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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大人也辛苦了。”

拓跋怀:“不,真正辛苦的是周大人,我并没有出什么力。”

他说的是实话,若澜准备工作十分充足,就算她自己对鲜卑语不太熟悉,可她身边有个小丫头,那丫头看着只是个小孩儿,对各种胡语竟十分熟悉,几乎没有求助他的地方。

若澜:“你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出门。”

拓跋怀颔首应了好,然后行了个汉人的告辞礼,转过身,眸色却微微沉了下来。

她的能力比他以为的还要厉害,赶了两天路众人都十分疲惫,但她抵达后居然半点没休息,立马就开始抓关键点。

而且来的队伍里都是她的人,只听她命令行事,他也没有插手的机会。

他本想借此次的麦苗之事让自己出头,现在却要成为那个汉人公主的踏脚石了。

拓跋怀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其中繁星闪烁,犹如一条璀璨的华带。

拓跋骁的运气真不错,去梁国一趟竟然娶回来个这么厉害的公主,不仅是这次,还有之前。

——

第二日,熹微的晨光刚刚落到大地上,若澜就带着手下的人出门了。

她让独孤部和宇文部的人帮自己引路,骑着马去巡视农田。

若澜并不精通农事,但她以前经常帮女郎去各地实验田察看情况,对种地还是有些粗浅的了解,一眼就瞧出了许多问题。

这些鲜卑人的麦田,与其说是麦田,不如说是在草地上挖了几个坑随便插了点麦苗。

一眼望去,麦苗稀稀疏疏、瘦弱不堪,旁边的杂草反而十分茂盛,几乎要把麦苗淹没了。

而且这些麦苗种下位置也疏疏密密、歪歪扭扭各不统一,一点儿都不规整,再加上发黄的叶片,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小麦已经到了要抽穗的关键时刻,再拖晚一点,后面就真的没救了。

若澜意识到问题的严峻,等去别处巡视的农匠们回来汇报完考察结果后,当即商讨出了几条决策,又让拓跋怀去请独孤卜和宇文佗过来,向他们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宇文佗没说什么,独孤卜的脸色有些为难,言辞间还有几分推脱。

“周大人,我们的族人放牧习惯了,以前从没种过地,当然不懂其中的诀窍。”

若澜一笑,“这不是问题,我带了许多农匠过来,我会把他们派到各个麦田教导你们族人怎么种田,你们只需按照他们教的做就行了。”



若澜做事雷厉风行,第二日就有条不紊地安排下来,她将队伍拆分成几支小队,每一队都分派了两个凉州亲卫,既是震慑,也兼当传令员,有什么情况能及时通知。

农匠们几乎不会鲜卑语,她将其中两支交给了拓跋怀。

出发前她问过女郎要用什么态度对待拓跋怀,他毕竟是个不熟悉的鲜卑人,不知道他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女郎说,若无异状,该用则用。

若澜观察了几天,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人,但目前来看,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

之前最担心的病虫害问题并不突出,那其余的就都好解决了。

首先要将麦田里的杂草拔了,还要将土壤松到适宜的程度,再根据每块地具体的情况浇水施肥。

说来这些鲜卑人种地也十分随意,他们没有统一的管理,全凭自己的直觉,有些地浇的水都要将麦苗淹死了,有些地又干地起裂,还有的被羊啃了大半,总之,再离谱的事都有。

如此不过两三天,经过一番耕作,麦田的就大变了模样,等到四五天后,原本瘦弱枯黄的麦苗竟然开始换发生机,肉眼可见的在好转。

无论太阳多么炽烈,若澜每天都要去巡视麦田,还要底下各个小队的人向自己汇报进展,收集难以解决的问题亲自去跟独孤卜和宇文佗沟通,再协商出解决办法。

中途他们不是没有以人手不够推脱过,都被若澜说服了。

她恩威并施,一说这是王看重的,一定要将麦苗救活否则他会怪罪,你们需要估计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王的怒火;二来又说既然王这么重视,要是能扭转局面救回麦苗,今年成功收获粮食,王必定会大力赞赏独孤和宇文两部;再安抚他们现在的忙碌只是暂时的,等这些问题解决,后面就会轻松许多。

晚上,她在油灯下将这几日的情况写成书信,让张铮手下的人送回去给女郎。

姜从珚收到她的信,打开一看,果然有不少问题,但若澜跟人打交道的经验很丰富,又打着拓跋骁这面旗帜,终于还是顺利地进行下去了。

她顺便还考察了其它地方,将适宜耕作的田地做了注释一起送回来。

拓跋怀也没捣乱,反而十分积极地帮她解决问题,不过若澜说,有时还是能看出拓跋怀的郁闷。

姜从珚看到这儿失笑,拓跋怀这个人,再看看吧。

她将资料整理归档,继续计划接下来的事。

几日下来,作坊已经建出雏形了,商队暂时还不到时机,剩下的家仆和匠人之前一直没安排要事,但总不能一直闲着,问过拓跋骁的意见后,姜从珚决定把其余产业同时发展起来。

工匠队伍里最多的是木匠、铁匠、皮匠、陶土匠等,光是木匠就有轮人、弓人、庐人、车人等多种细分种类,铁匠中又有冶氏、段氏、筑氏等,几乎囊括了军事和生活上的所有技能。

拓跋骁要这些人是有用的,他说了自己的要求,姜从珚便主动从他那儿接过任务,现在工匠队伍不是被她管着嘛。

他一开始有些不愿意,“这么多事会不会累着?”

姜从珚说,“我只是吩咐手下人去做,偶尔问问情况,不会太累的。”

当时男人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姜从珚只想着要说服他,并没有想太多,直到晚上,男人扑过来,要了一回还不够,还要第2回 第三回,她说自己累了拒绝他,男人却道:“你先前说你不累。”

“……?”这是一回事儿吗?

“你要是累,就别管那些事了。”

“……”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亏她先前还以为自己这枕边风吹得有点用,她做什么他都同意,结果这反成为她的弱点和软肋。

姜从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没有抗衡男人的底气,而她又实在不能放弃工匠和产业,只能默认了,任由男人将她欺负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现在也不知道是她达成了目的,还是某个狗男人占了便宜,总之她更累了,却不是被搞事业累的,而是被不知餍足狗男人折腾的。

没过几天,王庭里新建起一间木匠作坊、一间皮匠作坊还有一间铁匠作坊,三者结合就能生产出矛、戈、箭、戟,还有皮甲、皮鼓、战车、马鞍等军需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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