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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静漆黑的夜晚中,那略带磁性的喑哑质感犹如一支轻柔的羽毛不断挠在人心尖上,他又用这种讨好的语气说出来,意志不够坚定的恐怕都要被蛊惑了。

姜从珚心硬如石,才不被他表象欺骗,他现在看着可怜,但她求他的时候男人可没心软,反而变本加厉折腾她。

她本想冷声坚定自己的态度,脑中却莫名想到前两日他答应给自己铁的承诺,她知道这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一时犹豫了。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动摇了,乘胜追击,又说了许多好话,“珚珚”“珚珚”叫了好几声,简直半点儿不见在属下面前的王霸之气,此间情形要是传出去恐怕都要被人笑话软骨头,他却半点儿不在意。

反正别人又不知道,哄几句媳妇儿又不会掉块肉,到手的甜头才是真的。

姜从珚被他磨得都没法睡觉了,最终只好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但她重申了下自己的底线:

“你睡可以,不准动手动脚。”

“好!”男人答应得飞快,生怕她下一秒就后悔了。

——

“阿椿姐,我给你的单子都看过了吧,这都是女郎短缺的,你千万别漏下了,记得都买回来啊。”帐外,阿榧不放心地叮嘱着。

她早想趁着开边贸的时机给女郎添东西了。他们当初离开长安时带了不少物资,这半年下来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粳米、小米、精面、豆谷、茶叶、干菜、精盐、丝绸、蜡烛……这些草原上没有的物资,用一点少一点,每一份都要精打细算。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不会落下的。”阿椿摆摆手,转身上了马。

边贸的事姜从珚并没有插手,但她跟拓跋骁说过自己要组商队,便趁此机会一起去交易,采购各作坊所需原料。直接南下大梁的商路已经打通,今后走商便更方便了。

两个月前姜从珚让阿椿还有何舟他们从奴隶营中挑了一二百个会说汉语的奴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和训练,吃食也比以前好不少,身体壮实了些,且能听懂指挥,目前暂时得用,加上有管事和凉州亲卫统领,勉强有支队伍的模样了。

等多走几次商积累经验,招上更多的人,旧带新,队伍就能慢慢扩大起来。

送走商队,忽有一骑快马从远处奔来。

阿榧迎上去。

“长安来信。”

阿榧立马接过,呈过去给女郎看。

姜从珚看完上面的内容,忽的冷笑一声。

第95章 生辰礼

或许, 梁国终究是要灭亡的。

因为别人,更因为他们自己。

信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司马维谄媚梁帝,让他遣使贿赂匈奴趁机攻打拓跋骁之事。

那日朝上, 群臣反对, 此事就搁置了, 结果梁帝又秘密把司马维叫了去。

从长安出发去匈奴, 路途遥远, 又要避人耳目不露踪迹, 如此便不能使用馆驿快马,费了将近一个月才抵达王庭,没过多久,拓跋骁攻下雁门的消息传遍四海。

雁门一破,羯族不过是没了壳的鳖, 如何能抵挡得住拓跋骁凶狠的利爪?加上贺兰山边境还有莫多娄带去的两万骑兵, 只需拖延一段时间拓跋骁就回军,到时匈奴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种种思虑之下,单于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一直把拓跋骁当成宿敌的乌达鞮侯竟也一反常态的安静,梁国使团只能失望而归。

他们自认为行事谨慎,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后还是有人察觉到了。

这封信是姜淮命人送来的, 意在提醒女儿要小心。

她是以大梁公主的身份嫁给拓跋骁的, 不管梁国如何对待他们父女,他们身上的血脉就注定跟梁国割舍不清。

姜淮不知拓跋骁是否已经知道了此事, 若知晓后是否又会迁怒到女儿身上,字里行间忧心忡忡,叮嘱她, 要是拓跋骁对梁国有恨,别为梁国说话,惟愿她好好保全自己。

姜从珚看着信上一个个充满关心的文字,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同时对梁国的现状感到深深的无奈。

一艘即将沉没的巨轮,别说一个人,便是千人万人也难以救回。

五月的端午汛黄河决堤,梁帝采用的司马维的赈灾策略,使河南、河内两郡百姓失去田地,进一步加大了士族的土地兼并;现在又听信司马维的谗言,在盟约尚未破裂时背刺鲜卑,不,也不是听信谗言,以梁帝的性格,这或许就是他本意,只是让别人说出来而已。

对内,他不能维系百姓生存;对外,他又犹疑不定没有魄力。

既已结盟,在拓跋骁没有明确表示要与梁国开战前,梁帝便该竭力笼络拓跋骁以争取和平的外部环境;若当真害怕他南下决心与他撕破脸皮,便该联络匈奴两路出击打拓跋骁一个措手不及,而不是仅凭一纸空文和些许金银财宝就妄图坐收渔翁之利。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她叹息一声,将信纸叠起,让阿榧收到书房去。

她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王帐,拓跋骁知道这事吗?可他不曾在她面前提起。

下午,拓跋骁处理完事情,终于得了闲,跑回来找她。

姜从珚正在阅览甘萝新报上来的项目计划,见到男人,放下书纸,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忽然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拓跋骁大马金刀地坐到她旁边,“巧了,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嗯?”姜从珚眉梢轻抬,“那你先说吧,什么事?”

拓跋骁却没立马开口,眼神在她脸上扫了遍,继续往下,在她胸腰和四肢来回流转。

“……”

姜从珚被看得极不自在,男人的眼神太强烈,加上他以往不正经的性子,她实在没觉得男人在想什么好事儿,刚起身要走,却被他大掌抓住细腕。

“你干什么?”她低斥了一句。别忘了半个月的惩罚还没过呢。

拓跋骁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没干什么。”

“你有事说事儿。”姜从珚让自己表情严肃些。

拓跋骁不逗她了,正色道:“我带你去骑马、射箭去不去?你体质太差,太容易生病了。”

竟是这事?

骑马、射箭?她其实有点心动。

不仅是强身健体,这还是保命技能。

身处乱世,谁又能保证自己时时都是安全的,万一遇到危险,骑术好能比别人跑得快,会射箭能杀敌,总能多份活命机会。

“好啊。”姜从珚欣然答应下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拉着她就要朝外走。

“等等,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姜从珚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挣开。

“什么事?”

姜从珚看男人一脸放松,表情挂着两分期待,心情十分不错的模样,难得迟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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