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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
昨日汉人公主的营地里也烤了羊,但他们用了某种神奇的香料,使得他们烤出来的羊肉异常有滋味,馋得众人口水直流。
可惜那羊肉不多,每个人只分到了一小串,都还没尝清楚味道就没了。
不管是糖还是香料,都馋得人抓心挠肺的,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们几个就忍不住聚到一起,商量着找汉人公主交换。
他们有很多牛羊马匹,只要这个汉人公主的要求不过分,他们都答应。
“几位请不要着急。”姜从珚温声道。
这时,阿茅也被带过来了。
姜从珚朝她招了下手,让她来自己身边,阿茅便眼睛一亮,飞快跑过来,在她身边乖乖站着,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抬头看着她,好像只看得见女郎一个人。
姜从珚虽然能听懂许多鲜卑话了,还是怕自己有疏漏,尤其是在跟这些贵族交流时,便让阿茅帮自己留意。
接着她朝几人摇摇头道:“并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们交换,只是这一路从中原跋涉而来,路途艰辛,带不了太多东西,加上或比能和乌达鞮侯作乱时被毁了一些,我实在没有太多存余,因为昨日是婚礼,我们中原有在喜庆日子分享的习俗,所以我才拿出这不多的糖和香料分享给鲜卑勇士。”
意思就是不能换了?
几人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一时都垮下脸,其中有个性子急的都站了起来。
“一点也没有吗?少换一点也行。”
说话的是个三四十的男人,一头红褐色的头发,胡须浓密,身材高大壮实,淡绿色的眼珠瞪得溜圆,看起来是个武将。
姜从珚看了看他,拧起秀眉,表情为难起来。
几人的心也跟着一紧,七八双眼睛热切地盯着她,希望她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姜从珚最终叹息了声,招来若澜,“你去取些糖和香料来吧。”
众人便看到可敦身边的女仆朝里面走了去,没一会儿捧着一个小木箱走出来。
若澜将木箱放在桌案上,打开盖子。
他们伸着脖子看过去。
姜从珚道:“我只剩这些了,你们都是王的部下,实在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一些给你们,并不用交易。” ?就这么点?
几人听可敦说可以白送给自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实在太少了,总共也没几斤,再分一分,每个人只有巴掌一点儿了,这能够什么的?
如果没有尝过他们可能不会如此热切,可嘴巴吃到过好吃的东西,就会一直惦记。
他们都是贵族不愁吃饱饭,如果能用一些牛羊换来如此美味的食物,他们会毫不犹豫同意。
尤其是他们家里还有小崽子呢,那些崽子昨天吃到了糖,今天就一直撒泼打滚闹着还要吃。
“谢谢可敦。”几人垂头丧气。
姜从珚抱以一个歉意的笑。
“可敦,那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换到糖和香料吗?可以再去中原买吗?”那个年轻女孩儿突然开口。
她在来人中很特别,其他人年纪应该都在二三十以上,只有她一个年纪小些。
姜从珚眸光轻闪,看向她,几分欲言又止。
那个年长的女性看出苗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敦!”
姜从珚抬了下手示意她别激动,然后才慢慢道来:“这些香料是我在凉州时向西域商人购买的,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道,西域许多国家都被匈奴人控制着,联通西方的商路被断绝,如今愿意往来的商人也越来越少了,我的香料也是许久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买到的,至于后面还能不能再买到,不实在好说,得看有没有商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
走商利润巨大,那些西域商人携带大量物资和金银经过,匈奴人怎么会不心动,自然而然把他们当成肥羊劫掠一空,财命两失,自然也就没人愿意t来往东西行商了。
大家听她这么说,都皱起了眉。
匈奴人本就是他们的死敌,现在还霸占了西域截断了商路,害得他们买不到香料,真是可恶!
哼,早晚有一天王会杀了乌达鞮侯灭了匈奴,到时他们不仅可以拥有整片广袤的草原,还可以跟西域的商人交换各种物资。
“糖的话,现在虽然没有,但等一段时间大概就能有了。”姜从珚又说。
几人精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好像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
“可敦,要等多久?”他们急忙问。
被这么多眼睛热情地盯着,姜从珚面色不变,“这要看王的意思了。”
“为什么?”
“我的家仆中有懂制糖技艺的人,如果王能分我一小片土地盖起一个作坊,那一两个月内就能制出糖了。”
啊,可敦居然能自己制糖!
这样一来,他们不就想换多少糖就能换多少糖了!
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王一定会答应的,我们也会劝说王同意的。”
姜从珚点头,“嗯,我也希望草原上的子民都能吃到糖。”
最后,姜从珚让若澜把箱子里的糖和香料分了几份,用草纸包起来,自己从座上起身,亲自送到他们手中。
最后一份,她给那个小姑娘。
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她悄悄另塞了些糖给她。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
姜从珚朝她眨了下眼,示意她不要说出来,小姑娘就赶紧闭起嘴巴,脸蛋圆圆的,瞧着很可爱。
姜从珚故意关照这个女孩儿,没有别的原因,看起来顺眼。
她挺喜欢这种活泼矫健的姑娘,当初的兕子也是,她们身上自内而外散发的生命力很叫人喜欢。
而且她刚刚那句话正好给她搭了梯子,自然而然把话题引到了她想要的方向,算是一个小小的回报。
几人再次谢过姜从珚,恭敬地行了个礼,心满意足地离去。
离开前,小姑娘又回头看了眼美丽的可敦,握紧了手里的糖。
若澜亲自送他们出帐,等人走远了才折回来,“女郎,您料事如神。”
姜从珚失笑,斜斜歪在软塌的扶手上,揉揉还酸疼的腰,“这算不得什么,如此美味的饵料如果还没有鱼儿上钩,我就该哭了。”
“女郎,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手商量动工?”
“不急,现在给的甜头还能吊一段时间,用地也还要跟拓跋骁说一声,我们先把工匠队伍的事解决。”
千头万绪,杂事繁多,得一件一件来,先把最要紧的处理了。
午后,姜从珚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有点累了,昨夜虽然睡了许久,身体还是疲惫。
她甚至都怀疑拓跋骁趁自己睡着之后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累,活像传奇小说里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的凡人。
真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