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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爻化出涣卦,巽上坎下,卦象核心指向海域东南方。”

有人说道:“这片海域的东南方不正是碧海潮生岛么?”

“雷动于水中,万物始生而艰难,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阁楼里传来一道声音:“此卦象征行动初期阻力重重,需固守正道,不可贸然深入,毒太岁藏身之处暗藏天地混沌之力,碧海潮生岛海域或许有天然阵法守护,需先立根基,探明路径。 ”

怀抱金琵琶的鬼修说道:“初九阳爻动,预示行动之初需如磐石般稳固,我等九品天人若急于入海,恐遭暗流反噬,应暂驻海岸,以五行阵推演潮汐规律,待时机成熟。”

柳七弦说道:“二爻阴柔居中,或有内患,如心怀异志者,需警惕非敌非友之人干扰,这倒是有些意思了,我们欢聚一堂,难道这里还有不想长生的人?”

苍朴看着卦象,说道:“六三阴爻动,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三爻动化巽,警示盲目深入海域将陷入迷阵,需以巽木为引,如风帆、罗盘,借天象星斗定位方可破局。 ”

柳七弦笑眯眯地说道:“天象星斗定位的本事,有谁能比得过天天打洞的鬼修?”

话音一落,四面八方皆响起一阵得意的阴冷鬼笑。

摇卦的人闭目不语,很快又有人出来解卦,阁楼东南方位又传来一道声音:“□□阴爻,“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四爻阴居正位,需联合外力相助。”

长生不老药乃世间第一天机,卜卦解卦的人都需要成熟天机的反噬。

西南一角阁楼的窗子动了动,一个声音遥遥传来:“九五阳爻动,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五爻君位动,需领袖决断,主事者不可贪功冒进。”

“上六阴爻,乘马班如,泣血涟如,上爻极位,凶兆显现。若强攻碧海潮生岛,或有天人折损。”

柳七弦拍掌说道:“精彩精彩,这会该看看变卦了,风水涣,涣散其形,破而后立,谁来解卦?”

*

天黑了。

火炎山口翻涌的岩浆将夜幕撕开猩红裂口,曲笙寻的后背已经晒成了小麦色,她穿着蓝色工字短背心,手里拎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铁锤,正在捶打岩浆里的陨铁。

她身上的流淌着热汗,这些汗水又在火炎山的热浪中蒸发,腾起缕缕白烟。

扶洮站在一旁,桃花眼目露痴迷,对一旁不断擦汗的宋时绥说道:“你瞧,我的阿笙多伟岸啊。”

这是三人扛着大包小包来到火炎山的第三天,所有的材料都用来铸剑了,包括那一瓶羽重雪的处男血。

宋时绥喝了一口水,把鬓边被火浪烤焦的头发扯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火浪里的那道伟岸人影。

“确实伟岸,我一辈子也练不成曲子这么大块的肌肉。”

火浪中曲笙寻双臂肌肉隆起,在金刚不坏段体神功锻体神功的加持下,她的手臂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左手铁钳夹着的剑胚正在岩浆中淬炼第七十二个时辰,星髓铁表面浮现出血管般的金纹,每次浸入地心火时都会引发岩浆喷涌。

修炼金刚不坏锻体神功的好处就是不怕火,泡在岩浆里就像泡温泉,但越靠近火炎山的地心火,她也就越难受,这的氧气都快被熊熊烈火烤干了,每呼吸一口气,都像从鼻子里吸了一口滚烫的开水进去。

曲笙寻的体质已经达到一个武者的极限,但内力有限,毕竟才只是一品天人,一旦内力续不上,金刚不坏锻体神功也无法维持运转,不到一秒钟就会在岩浆里化成灰。

所以扶洮和宋时绥不敢远离,只能在承受的范围内找个距离曲笙寻最近的地方看着。

剑胚是很久之前就泡在岩浆中淬炼过的,如今才被曲笙寻从岩浆里掏出来反复捶打。

锻造已经到了关键阶段,曲笙寻一边低吟着锻造口诀,一边深吸一口气,将左手探入熔岩中。

皮肉焦糊味弥漫的瞬间,三滴心头血顺着指尖渗入剑身,整座火山突然剧烈震颤,炽热的岩浆再一次喷发,瞬间将曲笙寻淹没。

“阿笙!” 扶洮大叫起来,竟然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岩浆里冲,好在宋时绥还清醒着,着急忙慌地拉住了扶洮的腰带拼命把他往回扯,扯着干涸的嗓子大喊起来,“你又不会锻体神功,你往里冲什么啊,我刚看见了,曲子没事!”

“你凭什么说她没事,她都已经被岩浆淹没了!”

正在拉扯间,一阵刺目的金色光芒突然从岩浆中迸发而出,一股奇怪的力量竟然将不断喷涌的岩浆吸成巨大的旋涡。

岩浆如雨,一个古铜色的人左手拎着巨锤,右手拎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剑,大摇大摆,极其嚣张的从火一般的恐怖岩浆里走了出来。

扶洮的嘶吼声顿时卡住了。

宋时绥拉着他腰带的手也松开了。

扶洮飞一般的跑向曲笙寻,抱着古铜色的曲笙寻低声啜泣,“阿笙,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吓死我了,要是你去了,我也跟着去了,我们一起去了……”

被岩浆炙烤成古铜色的曲笙寻一把推开他,她身上的蓝色工字背心已经褪色,变成了一种焦不焦黄不黄的颜色,一头漆黑的卷发也干枯发黄,落满了厚厚的火山灰。

她猛甩头发,一把推开扶洮,拎起手中的巨锤朝着那把金光闪闪的剑一锤砸下,虎口崩裂也浑然不觉。

她抡起数百斤的锻造锤砸向剑脊,每一声锤响都伴着闷雷炸开的巨响。

一锤……

两锤……

三锤……

锤锤气动山河,当第二十四锤落下时,剑身突然浮现出流动的星图,宋时绥和扶洮从未见过这么奇异的景象,顿时目瞪口呆地睁圆了眼睛。

神兵已铸,星图已成。

三百里外落日涧深处,不见天日的深水之下,缠绕在水下青铜柱上的蜃龙突然昂首嘶鸣。

它被玄铁锁链洞穿的左翼剧烈抖动,漆黑的鳞片缝隙渗出粘稠的液体,那些沉睡了千百年的齿轮在这一刻突然转动起来,涧水在某种力量牵引下形成无数个湍急的漩涡。

三人拿着星图来到落日涧时,两边的峡谷都在猛烈摇晃,涧水不断翻涌,冒起了发腥的白沫。

"来了!"宋时绥反手抽出三支箭矢,金色箭矢闪烁着璀璨的金光,她足尖点在巨石上借力腾空,蛟筋弓拉满如圆月,金光在弓臂亮起的刹那,箭矢化作三道金光贯入漩涡中心,齿轮运转声戛然而止。

正在此时,无数道漆黑的铁刺如犹如密集的黑色雨点从涧水里暴射而出。

万千道粉色的丝线突然从扶洮从袖中激射而出,粉色的“情丝”在空中织就天罗地网,那些淬了致命毒液的铜刺撞上丝网,被绵柔力道卸去七分劲道。

"笙寻开路!"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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