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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这儿,言行既不骄矜放肆,也无谄媚讨好,是?个极为难得的品格。李夫人起先还因为身份对林瑜存了些许轻慢,几句话过后,便只剩喜欢了,哪里还要管她是?妻还是?妾。

先问了姓氏,籍贯,说了些茶与糕点。话头绕来绕去,最后说到了顾青川身上。

“那日见到姑娘,便觉得姑娘与顾大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今日再?见到姑娘,更觉如是?。”

李夫人热络笑道:“怪不得礼部尚书的千金,顾大人也不肯娶,连我家娇月回来了,也直念叨姑娘的好。她从来不是?个爱打?扮的,这次回来了,也找我给她买香膏。”

“母亲——”李娇月面颊羞红,靠在她肩头娇嗔,“您怎么?说到了我身上?您怎么?能当着雀儿姐姐说出来?”

林瑜笑了笑,“你想要香膏,该早些说与我听才是?。”

李夫人轻拍了拍李娇月的背,道:“她也只是?表面大大咧咧,若是?真?相熟了,反而比初认识时怕羞。”

李娇月悄悄吐舌,“才不是?,娘亲说错了。”

她回身,又到了林瑜身边,挽着她的手,“雀儿姐姐,你今日可方便?我在这里教你骑马如何?”

“杨管事不在,保管叫你骑得尽兴。”

林瑜心念一动,抬眼看向?李夫人。

她不甚讲究,只盼着来客高兴,站起了身,“我听娇月说过此事。姑娘若是?喜欢,不如同着娇月去试一试?我们府上有两匹温顺的好马,绝不会摔疼姑娘。”

林瑜安心跟着她们去了马槽。

李娇月牵了两匹马出来,先扶着林瑜上了马,“今日没有那么?些人管着姐姐,我带你骑马出去可好?”

林瑜握紧缰绳,在手上缠了一圈,真?心实意笑了回。

“试试吧,我骑得还不算稳当。”

“放心,你骑我的泉听,我一喊,它就能停下来。”李娇月扬了扬下巴,对她保证。

两人骑马出了府。

许裘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后边,远远没有杨瀚墨那样讨厌。

林瑜骑马,跟在李娇月的后面。两匹马沿着官道走?了出来,听她絮絮打?开话篓子,“回来以后,我娘总是?不肯我出门,幸亏姐姐过来了,不然还不知要闷到什么?时候。”

林瑜:“前几日天冷,出来也去不了哪里,不如待在房里自在。”

“这也是?实话,母亲在家里给我烤了好多橘子。”李娇月笑了笑,拉紧缰绳,退到了路边。

“这里没什么?人,虽然比官道窄了些,底下却很平坦,不容易摔着。姐姐现在夹紧马腹,跑起来试试。”

林瑜看了一眼,这里的路覆了厚雪,马蹄踩下去,便有一个三?四寸深的印子。

她夹紧马腹,正要挥鞭子,李娇月与许裘同时“哎”了一声?。

林瑜及时停下,回看向?这两人。

“姐姐要小心,不能往前跑得太远。往里是?漏泽园,前几日大雪,冻死了好些人,尸身拖了到了这边,还没来得及埋。”

李娇月道:“我娘前几日不许我出来,其中一条也是?怕我撞见这些。”

林瑜怔神片刻,目光投向?远处她说的漏泽园。

“我知道了。”

第64章 求子符

回到李府,用罢饭,林瑜又被李夫人留了许久。直到暮色将至,她才扭头看了眼窗外?。

“瞧我,难得遇上一人能有话说,竟忘了时候。”

李夫人说罢起身,“我房里有一架苏绣屏风,总觉得不像,姑娘再耽搁一会儿,替我看看好坏如?何?”

林瑜与她对?视一眼,心知这是有话要说,微笑道:“我绣艺不精,看个大概倒是容易。”

李娇月跟在两人身后,才要跟过去,被李夫人一指戳了戳额头。

“你平日不是骑马就是耍鞭子?,整日就知道玩。前日教?你做的帕子?现在也没拿过来,现在还不回房,明?日就绣三条帕子?送到我这里来。”

李娇月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讪讪笑道:“娘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正?要回房里去。”

一面?说,一面?溜到了回自己院子?的铺石小径。

林瑜与李夫人去了后边的卧房,丫鬟们都留在房外?。进?了里间,摆着唯一一架屏风是云母石嵌梨花木的山水画屏,并没有什么刺绣。

李夫人道:“今日实是与姑娘说得投缘,有些话想要提醒姑娘,又不好在外?面?说。”

林瑜问:“可是与大人有关?”

李夫人一楞,含笑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慧。”

既貌美又聪慧,怪不得能入了那位大人的眼。只可惜没个好家世,再怎么聪明?,也只能为妾。

李夫人暗暗惋惜,上前握住她的手,带到在榻边坐下。

“顾大人在浙江的时候,推拒了一门婚事。”

林瑜记得清楚,“夫人上晌提过一回,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李夫人点了点头,“那位小姐已年过二十,尚且待字闺中,前些年来说亲的都看不上,到了今年,尚书?大人和他?夫人着急得不行。”

“顾大人虽然拒过一回亲事,在我看来,此?事还不算作罢。尚书?夫妇都是精明?人,他?们难得挑中一门合适的婚事,只怕还要寻大人游说几次。”男人有几个经得起游说?更别说那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林瑜分毫不在意顾青川的婚事,总归不会在这两个月就成亲。

“多谢夫人告知。”她微微一笑,不是为这一句的提醒,而是为这一份交浅言深的好心。

李夫人心头又是一软,轻叹了声,“我亦不是什么好出?身,不过到这京城多住了几年,对?这些大户人家的做派也有所耳闻,都不是好应付的。姑娘如?今得了大人看重,以后难免遭人嫉恨。还是要早日为自己做打算,抓住个依靠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瑜配合点了点头,“夫人金玉良言,我心中都有数。”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这人藏不住话,说到哪儿就是哪儿,姑娘自己多小心就是了。”

临走前,她又想起什么,从屉子?里拿了一个纸封给林瑜。

“这是我上回在庙里求的,原是要送给一位亲戚,姑娘留着倒是正?合适。每日诚心求上几遍,送子?娘娘就能听到了。”

林瑜带着这个求子?符上了马车,回到宅邸,已是酉牌时分。

天?边覆着层铅灰的薄雾,朦朦胧胧,门前挂着几只澄羊角灯,在未化的积雪上晕开一圈昏黄光影。

安静非常。

林瑜掀帘下了马车,径自走上游廊回了东院,步伐比起平时,透着些不易察觉的轻快。

她一进?正?房,就把?装着求子?符的纸封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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