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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拓跋勿希偶尔回击拓跋骁,也打了对方的脸和胸腹,可下一秒就被揍回来。

不同于婚礼上点到为止的比武,这次拓跋骁真的想要他的命。

听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冲下去劝,还有拓跋勿希的手下试图分开两人,可打得上头的两人如何听得进去,但凡有靠近的,全被无差别击飞。

也有人好奇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大多都不知道,极少数听到几句内情的,见此情景也不敢再说。一股紧张又诡异的气氛在众人间蔓延。

不一会儿,姜从珚听到丘力居的声音,转过头,只见她骑马急急赶来,瞧见坡下两人,连滚带爬地冲下去。

“拓跋勿希!你住手,别再跟王打了!”

“拓跋勿希!”

“拓跋勿希……”

她声嘶力竭地喊,拓跋勿希下意识朝声源方向看了眼,分了神,被拓跋骁一拳打中额面,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手臂垂落到地上,成了案板上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拓跋骁不停揍他,一拳接一拳。

丘力居愣了下神,浑身一抖,连忙劝:“王,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他要死了。”

“王!别打了……”

拓跋骁就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不停地挥拳,把面前的人锤成烂泥。

丘力居扑上去阻止,却被拓跋骁轻而易举甩开。

再打下去拓跋勿希真的会死的,尽管她跟他吵架,可她不希望他死。

丘力居无助地环视一圈,见姜从珚被亲卫搀着从斜坡上下来,连忙扑到她面前,双腿软跪在雪地里,“可敦,你劝劝王好不好,让他收手吧,再打下去拓跋勿希就要死了。”

“拓跋勿希做错了事,我们认罚,只要王能饶他一命,我愿意弥补他做的错事。”

“可敦,现在只有你能救拓跋勿希了。”

姜从珚轻皱着眉,连忙扶住她胳膊,“丘力居,你别这样,我也不敢保证我劝得动,我只能试一试。”

她主动下来本就想劝架,可就像她说的,她自己也没把握。

“好,好,只要可敦愿意求情,王肯定会听的……”丘力居连忙起身让路。

姜从珚又朝前走了几步,她终于看清拓跋骁现在的模样,他在泥地里滚了一遍又在雪地里滚了一遍,整个人脏乱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唯独一双眼睛凶得瘆人。

幽碧色的瞳孔已经失了焦,眼周一圈却赤红得可怕,碧绿与血红交织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嗜血。

他现在比野兽还可怕,连姜从珚心里都忍不住生出害怕。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智。

“拓跋骁。”她唤了一声。

男人果然没听见。

姜从珚垂眸,估摸下自己和他的距离,紧张地捏住袖子,又走进一步,“拓跋骁,你停下。”她加大了音量。

男人似乎听到了,顿了下,可也只顿了下,然后就继续挥拳砸向身下已经瘫成一团的人。

拓跋勿希现在惨得不成样子,满脸的血,骨头都扭曲了,姜从珚都不敢肯定他现在还活着。

她继续叫他,可不管她怎么呼唤,男人始终不曾停下。

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

袖中的手紧了又松,姜从珚深吸一口气,再次朝前一跨,双手捧住他半空中的胳膊。

“拓跋骁!”她闭上眼。

男人一时没收住动作,她被他胳膊的巨力带着趔趄了下,摔倒在雪地上。

嘶,痛!

他这才好像恢复了听觉和视觉,再次跟外界取得接触,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偏过头看她,碧眸中的混沌散了些。

姜从珚忍着疼趁机扑上去,抱住他脖子,“拓跋骁,别打了,停下来好不好?”

停下?不,他要杀了拓跋勿希。

拓跋骁掐住她的腰,想把人扯到旁边,可她却将胳膊环在他颈后,紧紧搂着他不肯松。

“你别拦我。”男人声音沙哑,如同砂石刮磨。

“不,我不能放。”姜从珚说,“你现在不冷静,我怕你会后悔。”

她愿意救拓跋勿希,不仅仅是丘力居跟她求情,还为了王庭的安稳,拓跋勿希要真死了,他手下的人不会罢休的,贺兰部恐怕还会叛变。

“你要真想杀拓跋勿希,等你冷静下来再决定,到时我绝不拦你。”姜从珚又说。

拓跋骁仍不肯放弃,姜从珚便一直抱住他,不让男人动作。

丘力居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屏息凝神,一个字也不敢说,又去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拓跋勿希,似乎还在喘气,松了口气,也不知是怨恨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点。

僵持许久,姜从珚渐觉男人的呼吸没那么重了,稍微退开了点,看着他破了皮的脸,“你受伤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上药。”

第101章 “珚珚,你想知道我阿母的……

天空中积满铅灰色的密云, 遮住本就不多的天光,灰云压得极低,仿佛随时能坍塌倾泻,北风呼呼猛刮, 携来的雪粒子拍打在人脸上, 如同小刀割破皮肤。

四周远远地围了一圈人, 沉默地立在风中, 注视着他们。

兰珠也来了, 她比丘力居晚一会儿, 见到躺在雪地里生死不知的阿干,她下意识要上前,被丘力居拽住,她朝她摇头,兰珠只好站在原地, 一双眼睛流露担忧。

姜从珚跪在雪地里, 她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膝下的雪化开,浸湿她的衣裳,变成冰冷刺骨的寒意钻进她身体。

忽的一阵狂风卷过,她打了个颤,再次搂紧拓跋骁的脖子, 齿关发抖, 在他耳边轻轻说:“拓跋骁,我有点冷, 我们回去吧。”

拓跋骁没说话。

姜从珚试着去抓他的手,男人的大掌一向十分温暖,现在却冷得像冻过的铁。

她牵住他的手, 另一手撑在他肩上试图站起来,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跪得太久麻了,她只觉膝盖以下都失去了知觉,起身到一半,反而支撑不住栽了下去。

男人下意识搂住她,这才注意到她乌黑的鬓发间已铺上点点碎雪,小脸更是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可能是腿麻了,让我缓一缓。”姜从珚小声说。

话音刚落,男人的长臂却倏地抄过她膝窝和后腰,直接将她横抱起来。

姜从珚低呼一声,下意识挣扎了下,反应过来后却不动了,任由他抱着自己,还主动抬起胳膊环过他脖子,将脸靠在他肩膀上。

拓跋骁喊了句“骊鹰”,黑亮膘肥的马儿便甩着尾巴靠过来,男人抱着她飞身上马,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拓跋骁一走,现场才像暂停键结束般重新动起来。

丘力居忙上前去看拓跋勿希的状况,他现在实在惨,整张脸被打得血肉模糊,鼻梁似乎凹进去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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