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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孟臻差点被气死,咬牙切齿道:“我当然知道是大师兄叫她来的,不然你以为她会主动帮忙?但是今日天都快黑了,她还过来干什?么!”

周慎置若罔闻。孟臻拍了拍桌子,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

周慎满足了他的要求:“滚。”

靠在门边的饶初柳差点笑出声?,邬崖川的这些师弟妹真是各有各的个性,孟臻看着嘴巴不饶人,实则各个能气得他抓狂;前段时间她收罗方子时,周慎也在旁边收集汤方,她还以为对方虽然话不多,但是个内里温柔的,没想到怼起人来虽言简却意赅,难为邬崖川竟能将这么些人都管的服服帖帖。

陈慰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扯了扯嘴角。这些日子算得上风平浪静,邬崖川等人也并未亏待他,但陈慰更瘦了,一双凹陷的深眸中仿佛淬着一团火,让人望而心惊。他哑着嗓子道:“姑娘,好久不见,你似乎过得不错。”

“托陈公子的福,我是过得不错。”

饶初柳视线在他脸上定了定,便知这人的精神已到一触即燃的境地,实在不能再逼迫了。

她想了想,忽然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陈慰怔住,半晌,他冷笑道:“他们不会放我出去的。”

这么说着,他眸中的戾气却浅淡了不少,朝门外?望了一眼,指腹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行‘正邪不两立’。确定饶初柳看清后,陈慰又擦掉,道:“他们还指望着用我把陈闫文钓过来,怎么可能放我出去。”

饶初柳不意外?他能猜到,那日出城的方法唯有借助司宫誉的轿舆,而她跟司宫誉等人实力差距悬殊,没道理不被发现。若她是正道或散修,只怕早被司宫誉的人杀了,怎么可能还出现在他面前。

她用扇骨轻敲手心,轻声?问?道:“你想不想出去?”

陈慰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饶初柳说到做到,果?然带着陈慰出了房间。孟臻倒是想拦,被她一句“若是孟真人布下阵法还能被陈公子一个凡人逃走,那在房间还是外?面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给顶了回?去,只得气恼表示自?己必须跟在后面。

饶初柳乐得如此,虽说她想引蛇出洞,但也没想拿自?己这条小命开玩笑。

饶初柳跟陈慰在前,孟臻跟周慎远远坠在后面,四人在城主府内逛了一圈,又往城门口走去。

如今已是酉时,夜色朦胧,街道上已经?挂满了灯笼。城门大街比之从前热闹多了,摊主跟食客们人人带笑,忙得热火朝天,见饶初柳过来都热情把新做出来的小食往她手上塞。宋清瑜正带着几?个修士穿梭在人群中做事,看见饶初柳就眼睛一亮,跟身边人吩咐了几?句话,快步走过来,拽住饶初柳就往一个方向拖,“垂思,你来得正好,快帮我一个忙!”

饶初柳顺手拽上了表情怔怔的陈慰,“什?么忙?”

“你快帮我劝劝引娣姑娘。”

宋清瑜把饶初柳拽到了云吞摊位前,摊主姑娘抿着嘴朝她笑笑,又低下头去用木勺搅着锅里的水。

宋清瑜道:“引娣姑娘不想回?家,但我说把她送去安和城,她也不愿意,我实在是说得嘴皮子都麻了,你快劝劝她吧!”

“引娣?”饶初柳拍拍宋清瑜的手,笑了笑,道:“好巧,我曾经?也叫这个名字。”

摊主姑娘手一顿,诧异地抬头看她。

宋清瑜跟陈慰也同样如此。

饶初柳瞥了眼手中的小食,将素煎饺塞给陈慰,又分了两样给宋清瑜跟摊主姑娘,剩余的全收进了储物袋中,“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太适合我,所?以后来便改掉了。”

摊主姑娘呢喃:“还可以改吗?”

“为什?么不能呢?”饶初柳笑吟吟扫过三人的脸,缓摇青扇,一副轻松的姿态,“除了我自?己,也没人在乎我叫什么名字,那我不喜欢,自?然是要改掉了。”

摊主姑娘手里的竹签戳着豆腐丸子,沉默半晌,小声?问?道:“垂思,你能给我起个名字吗?”

饶初柳也不推拒,沉吟片刻,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就叫重?明吧。”

摊主姑娘默念着这个名字,但表情迷茫,显然不解其意。宋清瑜便解释道:“重?明即光明相继之意,上古有种神兽叫重?明鸟,能驱散邪恶,带来吉祥,这名字很?好!”

摊主姑娘眼眸越听?越亮,她又念了两遍,用力点头:“好,以后我就叫白?重?明!”

饶初柳微微偏头,余光瞥向侧后方。

陈慰自?从来到城门大街后就一直保持沉默,这会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晦暗,手中的煎饺都被捏变了形。饶初柳视线扫过周围人的脸,没发现什?么异样,便收回?视线,继续跟白?重?明说话。

第二天,饶初柳又带着陈慰来了城门大街,没催着陈慰吃东西,只是带着他穿插在人群中,窃窃私语着给他讲述这些人的故事;带着他在空荡的街道上狂奔,等陈慰累了,就带他飞到楼顶赏月;第三天,两人去城门大街又听?完故事,回?到城主府的当晚,饶初柳用灵力催动合欢树,给陈慰下了一场合欢花雨。

躲在暗处的孟臻看着在灵灯映照下飘飘扬扬的漫天花雨,咬牙切齿道:“她对大师兄都没这么用心!”

周慎捕捉到了孟臻眼里的丝丝羡慕,毫不怀疑,如果?‘元垂思’目标是这家伙,可能早就拿下了,顿时嫌弃地挪开几?步,再次看向前方。

孟臻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羡慕,陈慰这个当事人自?然更难以抗拒。

他明知道饶初柳只是在演戏,甚至余光瞥见过她在他转身后刻意演出来的冰冷杀意,但只要她对着他露出笑颜,他竟忍不住卑劣的开始祈祷陈闫文别?那么快被抓到。

慢些吧,再慢些吧,让他这场美梦做的再久些吧。

但饶初柳的计划不会因为陈慰内心的祈求而转移,第三天,她就跑到了陈闫文的书房。

邬崖川正翻阅着陈闫文刻录的玉简书册,见饶初柳敲门,他表情很?明显有些意外?。但随即,他翩然起身,缓步行至门前,将她请了进来:“道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饶初柳挑眉笑道:“真人这是想我了?”

“并非如此。”邬崖川平心静气地回?答一句,在饶初柳对面坐下,请她选了一种灵茶后,开始沏茶。不同于饶初柳的简单粗暴,他从温杯开始,投茶、注水、刮沫……动作不徐不疾,从容优雅,“在下只是以为,你今日还会带陈公子出去。”

饶初柳看得聚精会神,心中默默记下,她从前没机会也没时间学这种高雅的艺术。但这会儿邬崖川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来了兴致泡茶,动作又慢悠悠的,她不问?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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