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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的谐音——“娇妻”,啥都不会,靠着祖宗的恩荫,空有个世袭罔替伯爵的爵位,只会靠老婆的钱和老丈人的权过日子。

其实这个外号很讽刺,因为东宁伯夫人这个真正的娇妻其实才是东宁伯府的主心骨,有钱有手段,有人讽刺嘲笑娇妻无用,甚至嘲讽没用的男人,也用“娇妻”这个词——就是不肯用“娇男”啊。总之,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就是想嘲讽一个男人,也要把一个本来并无褒贬、用来形容女人婚姻状态的词泼了脏水,弄成污名后来骂男人。

东宁伯夫人和父亲沈禄都是善于搞关系的,沈禄只有这么个宝贝女儿,家产和人脉关系恨不得都给女儿,女子不能当官,女婿可以啊,一个女婿半个儿嘛。

于是,父女两个一合计,给了刘公公许多银子,给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的东宁伯焦淇搞到了两广总兵的大官做!

女人自有女人搞消息的门路,曹鼎听了老婆的这番话,喜出望外,“太好了,刘公公收钱办事,东宁伯这个废物都能当两广总兵,我弄个抽税二成的手书应该不成问题,解决了咱们塌房海商们通关的难题。”

曹鼎靠近老婆说话,嘴里的气味就飘出来了,他刚从饭局出来,自然喝了酒,吃了肉,这两样东西在胃里发酵,嘴里气味臭。

曹婶子捂住鼻子,退回去,靠在马车板壁上,从荷包里取出一颗丁香,说道:

“含着,去去口臭。十五年前,我和鹅姐,如意娘她们一起去选花姨娘那里选奶娘的时候,就是因贪嘴吃了糖蒜,口气臭,第一关就被来寿家的给刷下去了。”

“前车之鉴,你马上要和刘公公说话,可不能重蹈覆辙。”

曹鼎赶紧将丁香压在舌底,说道:“你真是我的贤内助。等办完这事,我给你买十个镯子。”

镯子是曹婶子最爱的首饰。

曹婶子笑骂道:“你给我滚!等你想起来给我买镯子,我手腕上早就空空如也了。这大过年的,光是打赏和送礼,我至少从手腕上撸二十个镯子下来。昨儿个我买了一匣子镯子,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什么都有,戴腻了我就赏人。”

曹婶子也爱花钱,但她挣的更多啊,曹鼎喜欢这个利索能干的老婆,童年那个破碎的家不要也罢,他有一个充满了奔头的新家。

曹鼎从未将生父找他的事情告诉曹婶子,甚至,对曹婶子说他爹早就死了——在踏入赌场的那一刻,父亲就“死”了。

那个老不死的,休想打扰我的家!

就在曹鼎下了马车,踏入刘公公府邸时,吉祥从永康大长公主府回到了四泉巷。

吉祥说道:“我娘说,明天崔夫人就要回西府了,就明晚结伴走百病。”

如意很高兴,去九指家,告诉了胭脂,明晚带着长生一起去,把长生这个呆病的病根儿“走”丢了更好。

且说另一头,曹鼎从刘公公府里出来,上了马车,拿出一封手札,迫不及待的跟老婆曹婶子分享喜悦,“拿到了!有了刘公公的手书,在我们塌房寄存货物的海商通关就抽二成的税。”

曹婶子也很高兴,“我就说嘛,刘公公拿钱是真的办事。”

曹鼎拿了手札,去了西府找侯爷,给刘公公送的厚礼他要做到账本上去的,是以“修缮房屋”的名义,当然不能直接说是送礼了,需要提前跟侯爷“报账”、打招呼的。

要不然,每个季度西府官中账房都会去宝源店查账,这个明显超出常理的“修缮费用”肯定会跟侯爷说上一嘴。

现在提前打个招呼,总比之后回京城解释好。曹鼎晓得自己最大的靠山永远都是侯爷,不能失去侯爷的信任。

外书房,西府侯爷看了一眼手札,说道:“这个老刘,胃口越来越大了。一万银子才弄来这一张纸。”

没有办法,大明规定外戚不得干政,像西府侯爷这种外戚,空有爵位,没有实权,需要通过利益交换才能达成目的,侯爷地位尊贵,当然不会亲自给太监送礼,需要家奴们跑腿出面。

曹鼎揣摩着侯爷的意思,说道:“幸好,这个刘公公拿钱真的办事。有了这张纸,至少能赚五万两银子,咱们还是划算的。”

西府侯爷说道:“你们宝源店年底的账目我看了,赚的的确比田庄要多,但是开销也大啊。”

曹鼎忙道:“宝源店最大的开销,就是打点关系。也就是修缮房屋那一项,但这一项不能省,省了会有大麻烦。”

这个道理,侯爷当然明白,他的表妹夫东宁伯焦淇两广总兵的官也是走了刘公公的关系得到的嘛。

只是呢,若是在以前弘治朝的时候,这刘瑾算个屁啊,叫他一声公公,就是给他面子了。要刘瑾办点事,根本不需要送银子,只需给个眼神,这个刘瑾就狗颠似的立刻就办了,哪里像现在这样,还要送重礼呢!

唉,怎么现在当皇帝的舅舅,还不如那会子当皇帝的小舅子舒服呢?

从小舅子到舅舅,空涨了辈分,却被一个公公骑在脖子上……

更要命的是,正德皇帝今年二十岁了,还没有子嗣呢!

皇帝不生儿子,那么张家的两侯爷就没法当舅爷爷啊,将来张家的前途堪忧。

想到这里,侯爷更头疼了,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办事去吧。”

曹鼎告了退,谁知刚到门口,又被侯爷叫了回去,“等等,东府的宝庆店那边,年底算账,盈利还不到你的宝源店的一成利,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都是四百多间仓库的官店塌房,宝庆店差远了,偏偏东府排场大,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马上又有大小姐张德华出嫁、嫁给定国公的大事要办,银子又不太趁手了。

曹鼎赶紧回去,站在侯爷身边,搓着手指,“这个……别人家的事情,我不好说。”

那是东府侯爷的家事,曹鼎是西府的人,他不想当恶人啊!

曹鼎滑不溜丢,侯爷佯装生气,拿起书桌上的镇纸拍了拍,“你就如实说,这里没外人。我大哥很头疼宝庆店的生意,自打奏请了这个官店,白挨了好多官员的骂,钱没赚几个。”

官店,用五百年以后的话来讲,就是国有企业,宝源店和宝庆店这两大“国企”归西府和东府两个张家,是正德皇帝给两个舅舅的甜头。

官店给了私人,国库的钱是不是就变少了?官员们能不反对吗?但这天下就是老朱家的天下,正德皇帝给了老张家这个舅舅家,给了就是给了,这就是皇权。

官员们除了骂,也没得其他办法,那就继续骂呗,年年都骂,已经骂了三年。

西府侯爷挨骂但是有钱赚,这东府侯爷赚的钱还不够挨骂的呀!

这大过年的,少不得在弟弟面前抱怨。

曹鼎见侯爷这样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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