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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没怎么用。

这两日他心中挂着事,没什么睡意,也没多少胃口。

珈宁蹙眉,剜了他一眼:“你也不能光忙公事,就不挂着自己的身子罢。”

后面几个字的声音稍微大了些,惊动了上首的徐氏。

徐氏:“怎么了?”

珈宁努努嘴:“和世子道歉,我来迟了。”

徐氏笑道:“我们三娘还有知道自己来迟的时候?”

初夏之时她还担心珈宁并未长大,如今一看……

方才二人那旁若无人的对视,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也好。

他们能和和美美的,自是再好不过。

戚闻渊稳重冷肃,珈宁娇气烂漫,瞧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如今看来却像是一凹一凸的两块木板,恰好能拼在一起。

珈宁赧然:“我是说……嗳,总之,你们已经见过面,我先带世子回去了?”

早知道她方才不折腾了……

她就是怕自己和阿姐先到了花厅,显得像她有多急着见戚闻渊一样,这才故意折回房中,又重新上了口脂。

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一刻钟。

却是忘记了戚闻渊还未用过夕食。

今日这事,是她不对。

珈宁又将身子倾过去,也不看戚闻渊:“抱歉。”

戚闻渊:“嗯?”

珈宁哼了一声:“这不是怕你饿着了,从这回我院子还得一刻多钟呢。若是你嫌远,住旁的院子也成。”

戚闻渊:“不远。”

徐氏看向谢景曜。

谢景曜不置可否:“也成。”

徐氏温声道:“今日天色已晚,世子也好生歇息一番,明日午食再办一场家宴给世子接风。”

珈宁:“阿娘与爹爹也好生休息,还有阿姐也是。”

谢大哥佯怒道:“妹妹果真是不在意我了。”

珈宁无奈道:“大哥也好生休息,说漏嘴了而已。”

谢大哥拍拍胸口:“这还差不多。”

珈宁:“……”

“世子,我大哥平日里也不这样的。”

戚闻渊道:“大哥也是在乎夫人。”

珈宁低低笑了两声。

行出花厅,夫妻二人并肩行于抄手游廊。

珈宁:“我家是不是很漂亮?”

戚闻渊:“是。”

但不及夫人本人半分。

珈宁:“一阵那道鸡髓笋世子可要好好尝尝,特意让小厨房备的。”

戚闻渊颔首:“嗯。”

比起那什么笋,他似乎更想吃……

夫人的口脂。

想尝尝那娇艳欲滴的鲜红。

他赶忙收回目光。

又在心中默念了几句《清静经》。

这可不是无人的二十四桥畔,也不是只属于他们的熏风院。

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珈宁:“明日家宴过后,我带世子去听戏好不好?在燕京城时总是游湖赏景,我都还没和世子一道听过戏。”

戚闻渊:“好。”

珈宁侧过脸来,笑意盈盈:“看过戏,再回莫愁湖听风。”

他们也就这么大半日的时间,后日一早,便得回扬州了。

戚闻渊仍是颔首。

珈宁:“除了好,世子就不会说些别的了?”

戚闻渊:“……”

“一切夫人安排便是。”

夫人的安排很好,并没有什么需要他指正的地方。

珈宁哼了哼,一把抓住戚闻渊的右手。

戚闻渊回握住珈宁。

二人十指紧扣,俱都不在说话,只安静听着身侧之人的呼吸声。

珈宁捏了捏戚闻渊的手背。

戚闻渊压低声音:“夫人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珈宁:“挺好的。就是……有一点点,就一点点挂念你。”

戚闻渊心中一动。

原来她也有挂念他。

她竟然也有挂念他。

“……我也挂念夫人。”

且并不只是一点点而已。

他学着直面自己的心。

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月明风清的秋夜。

第62章

织造府准备的接风宴很是丰盛。

府上不讲究分席而坐, 一众人围着紫檀圆桌坐开来。

戚闻渊坐在珈宁的右手边,他只需用余光便能瞥见她。

她偶尔会回过头来和他低声说几句话,大多都是关于席上的吃食。

他看着她的鼻尖, 安静地听。

她猜测有些吃食是他喜欢的。

他一一试过,果然合他的口味。

她偶尔也会用手肘轻轻碰一下他, 待他侧过脸去, 她又装出一副正在认真用饭的模样。

他记下她吃得最欢喜的那几样吃食。

对侧的徐氏看着女儿与女婿的小动作, 勾了勾嘴角。

待用罢午食,珈宁给父母打了声招呼, 便拉着戚闻渊出了府。

前些天一直在下雨, 屋檐都挂着潮湿的腥气。

这两日忽* 地转晴,水汽浸润过的天际清明如洗。

街市之上人潮熙攘,戚闻渊走在珈宁身后半步之地。

灿灿的秋阳在石板路上描画出少女窈窕的影。

珈宁回过头来, 拽了拽戚闻渊的衣袖:“今日我们听《玉簪记》好不好?”

戚闻渊向来对这些缠绵的风月戏不感兴趣,自是不知晓《玉簪记》是什么, 但既然夫人想看……

他点了点头。

珈宁脚步一顿, 贴在戚闻渊耳边:“世子可别嫌这是出情情爱爱的戏。”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最后的大半句话几乎都成了气音。

戚闻渊强忍着自左耳蔓延开来的痒意, 语气沉稳:“我说过交由夫人安排。”

那便不会多言以至扫兴。

珈宁退开半步, 扬了扬下巴:“你嫌弃我也不会换的。”

这部戏有一句唱词很适合他们俩的!

复又莞尔:“这间戏场的年纪比大哥还稍长两岁,我是听着他们的戏长大的。”

戚闻渊:“这样多年了, 那一定唱得很好。”

珈宁:“可不是。小时候我就爱听那些热热闹闹的。”

“那时候大哥总觉得吵,却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出来看,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她跳到戚闻渊的影子上,指着对街的一间铺子:“先去买两盏饮子?我以前很喜欢, 也不知老板的手艺是否一如当日。”

戚闻渊仍是颔首。

是夫人少时便喜欢的。

在他尚不认识她的“以前”,她听的是这间戏场的戏, 饮的是这间铺子的饮子。

二人改为并肩而行。

连影子也叠在一起。

珈宁偷偷瞄了两眼,而后自顾自低笑。

戚闻渊不明所以,见着珈宁在笑,便也跟着笑。

珈宁又说起这条街上旁的铺子,还带着戚闻渊逛了几间:“世子会不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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