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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不知燕王发了什?么疯,以往从没什?么声息的人?,破天荒上了折子,陛下竟也允了。
能接下他的钱财答应去做那样事的,自然不会是什?么正经人?,京中忽而开始严查,那些人?有大笔金银往来,难免受到怀疑。
来来回回盘查了几?遍,因?那日并未找到机会动手,当日让裴塘颇为恼怒的事,竟成了他不被?牵扯其?中的最佳理由,只钱财却是彻底打了水漂。
重重一掌击在书案上,裴塘心下十?分后悔:早知如此,他拿钱去做点别的不好吗?
好过如今,他在这里又是花钱,又是跟人?制订计划,又是为此大喜大怒的,他的好侄子却怕是丝毫没察觉到有人?想找他麻烦,显得他像个自顾自搭台唱戏的丑角似的。
刚在衙门中略略指点了属下射术的裴钺自是不知有人?正为他的举动恼恨交加,若是知道了,他定要安慰一番: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只是因?久等?不至那些人?要做什?么,他也就忽略了过去。
说实在的,些许窥视目光而已,他早已习惯,若是时时在意,他也不必出门了。
第74章
出?了上元节, 年?节便算是走到了结尾,裴家渐渐回归了以往的秩序。
京中那些?孩子被拐走后失而复得的人家也辗转得知了上元节那日,是定国公府的少夫人亲眼?识破了一个拍花子的, 命人抓住后送去了官衙, 这才让衙门中人飞快得了线索,连夜几?乎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将孩子们?尽数救下。
这年?头, 因交通不便, 信息流转不畅, 孩子被拐走后少有能重新找回来的, 经历了大悲大喜,虽碍于定国公府门楣高, 不敢亲自上门道谢, 扰了人家, 多有人趁着将入夜,却没到宵禁之时,将谢礼悄悄放在公府门外。
也因此, 本?来过完年?节, 从?迎来送往的门房, 到府里统领仆妇们?的管事,都松了口气, 有种“终于结束了”的如?释重负,护卫们?却是精神十分疲倦。
——每每见着有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附近盘旋,生?出?警惕之心, 上前?察看后却见又是个悄悄过来送谢礼的。
如?是几?番,下一次瞧见可疑之人,却还是要尽职尽责, 怎能不让人心力交瘁?
裴夫人得知此事,又为明棠自豪,又颇觉无?奈,因毕竟是谢意,无?法避免,只好为护卫各加了月钱,以示慰劳。
因皇帝下旨请查京中,上元节之事仍在发酵、传播,知道与定国公府有关后,府中很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倒是裴泽,过了几?日还惦记着那天?晚上出?门逛灯会,心心念念着要再出?门去。
裴夫人听着他?的念叨,处理着事务,听着裴泽又一次嘀咕着要出?门,想着如?今还是天?寒地冻,上元节允他?出?去已?是破例,立时拒绝。
裴泽登时垂头丧气,蹲在裴夫人身边,露出?可怜的表情。
暂时获取静华堂居住权的小马也慢悠悠踱步过来,蹲在裴泽身侧,尾巴轻轻扫过,也睁着圆眼?睛看着裴夫人,帮自家小主人打助攻。
一人一猫,表情几?乎完全一致,看得一旁围观的侍女都忍不住露出?笑意,正面对着这一场景的裴夫人承受着比旁人更大的冲击力,更是立时心头一软,几?乎要松口答应下来。
正犹豫着,门外通报明棠来了。
裴泽眼?前?一亮,维持着目前?姿势扭过头去,入目却只能看见明棠走动时晃动着的裙摆,便费力抬起头。
一人一猫动作再次同步,然而小黑猫毕竟是猫,可以随意摆弄身体,裴泽却是仰着仰着,身体一晃,跌坐在地上。
刚一进门,便见到这一场面,因遍铺地毯,知晓裴泽不会有什么事,明棠并不着急,跟裴夫人行了礼,才问裴泽:“这是怎么了?”
裴泽也在想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样的姿势,小马没事,他?却维持不住,看向身侧时,目光尤为不可置信,仿佛承担了莫大的背叛。
听见明棠问他?,裴泽抬起头,将原先的难以置信抛之脑后,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因衣裳厚重,不好动作,起身时,尤为困难。
期间,侍女多次想上前?帮忙,都在明棠眼?神示意下止住脚步。
裴夫人摇摇头,有些?不赞同。
“母亲不觉得阿泽这样极有趣吗?”明棠笑吟吟看着,给裴泽加油鼓劲儿,“马上就成功了,阿泽一定可以的!”
失败一次后,裴泽正坐在地上怀疑人生?。小马轻轻“喵”了一声,舒展着身体,起身,四足并用,绕着裴泽,步伐极为优雅,仿佛在向裴泽展示自己的成功。
一人一宠,场面果真有趣,裴夫人禁不住露出?微笑,虽依旧不赞同,却也体会到了那种袖手旁观的乐趣。
裴泽扁扁嘴,伸出?手,准确揪住小马的尾巴尖,见它不动了,扭着头看自己,还求饶似的轻轻“喵”了几?声,裴泽这才满意。松开手,支在地上,翻身而起,迈着骄傲的步伐走到明棠跟前?,随后,立时转换神色,在明棠耳边说悄悄话。
得以自由行走的小马轻轻一跃,跳到一旁绣凳上,团成一团,则是立刻没了方才向裴泽求饶的模样,撩起眼?皮懒懒地看了眼?裴泽,闭上眼?,恢复了以往的端庄。
裴泽分毫不觉,眼?巴巴看着明棠,等她为自己说话。
沐浴在他?目光中,明棠刻意略等了等,见他?越发焦急,才看向裴夫人:“阿泽既然想出?去玩,我记得家中在城外不远处有温泉庄子,不若去庄子上住几?天?。”
当然,裴泽既然要去,她这个做长辈的,也少不得要陪着他?过去。
裴夫人一怔,想着近些日子京中无事,温泉庄子上地气又暖,并不妨事,况且,如?今去城外,也还能稍稍减少上元节之事的影响,略一思忖后,点头应下。
裴泽虽未去过,但也知道长辈们的意思是可以出?门了,登时欢天?喜地,连声招呼着侍女换了新茶,自己作势要给两人添茶。
“真个乖觉。”裴夫人从他手里接过茶盏,一口将其?中本?就不多的茶水喝尽,看着裴泽那堪称“谄媚”的模样,陷入深深怀疑。
裴泽何时成了这副模样?
心中早隐隐有了答案,裴夫人看了眼?明棠,并不细想,问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自从?嫁进来开始,明棠每日都是早上过来问个安就走,十分恪守礼节。如?今过来,想必是有事情。
本?是为了其?他?事而来,却得了意外的惊喜,明棠摸了摸裴泽头发,应道:“因我两位兄长都谋了外放的差使,如?今年?节已?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