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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黒豚和长生都叫道:“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

吉祥笑道:“我昨儿起就回去睡了,不是亲姐弟,怎么踢不得轿门?”吉祥回家睡,饭还是跟着如意一家吃。

孩子们在井亭玩耍,只可惜美好的童年都是短暂的,斗转星移,三年过去,过家家这种幼稚游戏已经不玩了。

十岁的吉祥,黒豚,七岁的长生都在四泉巷里练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护院的孩子将来八成都是要当护院的。

如意和胭脂坐在井亭里学着针线活,这里光线好,不伤眼睛。

如意把自己的活计给胭脂瞧,“你看,做的怎么样?”

胭脂说道:“这袜子做得真好。”

如意黑了脸,“这是袖套——哎呀,我怎么把袖筒给缝死了。”

胭脂说道:“你看花了眼,先歇一歇,我帮你把线拆了。”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绵绵不绝的钟声,好像是京城所有的寺庙一起敲钟,群鸟惊起,在空中盘旋,这是孩子们从未见过的场面,一时五人都愣住了。

不一会,听见有人大声哭喊:“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大明皇帝驾崩,京城各寺庙庵堂等皆要撞钟三万下,钟声日夜不绝,以示哀悼。

弘治皇帝驾崩,对张家影响不大,上回书说过,弘治皇帝独宠张皇后,只有一嫡子朱厚照,早早封了太子,新帝登基,张家的两个侯爷从皇帝的小舅子,变成了皇帝的舅舅,恩宠依旧,辈分还高了,依然是京城最显赫的外戚世家。

太子登基,按照孝道,依然沿用弘治的年号,次年,才改年号为正德,是为正德皇帝,尊母亲张皇后为皇太后。

这一年,吉祥如意十一岁了。

除此之外,正德皇帝还赐给张家一块好地,让出宫的金太夫人——也就是皇帝的外祖母在此地颐养天年。

没错,这些年来,两府侯爷以及张太后的母亲金太夫人一直在宫里生活,弘治皇帝对岳母很是敬重,在岳父死后,就把岳母接到了宫里,陪伴张皇后,金太夫人虽无太后之名,但过得像太后。

大明开国百年来,外戚多如牛毛,能得如此恩宠,张家是独一份。

大臣们对此激烈反对,说违背了礼制,但弘治皇帝坚持如此,驳回大臣的奏本。

如今弘治皇帝驾崩,金太夫人自请出宫回家,外孙正德皇帝准了,给了一块荣养之地,赐名——颐园。

消息传出,轰动京城。

鹅姐兴奋得回到四泉巷,和如意娘等人说道:“老祖宗要回家了!机会来了!咱们老祖宗身边的阿猫阿狗都比别人尊贵些,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把如意塞进颐园里当差!这比在西府二门里当差还体面啊!如意将来肯定比我强!”

如意娘和如意都心生向往。

作者有话要说:

颐园就是家奴打工人心目中的大厂,刷简历镀金的好地方,非常适合如意这种“应届生”,这样说大伙就好理解了吧。

第四章 问前程母子起纷争,施巧计如意拆鱼头

如意的前程有了着落,一旁吉祥忙问道:“如意要有差事了,我一男的不能一直在家里吃闲饭,我也要去颐园当差。”

鹅姐说道:“你是个男的,只能在颐园外头当该班的小厮守门传话——这不还是走你爹的老路看门护院的么 ?我已经和花姨娘说好,三少爷九月去家塾读书,你去给三少爷当个书童。”

“我不去。”吉祥说道:“花姨娘的两个侄儿已经是三少爷的伴读书童了,端茶倒水磨墨铺纸这类轻快好活肯定是这两个表兄。我顶多在三少爷坐马桶时给他递纸,干着没趣。”

鹅姐气得双目圆瞪,“谁是三少爷的表兄?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才是三少爷的表兄呢!你这个砍脑壳的,再胡说撕了你的嘴!”

花姨娘也是家生子出身,娘家都是张家家奴,按照封建伦理,三少爷是主,花家是奴,血缘是表兄,论理上只是书童家奴。

三少爷的表兄只能是正德皇帝。

吉祥说道:“反正我不给三少爷当擦屁股书童,这纸啊爱谁递谁递!”

言罢,吉祥从窗户里跳出去跑了,快如闪电,敏若猿猴。

鹅姐夫见妻子暴跳如雷,连忙替儿子说好话,企图安抚妻子,“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能当差了,这孩子也是有长处的,你看他刚才跳窗的身手,这几年武艺练的不错,好歹是个手艺,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他打遍西府无敌手。”

岂料此话是火上浇油,鹅姐最听不得“武艺”二字,“这太平盛世的,又不打仗,武艺好有个屁用!双腿都赶不上一张嘴——白忙活!像你这样一辈子看大门?还不快把他给我抓回来!”

老婆的话就是圣旨,鹅姐夫立刻出去找儿子。

如意娘扶着气得打颤的鹅姐坐下,给她拍背顺气,如意倒了杯茶,“鹅姨消消气。”

“还是女孩儿贴心,我怎么不生个闺女呢,生了这么个孽障气自己。”鹅姐一把搂过如意,“你们不知道,多少人抢着给少爷们递纸呢,这么好的活计,吉祥不知道珍惜,我一个当亲娘的,还能害了他?”

如意母女忙不迭的安慰鹅姐。

外头鹅姐夫找到天黑,也没找到儿子,眼瞅着天色越来越黯,鹅姐坐不住了,和如意娘分头出去找人,留如意看家。

如意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留了灯,掩了门,走到吉祥的家里,也不用火折点灯,就这么黑灯瞎火的说道:“他们都出去找你了,家里没别人,出来吧。”

咯吱一声,吉祥从衣柜里走出来,“你怎么才来,我都睡了一觉,有没有带吃的?我好饿。”

吉祥并没有跑远,他从窗户里跳出去后,躲在了自己家。

吉祥如意从小形影不离,如意早就把吉祥的秉性摸透了。

“我怕露陷,只带了一个凉馒头。”如意把手帕包裹的馒头递给吉祥。

吉祥就着冷茶啃馒头时,如意说道:“你不想给三少爷当递纸书童,可这是鹅姨好容易为你争来的机会,花姨娘点了头的,你坚持不去,顶多被打几顿,跪搓衣板,可是鹅姨在花姨娘面前就失了信,叫她以后怎么在花姨娘手里讨生活呢。”

“若有人挑唆几句,说你瞧不上三少爷是庶出的少爷,一心想攀高枝,鹅姨就更难做了。”

“我才没有!再说侯门大族,明面上正的竖(庶)的都一样,我还挑什么。”吉祥把馒头硬噎下去,“我都说了,我宁可继续习武艺,当看门护院的小厮,小厮的月例远不如不如书童,但我守在颐园外头,你在里头当差,咱们还能互相照应,这不比递纸强。”

如意说道:“你是没有,可是这样的闲话多了,万一鹅姨以后照顾三少爷时有一丁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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