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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简体字。

温小刀揣着那本书站了起来,“王姑娘,我还得去找剩下的札记,不能再?与你叙旧了。”

林瑜还想看清楚那本书,先被抓住了手腕,温小刀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

“其实二爷还有一样东西很想要送给姑娘,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姑娘,可是?今日又再?见了,我想把?它交给你。”

金环已经被林瑜打?发出去了,她说起这话时,仍旧凑在林瑜耳边。

“好。”林瑜看了一眼她怀里,“我现在无事,陪你一起找札记如何?”

温小刀自然愿意多与她待一会儿。

她在温时身边待久了,重?新回到京城,看身边的人与事,有许多都变得不顺眼起来。

二爷早就销了她的奴籍,又给了她一大笔银子,现在他人走?了,她却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才好。

乍然见到林瑜,心口那种又闷又堵的感觉才好上一些。

林瑜出面以后,那几个道士的态度又换了一番,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寮房的门,自发地忙前忙后,找了另外一本札记并着两封写了字的笺纸。

那小道士还捧着一方巴掌大的榆木匣子,“施主的物?件放了实在太久,所说的装信笺的匣子实在没能找见,小道另寻了这个匣子替代?。望施主莫怪。”

“哪里会怪?”温小刀嗤道:“你们这里的道长手脚确是?很快,比偷油的老鼠都要利落。我感激还来不及。”

原先的木匣子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匣身有雕饰彩漆,存在这里时还特意叮嘱过。前两年都好好的,今年二爷才刚走?,就有坏心眼的顺走?了它。

小道士面皮涨得通红,他也是?被几个师兄推到这边来的,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他把?手中的几封笺纸一股脑给了林瑜,连说了两声?“万望施主莫怪”之后,拔腿跑了出去。

最上一封羊脑笺飘落在地,林瑜弯身去捡,不妨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用泥金写的一行小字,是?给林瑜这个名字的祝福。

“这是?——”

“这是?二爷从前年开始就要写的,说是?为他的一个朋友祈愿。”温小刀见说完又继续解释:

“或许是?二爷想错了,上面应是?他的知交。”

同次科考时中举者方可称为朋友,二爷不曾科举,是?没有朋友的。

林瑜迟钝应了一声?,确不是为“朋友”一词。她把才进屋里的金环又打?发了出去,拉着温小刀去了里间。

问了许多,林瑜总算粗略弄清楚了温时这个人。他是?她的老乡,同样是?三?年前过来,并且好像——

好像早就认识自己。

温小刀说了许多,“难道你也知道二爷么??”

林瑜仔细回想了一遍,其实是?有些熟悉的,但她想不起来。

“不知道。”

“这也不要紧。”温小刀道:“那我改日把?东西送去给你,你住何处?可还是?——”

她的声?音及时停了下来,林瑜那天被带走?,如今又换了一身行头,富贵抬眼可见。

哪里还需要问,必然还是?在那位总督大人身边。

林瑜倒是?不觉得冒犯,“两三?日后,我去西长安街附近的胭脂铺里挑胭脂,在那里给我就好了。”

温小刀看着她,“王姑娘,其实我现在不是?温家的人了,倘若你还想——”

“再?说。”林瑜笑了笑,“拜托你,小刀,你先等一等我。”

“好。”

林瑜在寮房耽误了许久,眼见天要黑了,许裘不得已过来催促,这才坐上马车回到宅邸,。

她直接去了净室,沐浴后回到卧房,里面不见有人。

有关顾青川的去向?,她一贯不会多问,把?灯架上的烛火通通吹灭,只留下一盏照亮,尔后便睡了过去。

梦里并不安稳,过去和现在交织一处,她迷迷糊糊,快要分?不清楚。

是?穿过来的前几日,领导给了她一封讣告。

“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先天性心脏病去世,下周六举办葬礼。人家和你是?一个高中的。小林,你替我去一趟。温家离公司不远,就当作是?加班,有加班费。”

她拿着讣告,很轻松就答应下来,并未注意到领导转身时的一声?叹息。

隐约飘落在那天落雪时的唢呐声?里。



翌日醒了过来,林瑜还在想着这个梦。

梦是?真?的。

她的确收到过这样一封讣告,名字却记不清了,因为她还没得及过去。

是?温时么??

她的高中同学。

许是?恍神的时候太久,林瑜没注意到身边有人,欲要下床时一掌压在了他胸前。

她惊了一瞬,才要退开,又绊到了被下屈起的长腿,整个人都跌在顾青川身上。

猝然对上双漆沉的眼睛。

四目相对了少顷,顾青川先开口:“早些换衣,李夫人昨日派了人来请,你稍后过去。”

林瑜顿了一顿,想起李夫人是?娇月的母亲。

她撑坐起身,坐回了床内:“大人真?要让我过去么??”

顾青川:“你不愿去?”

“我是?怕影响大人的名声?,往后不好娶妻。”哪有正经人让自己的外室赴宴?

明明是?自己娶妻,她却常常提起,当真?是?没有半分?芥蒂。明明是?知情识趣之举,然而他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满意。

他拂开帘帐,先下了床,“放心,你不宣扬,自不会有旁人知道。”

直到用罢早饭,他的脸色也不算好,金环发现后,给林瑜梳头时提了一句。

“姑娘,大人似乎遇着不高兴的事了。”

林瑜从镜中瞥她一眼,“别试探了,今日不是?我惹的。”

金环满脸写着不信。

林瑜把?今早的话给她说了一遍,“我都这样说了,难道还不够体贴?”女德不过如此。

金环想了想,“姑娘体贴是?体贴,可就是?太体贴了,这才看不出半分?情意。”

这傻姑娘是?实心实意要跟着自己混了。

林瑜叹了口气,没有应她。



这回出门,跟在身边的仍是?许裘。马车到了李府后,林瑜先被请到了花厅。

李夫人着人摆上茶点,唤了李娇月过来,几人坐在一处叙话。

上回在驿舍与林瑜只是?匆匆一见,李夫人知道她样貌好,这回细打?量起来,着实惊艳了一回。

她穿的丁香色潞绸玉兰花绣对衿袄,下着尺宽竹青挑线裙,打?扮不算出众,偏生有这样一副好样貌。

腮凝新荔,唇如粉樱,未语先有三?分?笑。这么?一位娘子,只坐那儿看着,都让人心里舒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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