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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人之能,更有容人之雅量,明辨清醒的头脑;
这位郎君虽寡言却敏锐,虽无广识却能博记,虽悍勇无畏却能听劝阻;
再有二位,警惕而行动迅捷,忠心耿耿不为外物所左右,也是难得。”
云心月对他回了个西随的文人礼:“不知乐先生,到底在这里是什么身份,可否明言?”
“我不是什么先生。”乐子异笑道,“我表字里的异,也不是异样的异,而是义气的义。我是一名女子,现为幻天楼绿、青、蓝、紫四层伎人的管事。”
云心月:“!!”
那她平坦的胸口……
少女眉头轻蹙一下。
“我本在家行六,你们叫我六娘就好。”
乐子异,不,现在该叫乐子义了。
她轻轻拨动琵琶:“你们想找通往红橙黄的路,是吗?”
云心月眼睛一亮。
“你可以帮我们?”
乐子义垂眸一笑,三指一滑,铿锵之音顿出。
“自然,我们等这一日,也等了很久。”她抬脚往外走去,“跟我来吧。”
沙曦和扶风还是不太放心。
“娘子。”
“郎君。”
云心月:“去看看再说。”
楼泊舟:“听娘子的话。”
“娘子”二字,让云心月都恍惚一瞬。
可形势不容她恍惚,她轻咳一声:“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去看看也无所谓,要是有什么异动,我们跑了,混进客人里就是了。”
沙曦和扶风答应得更勉强了。
乐子义轻笑一声,带他们进入一个十分开阔的房子,先让他们换衣。
云心月看着手中轻薄、柔滑的宽大袍子,满是疑问看向她:“六娘,这是?”
“你们的装扮一旦脱去黑袍,就太显眼了,赤橙黄三层之内,个个风流恣意,无论男女,皆宽袍松松,琴棋书画诗酒茶有之,浊饮者有之,暗处搂抱爽利快活之人亦有之。”
懂了,明面还是要披一层附庸风雅的皮,暗处都是本性暴露之人。
“是以——”她还根据几人肤色尺寸,又是爬梁又是撬这个床那个桌,翻出贴身长衣长裤,“把这个穿里面,再披袍子罢。”
她们攒了许多年,终于有用上的一日了。
乐子义指了指可以换衣的地方:“换好出来,我替你们重新梳发。”
等换完衣,梳过比较松散的发,她又从角落层层嵌套的大箱子里翻出几个狐狸面具。
“这是那边的面具,只有半面,不像我们这边,要覆盖全脸。”她分给四人,“戴上罢。”
这面具倒是更方便了。
不过衣衫太轻薄,他们无法带上水粮,只能匆匆在此吃完,再跟随乐子义进入一条窄长的通道。
走到尽头,她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们身上有烙痕,会被认出来,无法随你们进去。”
“好,谢谢你了。”云心月看着她的眼睛,小声道谢,“你自己也小心些。”
乐子义点头,最后提醒:“若是有人生出疑心,你们就躲进暗处,假装亲热,他们便不会过多在意。”
云心月:“……记、记住了。”
但愿用不上吧。
她礼貌微笑着想。
然而——
人总是怕什么,老天爷就会让什么出现。
他们这头刚小心翼翼钻出去,顺着暗处往有光的地方慢慢摸索,就一不小心绊到地上一条腿。
“谁!”
黑暗中,有人粗声粗气质问。
“快走。”
云心月用气音催促楼泊舟,拉着他的手赶紧往外跑。
“踩了大爷还想跑!”
背后脚步声紧追不舍。
薄光照耀处,柱子林立,屏风格挡,他们像是走进迷宫里一样。
“这边。”
她随便挑了一个屏风,绕到背后去。
幸好,屏风后没有别的人,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像从书房切割了一块出来摆放的景。
不太幸运的是,嚷嚷的人似乎在一格格找人,动静闹得很大。
耳听脚步声就要往这边来,云心月眼一闭心一横,将楼泊舟按在书桌上。
少年后腰抵在书桌上,神色略有讶异。
“你这是——”
“别管那么多了。”她挤进他的腿,蹦了一下,把人压在桌子上。
楼泊舟练过武,她那点子冲力,绝对无法将他按下去,可少年鬼使神差,顺着力度仰倒桌上,让披散的墨发顺着桌边凌乱蜿蜒。
随后,红唇倾覆,轻轻碾压。
哗啦——
屏风被拉开。
“他大爷的,怎么还不是!”
粗犷男声暴躁将东西归位,骂骂咧咧继续往外翻找,惹来不少怨言。
云心月紧张屏气,听骂声离开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舒出一口长气。
吓死她了。
她捂着胸口,正想起身,却被少年按着腰压回去。
腰侧的腿也往内收紧半分,将她钳住。
“干、干什么?”
她觉得楼泊舟现在的眼神,有点儿危险。
仿佛——
想要发起攻击。
第47章 何为对的亲法?
不知为何。
尽管心里还有几分悬着的紧张和害怕, 但是在此情绪上,又多了几分……刺激。
喉咙发痒,云心月吞下一口唾沫。
楼泊舟的眼眸, 便从注视她的双眸,变成轻轻滑落,盯着她滚动的咽喉。
无形的手指,从他双眸探出, 用温热的指腹,慢慢、慢慢滑过脖颈肌肤,与喉间软骨相对擦过, 所到之处微烫发痒。
她缩了一下肩膀, 伏在后背的发丝瀑布一样滑落,掉在他胸口上,密密麻麻, 如同蛛丝将他包裹。
有那么一小缕, 卷曲着滑进衣襟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勾转。
——像一根灵活的手指。
“阿、阿舟。”她试探俯身, 靠近他, 小声问,“你怎么了?”
楼泊舟讶然,眼神紧紧盯着她:“你……为什么明明怕我,还敢靠近我?”
他一直想不明白。
银蛇它们大都是被他强迫,不得不屈服。
可她却是主动。
“哈?”云心月眨了眨眼, 看着他黑意浓稠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开玩笑还是认真询问, 想了想,还是照实说, “我觉得,你不会随便伤人。”
更不会轻易伤她。
她从小看人就很准,第六感比任何玄学都玄,小时候有拐子想拐她,刚凑近她就嚎得震天响,比警报器都灵敏。
这话一说,楼泊舟的眼神更古怪了。
他觉得对方像哄他。
不过——
听着倒是令人愉快。
愉快得他双眸又情不自禁落在少女水润嫣红的唇瓣上,甚而生出一种,她还没靠近,就已经有什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