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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以后这?些大宴小会的,你一个人来就足矣,我也好躲一躲闲。眼下看来,你怕是也对这?些弯弯绕烦得?很。”

明棠十分坦然:“母亲说得?是,可不就是烦得?很。”悄悄与裴夫人抱怨,“您不知道,有位夫人信誓旦旦与我说,陛下去年都出宫到?昆楼来了,今年却没来,定然是不大好了。却不想想,往年陛下也不是年年这?时候都出宫的,去年不过是兴起而已,怎么被她说得?今年没来就像是天要塌了一样?还笃定我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消息,定要我说与她听一听。”

裴夫人也是忍俊不禁,问?明棠:“你怎么回的她?”

“我问?她,家中可有人去参加了前日的大朝会?”

裴夫人便笑:“促狭。”

大朝会照常开着,陛下自然不像她话中猜测得?那样状况十分不佳,要么是她家中无人,要么就是她打量着明棠年岁小,要刻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引明棠反驳了。这?样反问?一句,倒是最好。

裴泽小朋友一直歪脑袋听着,虽不解其意,学舌倒是快得?很,跟着裴夫人有样学样:“促狭。”

此后数日,家中无甚大事,时光便在一日热似一日的天气中逐渐流逝,才过夏至,已经与往年小暑过后气温仿佛,热得?人踩在午后的青石板路上都觉有些烫脚。

好在冬日里窖中存了许多?冰,裴夫人体恤各处,让人早早开了窖,午间各处少少用一些,也能稍稍解些暑热。

因天气炎热,府中理事的时辰也比平日里早上半个时辰,夏日里天长,加上与裴钺这?个常晨练的同住了小一年,明棠适应的还算迅速,处理完家事后,踩着夏日早晨最后一丝凉意回到?诚毅堂,便可开始又一天的闲散生活,还算惬意。

转瞬已是五月下旬,府中却有两桩事由不得?明棠不留意些:一是裴泽的生辰,二是裴钧夫妻的祭祀。

前三年因在孝中,裴泽的生辰自然是能简则简,连抓周这?个大仪式也是象征性在家中办了一场便算了。如今裴泽四岁生辰,夹在父母忌辰中间,依旧不好庆祝,比起往年还是正式了许多?。

不仅几?位长辈皆有礼物,连陆先生和?几?位同窗也有礼物相赠,聊表情?谊。待晚间,一家人聚在一处,厨房单为裴泽揉了长寿面上来,裴夫人叮嘱道:“最好是一口气吃了,别咬断。”

裴泽现?下哪怕已经是个使筷子?十分熟练的小朋友,面对这?样的高阶任务也觉得?为难的很。好在知道这?面是给小世?子?用的,厨房也大约知道这?岁数的小孩使起筷子?来怕不会有多?灵巧,揉的面粗细均匀不说,韧性十足,十分不易断,又估摸着裴泽的食量做得?长短适中,最合适小朋友吃不过。

也因此,片刻找到?了窍门之后,裴泽卷起长寿面,在长辈们的注视下,认认真真举着筷子?慢吞吞将这?单独一根面卷好,一口塞进嘴里,细嚼慢咽,顺利完成了这?个有些艰巨的任务。

只是不知为何,裴泽面对着裴夫人几?人欣慰的目光,却是隐有忧色,欲言又止了半晌,还是小小声道:“家里是要吃不起饭了吗?”

说着,看向面前空荡荡的小碗,意思十分明显:怎么只有一根面可以吃?

裴夫人哭笑不得?,只好与他解释:“这?是长寿面,为了表达对阿泽的祝愿,希望阿泽能福寿绵长。”

裴泽还是将信将疑,指了指裴夫人面前:“那为什?么只有阿泽有?这?长寿面只够阿泽一个人吃吗?祖母、娘和?叔叔也要长寿。方?才娘还说让我许愿,那我的愿望就是大家都有长寿面吃。”

见?裴泽执着,裴夫人无法,只好吩咐厨房,现?去再?下了面来。

厨房里样样齐备,长寿面又算是顶不费功夫的吃食,片刻间三人面前都多?了个碗,一家人齐整整用了面,裴泽面上才多?了笑容,理直气壮要求:“以后家里不管谁过生辰,都要一道用长寿面。不然若只有过生辰的那个长寿,他该有多?伤心啊。"

裴夫人这?才看出是裴泽人小鬼大,为了达成目的,刻意装不懂,一时忍俊不禁,想到?他这?样曲折以求成事,只好应了:“就依你就是了。”

不算隆重却十足温馨的生辰过去,转眼就到?了祭祀裴钧夫妻的日子?,也是裴钧妻子?云氏的忌辰。

去岁明棠此时还在明家别院,对裴家之事自然不很清楚,先前裴钧忌辰的时候因只是简单上了几?炷香,还特意询问?过裴夫人,才明白了此中的缘故。

当年裴钧夫妻先后离世?,裴钧妻子?云氏去世?在他之后,裴夫人却因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情?谊,再?加上感念她竭力留下了裴泽,便定下了在云氏的忌辰一道祭祀他们夫妻二人,料想裴钧在天之灵也并不会为着轻慢了他而有所不满。

以前家中无人,裴夫人身为长辈,亲自操持这?些事总是不大合情?理,即便她心中并不觉得?忌讳,总有老人要嘀咕两句。如今有了明棠,她又素来稳妥,裴夫人便将这?事交到?了明棠手中。

这?也算明棠的份内工作?,况且她也对这?对素未谋面的兄嫂十分有好感,再?加上还有与裴泽的情?分,自然尽心操持。到?了那日,按着裴夫人事前的指点,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

离开府中专用做祭祀的院落,气氛总不免沉重,裴泽也早知道今日是他生身母亲去世?的日子?,方?才是在以仪式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也是祝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过得?更好。即便自来对父亲与母亲并没有什?么概念,他也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了似的,难受的很。

裴钺还沉浸在思绪中,忆起当年事,因而一路无话,待回过神,见?裴泽越走?越慢,心下一动,将他抱起,干脆道:“走?,叔叔给你讲些你父亲母亲那时的事情?。”

裴钧住过的正心堂一应摆设昔如当年,方?一进门便如踏入了当年凝固的时光中。

裴钺对这?里自是熟悉的,连他几?岁时与裴钧在院落一角玩闹过都说得?出来,指着门框上一道有些斑驳的刻痕道:“这?是兄长七岁时候刻的。”

又往下一点,摸着与这?处几?乎重合在一起的一道痕迹道,“这?是我七岁时候留下的。因我幼时长得?快,七岁时稍比兄长高一线,他硬是不许我刻在他上面,只好留在了这?处。”

裴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父亲自欺欺人。”

裴钺哈哈大笑:“说得?对!”言罢,将裴泽抱起来,“不过,你父亲后来可是威武得?很,带你这?小不点儿先领会一下他的视角。"

裴泽低头看看明棠的头顶,十分胆大包天地伸出手,做贼似的触了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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