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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世道对男子和女子本就不公平,所以我怕交付真心,怕感情破裂后受伤,自以为是给自己留退路,这何尝不是一种懦弱。”
她在别的事上都十分果决,唯独对待感情瞻前顾后,总去预设一个物是人非的结局,既辜负了他此刻的真心,也压抑了自己真实情感,不敢放肆地去享受感情带来的甜蜜。
“当我听到你被乌达鞮侯包围生死不知,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想不到,唯一的念头就是你一定要活下来,只要你活下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忆起当时的情况,姜从珚至今还后怕,眼眶忍不住发热,一串滚烫的泪便顺着脸颊滚落到男人的颈窝中。
拓跋骁感受到湿意,颤抖着将她狠狠勒住。
已经表白了心意,姜从珚不再遮掩躲藏,继续对他剖析内心,“我不愿你受伤,不愿你离我而去,除你之外,我再不会对别人有白头到老的念头,这样的感情,应该算得上爱吧。”
诏书刚下时她或许并未对这个男人抱着多少期待,可在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男人用一次次的行动表明他会坚定的选择她,永远不会弃她于不顾,这或许是最触动她的一点。因为,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完全的偏爱。
“算。”拓跋骁重重点头。
“拓跋骁,我也是第一次爱一个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你所说的全心全意,或许我现在爱你还没你爱我这么深,但我会努力的。”她又说。
“现在这样就很好。”拓跋骁已经不在乎了,他先前固执地要求她回报自己同等的爱本就是不可能的,爱是存在,而非比较。
“但是,你要一直爱我我才会爱你,如果你变心了,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两人这段关系,一开始就是因拓跋骁而起,姜从珚看似被动,实则她才是最霸道的,必须要拓跋骁先付出真心,她才肯回应他。
拓跋骁听着她略带娇蛮的语气,脸上却笑了,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好。”
接下来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拓跋骁认真听着,时不时答她两句,到后面,她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拓跋骁听许久没有声音,低头看去,果见她已经闭上了眼,乌黑的睫羽上还带着少许潮意,衬得这张白皙的小脸可怜又可爱。
养了这么久,她脸上那些小口子早愈合了,加上张原配制的药膏,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痕迹,加上这些日子调养得好,张家人铆足了劲儿投喂,先前凹下去的脸颊终于又慢慢丰盈起来,透着健康的红润色泽。
先前她瘦得只剩骨头的模样,拓跋骁光看着都心惊。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目光落在她美丽的面庞上,静静凝视了许久,最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才小心将她放平,盖上薄被,依旧揽在自己怀里,一起睡了过去。
凉州的事都有张家人去处理,两人现在主要是养伤,没有人叫他们早起,每日睡到自然醒,吃吃喝喝,一整天就过去了。
姜从珚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甚至通过窗户爬进了屋中,留下一片金色的明媚,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拓跋骁臂弯。
压了一整夜,也不知道他麻不麻,她倒是能自己睡,偏他喜欢这样。
“醒了?”拓跋骁问。
“嗯,不早了,起吧。”
她这么说,拓跋骁却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将她揽过来,双手环着她的腰,让她半倚在他身上。
“反正也没事,多躺会儿又怎么了。”
他先前待她是温柔小心到了极致,昨夜听了她的表白,知她也是爱自己的,心情舒畅得不行,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做派。
“要躺你自己躺,我要起了,一会儿要叫人收拾行李,还要去跟外祖母外祖父告别。”
姜从珚推开他坐起身,就要从他身边跨出去。
她刚抬起腿,男人长臂一伸,她就这么跌到了他身上。
姜从珚秀眉一蹙,正要去推他,拓跋骁胳膊一收,利落翻身下床,抱起她在空中晃了一圈才把她放到地上。
“行,起吧。”
两人起得晚,待洗漱穿戴好,又吃过早饭喝完药,便已快到中午了。
姜从珚往主院而去,凉州侯外出忙碌去了,只有崔老夫人一个人在院子里,手里端着个鱼食碗,时不时丢出一粒肉干,灵霄就扑腾着翅膀冲过去叼住。
灵霄体型颇大,在空中翱翔时看起来帅气极了,但在地面上却不如普通的雀儿灵巧,摇晃摆动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分滑稽。
姜从珚一进来就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笑了。
“先前灵霄见着您就躲,现在竟愿意来您院里和您玩儿。”
崔老夫人笑骂:“它哪里是愿意往我身边凑,是馋我手里的肉。”
她将食碗递给旁边的侍女,眼神落到姜从珚脸上,瞧她气色一日比一日好,这才放心了。
拓跋骁站在一边,他不是喜欢主动搭话的性子,也不会讨长辈欢心,便安静地陪着姜从珚,只有问到他才答上两句。
说了大半个时辰,崔老夫人留他们吃饭。
两人都还没好全,大t多时候都在自己院里用饭,崔老夫人也不愿折腾小辈,但今天既主动过来了,便也正好。
吃过饭,歇了会儿,姜从珚往崔老夫人那儿瞅了几眼。
“要说什么就说吧。”崔老夫人语气低了下来,似乎已经预感到她的来意了。
姜从珚心里一酸,几乎不忍说出那些话。
“外祖母,孙女不孝,不能一直陪在您身边了。”她声音发哑。
崔老夫人的身形凝滞了瞬,极缓极缓地眨了下眼,淡淡问,“什么时候走?”
“明日。”
她长长叹了口气,“也是,你们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去吧。”
崔老夫人没有挽留,可每一个字都在表示她的不舍。
姜从珚终于忍不住,靠过去抱着她,“外祖母。”
崔老夫人也环手抱住她,轻轻拍她后背,就像小时候那样。
“外祖母,局势的变化应该就这几年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过几年稳定下来,您再来陪我好不好?”
“好,好。”崔老夫人眼角也带出了湿意。
祖孙俩互诉完不舍之情,姜从珚从她怀里退出来,用袖子掩了下泪痕。
刚哭了一阵,一双漂亮的眼睛又红又肿,瞧着都叫人心疼。
待她坐回去,崔老夫人又看向拓跋骁,“长生奴在凉州有人疼有人护,现在要跟你回鲜卑去,你必须保证不叫她受一丝委屈,再有先前那样的事我可不依。”
姜从珚没跟她说两人吵架的事,可崔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心思何等敏锐,单是姜从珚独自上路、拓跋骁一路急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