍不住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

她又开始魂游天外了。

衣服堆在纤细的腰肢间,江雨眠的上半身完□□露着, 胸前结着的那层薄霜已经全部消融, 露出琼脂般的肌肤。

反噬的内力被完全镇压住, 江雨眠的身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觉,她发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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