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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脑海,她并没有注意到,一路走回房间,两国的将士和随行官员投来的都是什么眼神容色。
春莺在他们坐下后,立马捧来药箱:“公主,圣子。属下先将草药送去厨房,令人照公主所言,熬制汤药给将士们驱寒。”
云心月:“去吧,别耽搁了。”
她方才散步时,见许多随行的武将都没睡太好的样子,还有微咳。问了一句,才知道他们不用守夜的人也要枕兵待戈,直接将席子铺开,就地安睡。
想起昨夜归来时,在路边看见的大片老艾草,她干脆带人去摘了。
“你懂医?”楼泊舟看向她。
云心月摇头:“我不懂,只是刚好知道艾草煮汤可以驱寒而已。具体怎么煮,还得春莺问过我们随行的医官才知道。”
她就是提一下这件事情而已。
楼泊舟手上的伤口干净,她没有多此一举用热水擦拭,只用干净的棉布擦了擦周边。
近距离看那沟壑深深的伤口,云心月有些愧疚:“对不起啊。”
楼泊舟疑惑看她。
伤口又不是拜她所赐,她对不起什么。
“就是——”云心月将棉布放下,抬眸瞥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创伤药,“昨天你救了我,我还躲着你,挺不应该的。”
可他当时的样子,是真的吓到她了。
药箱的药瓶有些多,她一个个翻找查看,瓶身碰撞,叮叮乱响。以至于楼泊舟抬手,扯动银饰铃铃晃荡时,她并没听清。
直到——
头顶一暖一重。
她捏紧找到的药瓶,诧异抬眸,对上一双深邃眼瞳。
在那双眼瞳里,她瞧见了自己的影子。
云心月当即屏住呼吸,莫名紧张。
他,这是要干什么。
两人互相对视,许久不动。
楼泊舟见她没躲闪,回想了一下自家弟弟哄人时候的模样,唇角微微翘起,深邃眉眼有温柔浅笑弥漫,像是暮春的细雨洒落绿湖。
云心月被美色晃得愣了一下。
手掌轻动,顺着她的发丝从头到尾缓缓滑落,停在腰间。
掌心的滚烫温度,透过衣衫落在尾骨上。
滚烫,灼人。
云心月瞬间绷紧。
落在腰间的手一动,将她往前捞。
捏着药瓶那只手,直直撞上对方胸膛,后腰处温度上升愈发厉害。
她僵住,低垂脑袋。
苍了天了,她既没吹气也没用手指触碰对方伤口之类的动作,他为什么动手了。
皇叔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想到楼策安始终温柔看着对方眼睛的模样,楼* 泊舟搁在桌上的受伤手掌翻转过来,伸向她下巴。
云心月:“!!”
不是吧,他不会现在就要……
垂下的眼眸霍然抬起,她一手捂着衣领,一手死死按住那只伸向她衣领处的受伤手掌。
“那个……”她紧张地吞下一口唾沫,“我们先上药,好吗?”
楼泊舟手停住,看着她容色忖度了一阵,将手掌翻过来,递到她跟前。
放在后腰处的手也缓缓收回,直起身后,两人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是半臂。
云心月将瓶塞打开,把药粉抖落伤口处。
她动作放得特别缓慢,尽量拖长时间,先打腹稿,翘着手指绑好布条时才开口。
“伤口不要沾水,不要用力,记得早晚换药,不然会发脓。”
“嗯。”楼泊舟依旧只是看着她,并不看自己的伤,差点儿把云心月看成风化的雕像,“你刚才说有话想说,是什么话。”
该来的始终要来。
云心月双手合十紧扣,小心翼翼又期盼地看着他:“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
“确切些,是何事?”
云心月深呼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道:“就是我们两个人接触的进度能不能稍稍慢一些,昨天才刚正式认识,下一阶段可不可以先牵手。”
尽管她不讨厌眼前的少年,但也不能接受一步到位的关系。
牵手?
楼泊舟只关心一点:“何时能牵?”
云心月被问蒙了:“再熟悉一点儿?”
“何为再熟悉一点儿?”楼泊舟问,“再过三日、五日、还是十日?”
云心月伸出一根手指。
“一日?”
“一个月……”看对方脸色不对,她紧急改口,“……的一半,十五日。不能再少了,圣子。”
楼泊舟凝眸望着她,乌黑的眸子沉凝了一瞬,很快又带上温柔的笑。
“那就十五日,一天也不能多。”
他无法忍耐那么久。
洽谈好,云心月才彻底放心,在驿站里外四处溜达。
不过她也不敢溜太远,怕还有匪徒前来刺杀。
在驿站歇了几日,云心月发现,西随那边的将士对她好像并不熟悉,送过来的饭菜竟还有导致她过敏的存在。
幸好她发现及时,军中也有医官跟随,才没酿成大祸。
不过她们的行程为此又多耽搁了好几日。
两边的礼官气得直骂人,驿站三里地外都能听到他们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几日,楼泊舟总不见人影,让云心月大大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担心,随时有可能被人就地酱酱酿酿了。
可不仅云心月见不着他,连楼策安都不知他这几日的去向。
尽管苗疆一族有规定,双生圣子不可同时出现在族人面前,否则便会带来灾祸。可他们私下如何,却是无人能够管束。
楼泊舟平日对楼策安虽总是淡淡,可也不至于同在屋檐下也避开他,完全见不着。
“扶风将军。”捣完药的楼策安站在廊下透气,见这次迎亲的主将路过,赶紧将他喊住,小声询问,“你可曾见过兄长?”
在迎亲队伍中知道楼泊舟存在的人,满打满算也不到五个,他想问话,只能找礼官或者扶风将军。
礼官忙着训人,估计没空。
扶风并不知晓,闻言甚至有些惊讶,反问:“那位圣子不见了?”
他是南陵王心腹爱将,既是奉命护卫,也是前来盯着那位的行踪。
倘若对方当真失去了踪影,那便是他失职了。
“兄长惯来不爱与人相交,许是又去抓蛊虫,与蛊虫比斗耐力了。”
看扶风容色似乎有点儿不对劲,楼策安霎时后悔问对方这个问题。
高居王位的表哥向来忌惮兄长,扶风将军是他的人,恐怕也对兄长有些挑剔意思。
“或许吧。”扶风赶紧寻了个借口,带着十余个亲卫,在四周寻人。
此时此刻。
遍寻不着的楼泊舟正站在一处山洞中,提着一把剑,剑锋滴滴答答坠落粘稠鲜血。
他垂眸看了一眼快要流淌到鞋边的血,往侧面挪了一下,漫不经心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