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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从珚却放心不下来,扑在他胸前,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今年别出征了好不好,就算有战事,你手下那么多大将,派莫多娄、叱干拔列和苏里他们去,你就陪着我好不好?”
除了身体隐患,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战场了,她反复让张复给他诊过许多次,绝对不存在致命的隐疾,唯有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刀箭无眼,要是他真不小心被支流箭射中要害了呢,或是感染了某种疫疾无力回天呢……如此种种都有可能。
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影响后续的历史走向,按理,他或许早已改变命运了,就算上战场也不会出事,可她总有股不安的预感。
现在的细节确实跟原本的历史不同了,比如桓均和谢绍提前去了南方,再比如周泓,他保下了性命,可从宏观层面来看,历史似乎并未改变太多,乌达鞮侯登t上了可汗之位,南下入侵梁国,梁国元气大伤……
那拓跋骁的死劫呢?
这是能影响天下格局的大事,会这么容易被自己改变吗?她没有底气。
拓跋骁不该答应她这个要求的,出不出兵得看局势情况,可瞧她这么委屈,都要哭出来了,他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只恨不能她说什么都答应。
“我答应你,尽量不去,就算要去我也带上你。”他说。
听他这么说,姜从珚才终于放下心来,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希望今年快点过去吧。
日子又过了一个月,时间一晃进入了二月,
往年这个时候冰雪已经渐渐融化,各部都在准备参加春季大会,今年依旧天寒地冻,春季大会便取消了。
阿隆的冻疮药用完了,天气还没暖和,他只好去张复的药堂再拿一点。
他拿好药,正要回去,却见两个人躲在墙角,表情鬼鬼祟祟的,心里起了疑,这是张复的药堂,自己既然撞见了,那就替他看看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要是偷鸡摸狗的……哼。
他藏在墙的另一边,正盘算着自己可能抓到贼了,等听清他们的对话,他却僵在了原地。
“我发现一件大事。”
“什么事?”
“大家不是都在说王没孩子吗?我看到张先生在偷偷研究避孕的药方,还偷偷制过药,不许别人靠近,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所以王一直没……”
“这种事你可别乱说。”
“我没乱说,我有证据。”
“那现在怎么办,要禀告给王吗?”
……
两人还在说话,殊不知墙的另一侧,阿隆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反应过来后,他眼神一厉,从墙后绕出来。
对方完全没料到还有人偷听,惊愣在原地,刚要开口说什么,阿隆直接一人一手刀将他们劈晕了。
把人打晕后,阿隆也纠结了许久。
怎么办?要禀告王吗?不,说不定是这两人胡说呢,王和可敦感情那么好,可他心里又有种隐隐的担忧。
作为王最忠心的下属,他不能瞒着王。
他将这两人捆了起来,悄悄带回去关着,又去前院找人。
“王,属下有事要禀告。”
第166章 “你不爱我?”……
开了年, 事情渐多,两人不能像先前一两个月那般清闲了,白日里基本都在前院各自做自己的事。
此刻,两人都在书房, 正在商量着等今年产出的铁要打多少武器装备。
听到阿隆来报, 拓跋骁直接说了个“进”。
阿隆进屋, 发现可敦也在, 眼神下意识躲了下, 低着头。
“说吧。”拓跋骁随口道。
“这事恐怕需要王亲自去看一眼才好决定。”
嗯?
“严重吗?”姜从珚问。
阿隆头垂得更低了, “不、不严重,只是属下嘴笨说不清楚才需要王亲自去一趟。”
虽这么说,姜从珚却发现他表现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却也没担心,若是大事, 拓跋骁不会瞒着她。
拓跋骁站起身, 对她道:“外面还冷,你就待在屋里吧,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姜从珚看了看琉璃窗外的天色,快傍晚了,“好, 早点处理完回来吃饭。”
“嗯。”
拓跋骁跟阿隆出了门, 却见阿隆引着他往附近一处小院走去。
那是亲卫们的值房,除了办事训练, 里面还有两间审讯室,方便审人。
阿隆将那两人带回来后就关进了审讯室,派了两个心腹守在门口, 不许任何人靠近。
拓跋骁跨进屋中时,两人还昏迷着,他看了眼阿隆,用眼神询问了下。
怎么回事。
阿隆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关上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后,才小心翼翼把自己听到的内容禀告给了拓跋骁。
“……他们说张复在给可敦制避……避孕药,王,他们肯定在故意诬陷可敦,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阿隆最后补充一句,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十分不安。
“避孕药”三个字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拓跋骁的脑海,过去的一些画面渐渐浮现出来。
但他没有暴怒,只冷冷地吩咐:“把人弄醒。”
阿隆不知王这种状态是好是坏,只好照令行事,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二人的脸上。
刺骨的凉意将二人激醒,等看清周围的环境,再看到拓跋骁高大的身影矗在这里,正沉着脸不辨喜怒地盯着自己,二人猛地变了脸。
“老实交代,你们先前那些话,是不是在想散布谣言对可敦不利?”阿隆上前一步,厉声逼问。
“不,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哈沙告诉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其中一个少年指着另一个,忙撇清关系。
哈沙同样一脸惊恐,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没有散布谣言,我只是……只是发现了这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王。”
“张复那么多病人,你怎么知道他是给可敦制的。”阿隆继续审问。
“我有一次给先生整理药房时看到了先生的药方,又发现先生独自制这药,不准任何人靠近,还自言自语说‘女郎不能再吃这药了’,所以我才猜……”
“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
哈沙从药囊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唯一一颗药丸。
“这是证据。”
——
张复的病例和药方整理得差不多了,他病例册整理得极为详细,分了大类,又在各个小类下列举了普通病症和特殊病症,对于一些表象类似实则病理完全不同的状况还作了详细区分,总之十分全面,对初入医门的学徒来说是本难得的实践教材。
但他没急着印书,打算趁女郎下次派人去凉州时将此书捎带给他父亲,让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