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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那?素来憨厚的长兄心中默念“真是死得好”,随后笑呵呵迎接来客。
写完,明棠停笔,用细沙吸去纸上残墨,抖干净沙子,将这两张纸夹在书案上那?本《镜中仙》的后面,合上,在封皮上做了处小小记号。
裴钺却是自昨日晚间后,心中便存了些淡淡的疑惑。往日他曾在明棠枕边见过那?类枯燥无味的书籍,那?时?只觉得明棠家学渊源,手?不释卷,如今想来,若说是明棠睡前读来以便更好入眠,却也说得过去……
想着,不禁信手?从书架上抽出本书,轻轻翻开,还未来得及看,先见有两张纸轻轻飘落出来。裴钺只以为是明棠读书偶有所得,是以记在纸上以备以后再看,捡起时?,目光轻轻扫过,情不自禁一凝。
——这也不怪他,任是哪个男子,看到“被割去胯|下之物”这样的字眼时?,怕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目光轻扫,见明棠犹在书写,裴钺快速将这纸上写的东西看完。
若要总结一下,便是个刚被点为探花,家有公主为贤妻,又有自愿贬妻为妾的原配的钱大人正得意非常,新婚之夜忽而?得知公主是与?他的原配有了情意后才愿嫁与?他,当晚便抛下他,与?他的原配睡在了一张床上。待其质问时?,还因嫌其身?为男子,十分污秽,命她带出宫中的老内侍为这位钱大人净了身?。
事后,公主与?其原配自是恩爱非常,钱大人却因不敢得罪公主,忍气吞声,面对外人艳羡的目光,还要强装出一副自己?真的坐享齐人之福的模样。
裴钺看完,心情十分复杂。
记得秋猎时?,他见明棠的侍女落下本叫做《镜中仙》的话本,事后他也曾命人买了本来,想看看明棠平日里?看的都?是什么?样的读物。略翻了几页,他便料定,这书的作?者应是个屡试不第的落拓文人,写了这东西来讨好与?他同样的读书人。
除了文辞有几分清丽,整个情节完全无甚可观之处,他便将之搁置一旁,如今只依稀记得,主角似是张生?与?赵芸娘。
原来明棠看话本不止有“看”这一个程序...恐怕为之续写才是明棠真正的乐趣所在。
裴钺不动声色,将书放回原位,耳闻外间有人唤明棠,余光见明棠将写好的纸张夹在书后,随即应声,走了出去。
书房内瞬时?只剩了他一人,裴钺走到桌案后,却见桌上正是他先前见过的那?本,不禁心生?好奇,直接翻到最后,将明棠为之续写的结局看完。
该说明棠对这张生还算仁慈吗...
若不是知道张生原本的结局到仕途一帆风顺,且与?镜中仙赵芸娘和?和?美美,又纳了几个妾室为止,将这些情节看完,其实还颇有几分南柯一梦的警示意味。
但既有先例,这故事自然是明棠不满原本结局,所以自行修改的结果了。
出了书房,侍女们已经将饭菜布好,明棠为他盛了盏汤:“当为你接风洗尘了,可不要嫌简薄。”
她笑意盈盈,一举一动莫不是裴钺熟悉的轻灵优雅,丝毫看不出是曾写过那?些情节的模样,裴钺莫名有几分想笑。
母亲初时?提出为他聘了明棠时?,想必几次见到明棠,所见都?是明棠的端庄模样,不知母亲若是知道?明棠私下里?竟是如此的...有趣时?,会不会十分意外。
不过...裴钺接过汤碗,笑道:“幼娘为我盛汤已是再郑重?不过,哪里?敢说一个‘嫌’字?”
裴钺难得开玩笑,明棠扬了扬眉,语气十分“嚣张”:“知道就好,若是这次敢说一个嫌字,就再没下次了。”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用罢晚膳,明棠自去净房洗漱,出来后,坐在临窗炕上,将长发搭在熏笼上,借着热气烘头发。裴钺原本坐在她另一侧,明棠靠近时?,带来淡淡的澡豆香气,瞬间让裴钺想起那?些两人离得更近、身?上味道?相互侵染的时?刻,顿时?生?出几分不自在。
一旁服侍的闻荷见状,取过梳子,递给裴钺,略带几分怂恿地以目示意。裴钺接收到信息,略带几分生?疏,从发尾开始,为明棠将湿发一点点梳开。
明棠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刚洗过澡,面上也多了几分红润,觉出头发被扯得有些痛,顿时?清醒了,抬眸一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却是裴钺。
原本应是十分温馨的场景,落在发上的力道?却让明棠敬谢不敏,含笑催裴钺去洗漱,唤来闻荷,将梳子递给她:“别偷懒。”
裴钺转瞬没了“差使”,瞬间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嫌弃了,抿了抿唇,见闻荷已经接替了他的位置,到底没说什么?,去了净房。
净房中,热气仍未消散,裴钺克制着绮念,清心寡欲地洗漱过,推开隔扇门?,还未转过屏风,听见一声甜腻的猫叫。
随后是明棠的感叹:“真是谄媚。”明棠指尖揉了揉小猫两耳间那?块皮毛,成功按得猫头往下一沉,顺势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掌心。
“也不知现下有没有什么?法子给你绝个育,若不然,等你长大了,不知要祸害多少小母猫去。”明棠低语道?。
裴钺素来耳力极好,将明棠这近乎低语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脚步不由?一顿。
这一刻,饶是他已经接受了明棠内里?与?表面不同,有许多奇思妙想,也不由?疑惑:明棠在话本中给人“绝育”也就算了,为何看到只奶猫也会想着给其绝育?
见他出来,明棠抬眼,似是已经忘了她方才委婉赶人的举动,笑着招手?道?:“时?间正好,我?头发刚烘干。”
裴钺依言过去,坐在她指的位置上,学着她方才的模样在熏笼上晾头发,却是在闻荷过来要为他梳头发时?,挥手?止住,看向明棠:“幼娘嫌我?手?重?,我?却是不嫌的。”
正逗猫的明棠一愣,见闻荷果然不再动作?,裴钺也正看着她不动,接过梳子:“好吧好吧。”
凑近,一点点用梳子把他缠在一起的长发梳开。
说来,她以往从来都?懒得为别人梳头发,短短数月,这却已经是第二次给裴钺梳发了...
心中回想她以前在陈家时?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明棠不由?没了心思说话。屋中寂静下来,唯有不懂得看氛围的小猫软绵绵叫了一声。
闻荷瞧着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心下感慨一阵,招手?悄悄叫人跟自己?退下,离开时?还不忘将小猫抄起,带到外间,放回猫窝里?,一本正经地叮嘱:“不许打扰,知道?吗?”
黑猫小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乎真能听懂一般,配合着“喵”了几声,团成一团,开始专心致志地舔毛。
服侍的人都?离去了,明棠自然有所察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