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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带上了祈求,仿佛对她而言被退回女奴营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姜从珚确实不需要她服侍,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主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有些怕她,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奴没有名字,俟力发只叫奴女十四。”

姜从珚沉默了下,这称呼一听就知道只是个编号。

她又问,“你是鲜卑和汉人的混血吗?”

“是,奴身上有汉人血脉。”女十四答。

姜从珚若有所思,“那现在族中,像你这样混血的多吗?”

女十四将头埋得更深了,“奴、奴也不太清楚,不过跟奴居住在一起的混血奴婢就有好几百人。”

好几百人……按照王庭的人口密度来看,这比例不低了。

既然王庭中有这么多混血,那这些鲜卑人还敌视汉人?不,或许正是因为混血的太多,他们才更加警惕。

“你们这些混血都是奴隶吗?”姜从珚又问。

“除了王身边的莫多娄将军,大多数都是。”

姜从珚吸了口气,心里暗叹一声,看来混血儿在鲜卑族中的日子确实很艰难。

这些混血儿,多半都是别的势力战败后,里面的女人被当做奴隶抓过来,最后成为那些男人的财产和泄欲工具,后来便有了这些孩子。

前两年拓跋骁四处征战收服各部,于是这些混血奴隶又被当做财产被转移到王庭。

这不禁让她想到拓跋骁,他当初的处境,或许并不比现在这些奴隶好多少。

关于拓跋骁的消息,世人只知道他十六岁横空出世夺得了王位,关于他十六岁之前,只有几场他带兵打仗的事迹,至于更早之前,就鲜少有人知道了。

还有他那个汉人母亲,应该是之前就去世了,她来到王庭后,基本没听人说起过他母亲,若澜曾隐晦地打探过,却根本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就算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至今也不过十几年,众人的记忆还不至于遗忘得这么快,尤其是关于拓跋骁,按照寻常人的心理,恐怕会不自觉去探究他的过往。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既是如此,姜从珚便不再令她打探了,万一触到拓跋骁的逆鳞就不好了。

但不管有什么隐情,拓跋骁小时候的日子过得不好,这点应该是t确定的。

在混血儿备受歧视和压迫的王庭,他身后又没有母族势力,他当初要在这种条件下获得老鲜卑王的认可成长为一个将军,还要组建起自己的势力,中间的艰辛恐怕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想到这儿,姜从珚的心底也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让兕子带女十四下去,跟其余家仆侍女安顿在一起。

女十四听到公主把自己留下,激动地流下眼泪,不住地磕头,太好了,她不会回到奴隶营了。

虽然只有两三天,可她却感觉公主这边的人都很友善,他们不会随便欺负人,那些男人也不会用淫邪的目光盯着自己,最关键的是,公主给她的奴仆吃的东西,都是她难以想象的精贵。

等女十四离开,姜从珚沉思了会儿。

从女十四口中她才知道,奴隶营分为男奴和女奴,男奴基本都是些不到十几岁的孩子,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当初还是孩子才能躲过杀戮,他们每天要干最重的活儿,不管是去伐木、挑水、捡羊粪、割草料……都不能反抗,而每天只有极少极少的食物勉强维持生存,那些奴隶每天为了这口吃的都又抢又打,可管理奴隶的俟力发,也就是类似管事的人却从不管,于是经常有人死去,但奴隶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意。

女奴营这边的情况比起男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除了被压榨,还要面临那些男人的侵犯。

尽管这些女奴生存条件恶劣,身体和模样被摧残根本算不得好看,可总有些不挑剔的,或者只是单纯想发泄**,就抓人出来玩弄。

知道这些后,姜从珚有些气闷,不仅仅是因为那女奴身上有汉人血脉,在奴隶营中,还有许多其余少数民族的。

这种完全被剥夺人权的制度让她很不适,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奴隶制社会,这倒也不是错觉,草原部族至今的构架依旧是半奴隶制,但这也不是她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

她刚处理好此事,就听若澜来禀告,“女郎,外面来了好几个鲜卑人,说是想跟我们换糖和香料。”

姜从珚目光一闪,这么快就来了啊!

第54章 “哪样?”

姜从珚让若澜将人请进来, 又让兕子去把阿茅叫过来。

来的人还不少,有七八个,有男有女,姜从珚还看到一个熟人, 好像是第一天到王庭看到的那个女孩儿。

她今天依然梳着一头小辫, 身材高挑, 一身利落的胡裙小皮靴, 腰间别着一柄马鞭, 看着很是活泼。

她眼睛很大, 黑白分明,皮肤不算白,脸颊中间有点高原红,但看着很可爱。

那天晚上有点黑姜从珚看不太清以为她有十七八岁了,现在仔细一看, 她眼神还有点稚嫩, 可能并不到这个年岁,只是长得高发育得较好而已。

姜从珚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然后落到旁人身上。

其余七人中,有两个女人五个男人,衣着都很华丽,身上佩戴着金银戒指和手环, 还有宝石磨成的胸针,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头发基本都辫成了小辫, 只不过女性的头发上多装饰了彩绳。

他们见到王新娶的汉人公主、鲜卑的可敦,犹豫了下,或许是想到自己是来交易的, 有求于她,最终还是将手掌贴在胸前,弯腰行了个礼。

“拜见可敦。”

算不得特别隆重的大礼,却也表示了尊重。

姜从珚端坐在桌案后,坦然地接受了他们的礼,展臂舒袖,轻抬了下,“诸位不用多礼,请坐。”

众人惊奇地抬起眼,这位汉人公主竟然会说他们鲜卑话?

姜从珚看出他们的疑惑,笑着说,“我是来王庭的路上才学的鲜卑语,说得不太好,只会一点点,现在还在努力学习。”

他们感觉这个汉人公主谦虚了,她说自己鲜卑话说得不好,可从梁国出发到王庭,才几个月就能说得这么利索,就是聪明的拓跋怀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们还来之前还担心这个汉人公主自持中原王族的身份看不起他们草原上的人,现在听到她主动学了鲜卑语,莫名安心了几分,又见她面容柔和神情含笑,态度十分真诚并不是装模作样,便放下几分防备。

他们分成两列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大约四五十岁的女性开了口,“可敦,我们想问,您昨天婚礼上撒的糖还有吗?我们想用牛羊跟您换,还有烤羊肉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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