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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不住吞咽。
他如同缺水的旅人窥见绿洲,死死汲取她嘴里的水分,压得指骨与雕花“嘎吱”惨叫。
【滴——】
【系统能量已恢复初始值,可正常启动】
【Loading……】
【攻略系统108,已成功启动】
虚空中,仅云心月可见的半透明糯米团凝聚成形,缓缓睁开电子眼。
它看着将云心月抵在窗边亲的反派,懵了,也炸了:“宿主,你搞错攻略对象了!!”
这是男主他同胞哥哥啊啊啊!!!
第90章 她是他的不可或缺
猜测证实。
云心月愣了一下, 过往种种古怪,恰恰有了最为合理的解释。
只是,她想不通对方隐瞒的理由。
她停下挣扎, 楼泊舟心里比刚才还要慌张。
一个人有波动,才会生情绪,有情绪,才会在意一个人、一件事。而不在意, 另打主意,才会安安静静。
偏偏,他又不敢看她的脸, 只埋头在她肩膀上, 收紧手臂:“阿月……我们之间,不能算了。”
她说过喜欢他的。
喜欢,便生生世世, 都不能放开, 不能算了。
云心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我没……”
【嘟嘟——嘀嘀嘀——】
【警告, 系统已开启, 宿主不能OOC】
“什么叫OOC?”她眉头一碰,看向半空的糯米团子,“我还有人设?”
系统告诉她:“有的,宿主的任务和人设是相通的。要全心全意只喜欢男主一个人,达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结局。”
毕竟这本书可是甜文。
她思索了一下, 有些抗拒完成这个任务。
要是任务颁布在她认识楼泊舟之前,她肯定无所谓, 能活那绝对是选择活下去。
就算她能坦然接受自己必死的结局,也并不意味着, 有机会活下去她会放弃。
可现在——
沉默的时间稍久,楼泊舟和系统都忍不住唤她:“阿月(宿主)?”
云心月眼眸一动,凝在系统身上:“你们只能检测宿主的言行举动,不能读心吗?”
系统莫名,但还是按照程序给予解释:“我们是正规的攻略系统,不会侵犯宿主隐私,交易就是交易,不带强行绑定。”
那是黑心系统才会干的事情,跟它们无关。
否则,它何必耗费一身能量重塑一个躯体给宿主,直接用原主的尸体不就好了。
“嗯?”她也习惯性回应楼泊舟,信手拨弄了两下他垂在手边的长发。
“有。”
云心月光顾着思索系统的事情,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有两件事情,一直瞒着你。”楼泊舟拉住她的手腕,喉结滚动,“一件不能说,一件不想说。”
不能说?
难道是双生子的事情,无法对外泄露?
她更在意另一件:“为何不想说?”
楼泊舟眼神不自觉闪躲,欲言又止。
“还是不想说?”云心月想要看看他的神色,伸手推了推他肩膀,被更紧的力度抱住。
她感觉自己能被他勒成两截。
“不要放开我。”他指节不安鼓动,泛白,几乎要刺穿薄皮,嘴里喃喃重复,“阿月,不要放开我……”
他本不堪人,做不到在她面前坦诚得毫无隐瞒。
——他怕看见她嫌弃的眼神。
哪怕,她对苟无伤周到细致得令人嫉妒,也仅仅只能消除他的半分忐忑。
苟无伤虽狼狈,但还不及幼时的他糟糕。
幼时的他,是父母都无法接受的怪异,是人人喊打喊杀的憎恶。
所有人都想杀死他。
包括他那爱民如子的母亲。
“我可不可以……不说这件事情。”
此事还未曾讳莫如深时,他也想过,是不是自己控制好自己的脸,自己的手脚,能够看起来如同一个寻常人一般,母亲就不会冷眼看他了。
于是,他整日藏在石头后,对照水面,去掰自己的脸,练习寻常人会有的神色。
特别是微笑。
刚练成,他就兴致勃勃,想找母亲展露。
未料,却吓坏了一院贵人子女。
那一日,他维持着古怪、僵硬的笑容,满眼茫然看着嚎啕大哭的一群同龄人,被砸了一身汤水菜肴。
还有一块墨砚,把他脑袋砸破。
血水与墨水浑浊了他一只眼,他只能看见母亲冷眼更甚,隐忍喊人将他带下去。
夏日猛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人人都生出淋漓的汗,唯有他感觉不到一点儿暖意。
他抬手对照日轮,再看世间,只有一点点黑斑,人脸俱都模糊不清。
带他下去的侍女不敢抱他,只忍着惊惧害怕看向他,催促的嗓音颤得像在哭,仿佛被谁为难了。
最终,将他带下去,为他清洗干净的人,是闻讯小跑而来的阿弟。
他问:“我是不是很可怕?”
阿弟哄他,说他们长得一样,他自然也跟小仙童似的好看,并不可怕。
幼小的他便茫然了,不清楚自己与阿弟相比,到底差在什么地方,遂日日揣摩阿弟一言一行,跟他一起学君子六艺,拙劣仿他神态。
结果呢。
不还是那样。
“阿月。”楼泊舟伸手盖住她眼睛,嗓音沙哑得可怕,“我的过去,不好。”
他连“糟糕”二字都不敢说,生怕她联想过多。
只将所知,止步在苟无伤这里,对他来说便够了。
那样,他便可以心满意足地当作,阿月绝对不会嫌弃他、厌恶他、惧怕他。
母亲将他抛在山野初期,他也曾有过奢望,是不是外人逼迫太甚,母亲不得不妥协。
她并非不要他。
只是谁也不准她要他。
可——
十二年间,只有阿弟在寻他。
阔别十二年重逢,母亲也只得一句:“你不该回来。”
楼泊舟叹出一声笑:“对不住,又吓着你了,是我不好。可我……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不知该如何回应,做得不好,你教我可好?”
他定能学好。
唯独……不要放弃他。
阿弟的爱太沉,弥补愧疚居多,他宁愿阿弟去爱另一人,爱得自在一些。
不要将一生绑在他身上。
他姿势是霸道不肯相让的,姿态却放得极低,甚至几尽卑微俯求。
云心月听得心酸,想要伸手摸摸他,告诉他说,若是他没准备好的话,那她就等着他愿意说的那一天。
不管是怎样的他,她都喜欢。
他是她的独一无二。
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爱意让她感觉,非要留在哪里不可。
她一直觉得,能活着就活着,要珍惜生命。但,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