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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只好不再推辞,郑重谢了?,陪在祖母和姑姑两人身边听二人说话,心里打定主意,往后要更把姑姑的事往心上放几分。

哥哥嫂子连带着几个侄子侄女都?不在家,明棠知道?母亲怕是有些寂寞,在家足足消磨了?一天时间,从早陪着明夫人,走到哪跟到哪,午间甚至陪明夫人歇了?个晌。直到暮色四合,明尚书下班回家,一家人用了?晚饭才乘车归去。

毕竟是出了?趟门,明棠进了?家门,先去静华堂寻裴夫人说话,再次谢过裴夫人晨间说过的有关虞国公夫人性格的话,婆媳二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

一旁的裴泽早就等得急了?,见明棠终于?和祖母说完了?话,迫不及待问道?:“我听陆先生?说,有一种宝马,流出来的汗像血一样红,所以被称为?汗血宝马。阿泽的大猫也是宝马,等它?出生?了?,会流汗血吗?”

明棠猝不及防被问到知识盲区,只记得怀着大猫的是匹叫做照夜的白?马,它?的父亲正是裴钺那匹乌黑的踏雪,沉思片刻,脑海中竟第一时间浮现出一匹黑白?相间的非洲特产。

任思绪乱飞了?会儿,明棠自己都?要被脑中出现的斑马给逗笑了?,此?时此?刻分外遗憾裴钺今日要在皇城值夜,不在府中,不然就可以直接问他了?。

好在裴夫人年轻时也称得上弓马娴熟四字,听见裴泽的问题,细细答了?,又陪着裴泽畅想了?一番他的大猫以后会是什么模样,成功把话题带偏。

回到诚毅堂时夜色已深,明棠洗漱过,边擦头发边与折柳等人说闲话,听到她口中出现陈文?耀这三个字时,还稍怔了?下,方想起这是谁,不由?多分了?几分注意力?过去,只听折柳轻蔑道?:“那家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闹了?起来,吴大小姐要发卖了?雅姑娘,却好似刚知道?她得了?纳妾文?书这事一般,事没办成,便日日派了?人去雅姑娘住的院子里教她规矩,闹得四邻都?知道?了?。”

知道?明棠不喜欢身边人私自打听消息,折柳补充道?:“我和闻荷不过是走到那附近,在个路边的茶馆里歇了?会儿脚,就听了?这一大篇子的话。”

明棠自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只有些许的疑惑:安安稳稳一年多都?没什么事,甚至明棠偶尔出门赴宴,还能听到有对她态度不好的妇人含沙射影,拿陈文?耀如今妻妾和谐来讽刺她不安分,怎么忽然就闹了?起来,还这样人尽皆知?

然而这些疑惑也如蛛丝一般,轻而又轻,脆弱至极,转瞬就断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当然不值得她耗费精力?,连想一想都?是浪费思绪。

“随他怎么闹吧。”明棠只轻轻一句,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今天都?还见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快说与我听听。”

两人也就默契按下不提,转而聊起今日其他的见闻。

三人正聊得兴起,明棠头发也渐干时,忽而有轻敲声响起,闻荷出门去看,回来时面上笑容却变得多少?有些揶揄。她也不卖关子,将手中匣子递给明棠,笑道?:“说是世子方才让人送回来的给少?夫人您的东西。”

明棠动作立刻快了?些,打开匣子,却见里面一块晶莹剔透的桃花冻,通体浅粉,烛光下又披上一层莹润的暖。印纽依石头天然的纹理而雕刻,似一朵天边被风卷起的流云。

再看印面,显然是按裴钺的字迹雕刻的,即便还未印到纸张上,也能从线条的走势看出笔锋,连带着明棠这个原本花一样的名?字也有了?几分杀气。

拇指不断摩挲着其上的线条,明棠止不住地?笑起来,取出匣子中的信纸,见上面不过短短两句日常的问候,落款旁却郑重盖了?个鲜红的印章。朱砂色让她的字显得比平常略带几分妩媚,与一旁裴钺的字迹又可说是十足相称,又可说是并不搭配,有种怪异的融洽感,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管它?风格配不配呢,如今放在一起,就只有天生?一对可堪形容。

脑中仿佛浮现出裴钺急于?向她展示自己刻章的成果,对着信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写了?几句寻常话,却特特用心盖了?章使人送来的模样,明棠再一次被逗笑,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折柳去取些水来,我要写几个字。”

第92章

明棠少有这?样夜里还要动用笔墨的时候, 闻荷连忙起身,擎着灯先行一步,将厅堂至书房一路上的烛火点燃, 又收拾了信纸出来, 与取了水正在磨墨的闻荷对视一眼,都有些忍笑的模样。

见?明棠散着发, 踱步过来, 闻荷努了努嘴, 意思很明显:诚邀折柳细细品鉴自家小姐这?难得?的“勤奋”。

自幼时起就以晚间习字对眼睛不好为由, 逼得?家里的女先生都不得?不少布置些功课, 省得?她每每一到?晚间就罢了工,总是落得?个写不完功课的名?头, 在明尚书夫妻那里总过不去, 现?在却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得?, 立时就要写回信?

闻荷诚意提醒:“如今这?时辰,使人给世?子?送回信怕有些周折。”

明棠浑不在意:“明晨再?送也使得?,我不过是兴头起来了, 想现?在就把?回信写了, 省得?睡觉时候再?惦记着。”

再?者说, 她自己身在这?个环境中,自小练毛笔字长大, 也多?少认同了字如其人这?句话,总觉得?从字的状态能隐隐判断出写字人当时的心境。她如今心境与往日不同,也正好看看写出来的字是不是会与平常有不同。

在桌案后站定, 明棠提笔沾了沾墨,略略想了片刻,提笔一挥而就, 放下笔,取出匣子?中那枚小巧的印章,在末端印了个清晰的“明棠之印”。

末了,端详片刻,忍不住笑了。

她这?算不算抄袭裴钺的创意?寥寥两行字,偏要配了郑重的朱砂印,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这?方?印盖出的她的名?字也果然如她刚刚肉眼看时一样,朱砂衬托之下甚至肃杀气更重,衬得?她平日里总被母亲和?长姐说不够柔婉的字都显得?软了几?分。

略一思索,明棠重新取了笔,在其后添上一行小字。

随后果真如她方?才所说,并不急于使人将回信送去,只取了信封来将其封好,便安心去歇下。

明棠这?里不急,那一头等待的裴钺也是淡淡的,只是在翌日起身又巡看过一遍后立时询问?有没有家中送来的书信而已。

拿到?明棠的信纸,见?上面仅有两行简短回复,也并不失望,只为这?飘飘欲飞的笔迹中透出的明棠的欢喜而欢喜。

待见?到?她随后加的那行小字,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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