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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明白?,当然要仔细学习。
邬崖川瞥了她一眼,动作更慢了,“元道友?”
饶初柳回?过神,接了邬崖川递来的第二泡茶,“丢个鱼饵下去,先吊吊胃口罢了。”
“倒是邬真人。”她脸上自?然流露出笑意,戏谑地看着他,“想不到你如此关心在下的去向?”
邬崖川摩挲着茶杯壁,道:“陈闫文真正在意的,未必是陈慰的性命。”
饶初柳啜了一口茶,邬崖川的灵茶跟灵水都不是她手里那些能比的,泡茶手法就更不用说。这茶入口,先苦后甘,舒缓的灵力抚慰着她昼夜紧绷的神经?。
这几?日她带陈慰出
去这么多次,好几?次试探着将其算计入险境,但也不知道陈闫文是真沉得住气不在意儿子的性命,还是没在那里,她愣是没在周围的人中发现什?么破绽。
她又啜了口茶,道:“若无?这点耐心,陈闫文怕早就被宋真人他们发现了。但他之所?以这样镇定,无?非是欺善,相信真人你们不会真对陈慰下手,等他发现我真会下狠手时,不见得还这么沉稳。”
实际上,先稳不住的是饶初柳自?己。
她倒也不是缺乏耐心,但极其清楚,邬崖川他们不会任由她浪费时间。她必须赶在他们手头事务全部做完之前将陈闫文逼出来,否则下次碰见赚大笔灵石的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邬崖川不置可否,默默看她一眼,随即瞥向堆叠如山的玉简书册。
这么多资料,通宵达旦看完也至少得两天。
饶初柳正想拒绝,忽然心中一动,便笑道:“真人说得对,我这不就过来了么!”
邬崖川点了香,清澈空灵的香气便从印着石榴花纹路的香炉中飘了出来。再次闻到这熟悉的香气,饶初柳有点好奇,刚想问?这是什?么香,便见邬崖川施施然站了起来,温声?道:“如此,这里的事便交给元道友了。”
饶初柳:“……”
邬崖川起身便往外?走。
“等等!”饶初柳一把拽住他衣角。
邬崖川停下脚步,垂首淡淡盯着她的手。
饶初柳立刻撒手,起身笑道:“这也太多了!邬真人,能不能陪我一起看?”
今日是邬崖川的生辰,她早打听?清楚了,因着他莫名抗拒过生辰的习惯,星衍宗的修士这日总会给他留下一日空闲,没谁会打扰他,正是她趁机拉近距离的好时机。
虽然也有可能触怒邬崖川,但富贵险中求,邬崖川总不至于为了个人喜怒杀掉她。
邬崖川垂眸沉吟片刻,嘴角忽然浮起一抹浅笑,道:“可以,报酬分我一成。”
“啊?”饶初柳愣了下。
“在下也是不愿白?帮忙的。”邬崖川轻轻摇头,转身又要走。
饶初柳心一横,直接握住他的手,不顾对方挣扎硬生生把人拉到了书桌前,按在座椅上,“分分分,真人说的是,做多少事就获得多少报酬嘛!”
对了,一成是多少?
饶初柳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次能得到多少灵石,邬崖川不可能再抽十分之一给她,这次能有五、不,三万灵石就可以了。
想着这个数字,她拖了另一把椅子放在邬崖川对面,搬过来一半玉简书册,准备好笔墨,就开始聚精会神地寻找线索。
邬崖川不动声?色地抬眸。
女修一手翻阅书册,一手执笔写写画画,她显然是极擅长?整理记录的,即使倒着看,也能看出纸上字迹清晰,笔风流畅隐藏锋芒,文字极有条理。
邬崖川目光落在掌心,想到曾被一笔一划写在上面的字,布满泥碎的裙角,唇角微扬。
难为她在这时候都记得改换字体?。
实际上这对饶初柳来说毫无?难度,毕竟她前世就靠着这一手绝活给同学们抄写作业跟家长?签名,赚取饭钱跟学费的。
陈闫文显然把要紧的文书都带在身上或销毁了,饶初柳看到的这些玉简跟书册上没什?么关于惜子城或擎天宗的消息,都是一些他早年学习研究的资料跟笔记。但透过这些资料,饶初柳还是看得出来,早年的陈闫文虽是个散修,但也颇有些正道的坚守,用的都是堂堂正正的术法,并无?什?么邪术禁术。
从这些笔记字迹的新旧程度来看,陈慰幼时,陈闫文还在痴迷于修炼。山中无?岁月,人间岁月长?,修士一次闭关少则几?月,多则几?年。陈慰那时跟母亲住在一个小山村,灵气匮乏,陈闫文自?然不可能长?期留在这里。
但这反而更可恨了!
修士与凡人寿命本?就悬殊,他既然执着修炼,就不该招惹陈慰的母亲,更不该招惹后又将母子二人抛在脑后,依旧去做自?己的长?生梦!如果?拿沈自?捷跟他比,简直是对沈自?捷的侮辱,至少沈自?捷愿负起责任,真真切切守了陈姑娘大半辈子。
饶初柳平生最厌恶没有担当之人。
“怎么了?”身前忽然响起温润的男声?。
饶初柳摇了摇头,将发现的事情告诉了邬崖川。后者沉吟片刻,冷声?道:“治愈陈慰的邪术,我其实有点猜测。”
饶初柳问?:“什?么?”
邬崖川一字一顿道:“惜子换命术。”
月琅洲邪术八、九成出自?擎天宗,惜子换命术自?然也不例外?。传闻司宫誉年幼之时也曾患过一场大病,药石无?功。圣主司无?念便创下惜子换命术,以自?己的肉跟髓为引,将浑身灵力灌注进司宫誉体?内,成功让司宫誉恢复了健康。即便司无?念已是大乘修为,但事后仍旧大病一场,更险些被夺位,不可谓不舐犊情深了。
饶初柳拍案而起,怒道:“碰瓷,这简直就是碰瓷!”
司无?念那才是真正的惜子换命,陈闫文这就是阴毒又虚伪。
“你看看这个。”邬崖川将一本?书册推到饶初柳面前,这是一本?讲如何破解诅咒的书,旁边还有陈闫文的字,写的是什?么子嗣之类的,字迹看起来也有十几?年光阴,推算一下,应该是陈慰母亲去世之后。
也就是说,陈慰母亲死之前,很?可能用什?么法子诅咒了陈闫文,让他不能有其他子嗣。
“……若从陈慰母亲的角度看,倒确实是惜子换命术了。”凡人诅咒修士,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有生命那么简单,甚至灵魂都未必能保全,她是为了今生的儿子连来生都不要了。
饶初柳一时竟有些迷茫:每个人不是都该为自?己而活吗?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子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这位……母亲确实可敬。”邬崖川点头认可。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沉沉,语气虽还算平静,但很?显然也压抑着怒意,“只可惜,遇人不淑。”
饶初柳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