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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站稳,又被一只手捞回去,躺到了人形床垫上。
云心月戳他脸颊:“无伤在找我们。”
“有春莺、秋蝉在。”楼泊舟眼睛都没睁开,只把人缠住。
兔崽子哪里是在找他们,分明就是在找她,以及找他不痛快。
“哼哼。”云心月佯装生气,“装睡?”
楼泊舟转身,将她堵在墙角,声音很闷,还有些含糊:“没有,还困,想睡。”
拍门声更急促了,近乎砸的动静。
云心月捏了他泛粉色的脸颊一把:“回圣子殿睡,我带无伤去找你。”
楼泊舟不吱声。
他才不稀罕苟无伤找他,她独自前去还差不多。
“……”
还不动。
云心月捂腰:“阿舟,我腰疼。躺太久了,我想下床走走嘛。”
“……”
轮到她装了。
楼泊舟默然起身,将被子裹她身上:“我去拿衣物。”
他随手裹了绣凳的布巾,转身走向衣橱。
云心月忍住唇边笑意:“嗯嗯,等你。”
她扬声告诉小家伙,她现在起身,让他帮忙去厨房挑几样好吃的菜,她饿了。
“等你挑完回来,我也就梳洗好了。”
苟无伤趴在门上,踮起脚尖,将耳朵贴上去听,确定她安全,才扶着门,小心翼翼爬下高高的门槛,抱起小狗窝着的篮子,小跑着往厨房去。
走路亦是新学,他不算特别熟练,还有些摇摇晃晃。
秋蝉得一直在他背后跟着,随时出手扶一把。
哒哒的脚步声,云心月在寝屋也能听到。
她被脑补的画面可爱到,不由发笑。
楼泊舟看着她的笑脸,薄唇轻抿,将梳妆匣子摊开,推到她面前。
“阿月,你喜欢挂什么在辫子上。”
好不容易将少女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之后,他有些不想离开了,还得云心月狠心推他翻窗。
“晚点见。”
她“啪”一下就把窗关了,欢快跑去开门。
楼泊舟:“……”
兔崽子果然留不得!
回到圣子殿,楼策安还在药房忙活,他昨夜盯着人看,看到晨光乍泄还不曾移开眼,如今的确有些困顿,便没打扰阿弟,直去寝屋睡觉。
云心月要汇总这两个月以来的所得,还要修订自己在编写的册子,一整个下午都没去寻人。
她看着自己缺笔少划的初稿,寻思自己是不是在这里露了馅。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角,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天已黑透。
“这么晚了啊。”她有些吃惊,看着对照铜镜扒拉自己脸蛋,练习表情控制的苟无伤,柔声道,“你是不是饿坏了?怎么不先吃东西?”
苟无伤“啊啊”两声,指了指肚子,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饿。
云心月这才想起,他触感微弱,哪里会知道饿,也就是饿到眼花,看不清东西时,才会反应过来。
她摸了摸苟无伤的脑袋:“好了,我们都收拾好,先吃晚饭好不好?”
吃完,把孩子安顿好,她就去找阿舟。
他这人更不知饿,若是饭菜不送到他跟前,他恐怕不会主动去吃。
楼泊舟的确一日都没进食。
他午后感觉到新蛊虫的异动,又出去一趟,抓了一只冰蛊,回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问过侍卫,知道她还不曾来,他便去睡了。
云心月过来时,碰到的是从药房出来透一口气的楼策安。
她恍然觉得,似乎很久都没看见过白衣的他。
好像——
自打她说只喜欢巫蛊圣子后,巫医圣子就很少出现在她眼前了。
“你没休息好吗?”云心月看他眼底依旧青黑,眉头蹙了一下,“你是不是既没有睡,也没有吃东西?”
她鼻子动了动。
“药味这么浓,是一下午都泡在药房了?”
岂止,他日日白日都在药房,几乎是闭门不出。
只有需要去替她诊脉时,会特意驱散一下药的清苦味道,换上兄长身上有的杉木香。
楼策安摸了摸鼻子:“我先去换一身衣裳,劳烦公主静候一阵可好?”
云心月之前从不注意楼策安身上的东西,就连他特意换上的杉木香都不知。
面对他,她总是下意识拉开距离。
也就上次怕他伤心,她才逼着自己接受两个人格,但是没想到阿舟完全不介意她不喜欢另一个人格。
她盯着他的手掌,寻思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公主?”楼策安对她一笑,有些担心看她,“你怎么了?是在担心祭司过来测吉的事情吗?”
怎么脸都白了,还有些仓惶的模样。
云心月心头一团乱,顺势拿这个当借口。
楼策安让她先坐一会儿:“我去倒杯温水过来,公主稍等可好?”
云心月收紧手指,努力镇定点头。
“好,你去吧。”
楼策安赶紧去将兄长摇醒,把事情说一嘴,让他带着温水过来。
楼泊舟腰带都没有系,一身宽袍配着狐裘就跑过来,将温水塞进她手中。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脸色是过分苍白了。
他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云心月避开他的手,抬眸,定定看着他。
“怎么了?”楼泊舟收回手,眉头更紧,“宫里有人不长眼,冲撞你?”
宫里,不该有这种没脑子的人才是。
云心月摇头,伸手去捞他的手掌,换了好几个方向,才看见昨夜瞥到的浅淡伤痕。
楼泊舟眼睫轻垂,看着她轻颤的手指。
“阿月,你在看什么?”
是发现什么了么。
“你……没有话想要对我说?”云心月收紧掌心,将他的手指死死捏住,“没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吗?”
她语气很轻很薄弱,像窗棂附着的雪花,一阵风,一艳阳,就能让它消散。
楼泊舟张嘴。
云心月又改了主意,松开他的手,放下杯子,转身就想走:“算了。我先静静,改天再找你。”
算了。
又是这两个字。
楼泊舟黑亮眼睛沉下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按倒在坐榻上。
“算了?”他嗓音里的清亮不复,暗得可怕,就连面容也彻底没入暗影中,“我们之间,如何能算。”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没办法算!
“你放开我。”
云心月挣扎起身,却被他一把举起来,放在窗台上坐着。
下一刻,少年掰开她膝盖,抬手罩住她的后脑勺,覆身吻上来,将她死死压在窗扇上。
“楼——唔唔——”
她收嘴不及时,将他唇角磕破。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惹得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