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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鲜卑军中的水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不是说鲜卑人生活在草原上不善水性吗?可他们实际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这样。
交战中,有人还看到许多汉人面孔,他们居然愿意臣服拓跋骁为他效力。这对南梁来说又是一重打击。
拓跋骁一开始的目标确实是荆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水战确实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出成果的,鲜卑军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于是决定另辟蹊径。
他一边继续整顿军务做出要在荆州决战的表象,一边暗中转移水军,同时派斥候打探淮水一带的布防情况,结果跟他想的差不多,兵力十分薄弱,待时机一到发动突袭,梁军果然不敌。
六月末,拓跋骁彻底攻占寿春、庐江,又接连拿下淮水沿岸的涟口、角城、硖石等数座军镇,对江水对岸的建康形成包围趋势。
建康危如累卵,连忙派人传信谢绍让他回军救援。
可南阳还驻扎着虎视眈眈的鲜卑大军呢,他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白将荆州送给拓跋骁?荆州一失,鲜卑大军就能顺流直下;但不回来救的话,一旦鲜卑渡过长江兵临城下,建康就要彻底沦陷了。
总之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从前在长安,匈奴攻过来时士族们还能选择南下避难,可现在还能逃到哪儿去呢?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于是连下两道命令,强令谢绍回援。
姜从珚早几日就收到拓跋骁送回来的消息了,现在听下面的人来报说谢绍离开,不再停留,命人收拾东西启程前往庐江。
她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终于在八月初抵达拓跋骁驻军的历阳。
谢绍乘江水南下,速度比她快得多,在她抵达前,双方已经短暂地交过一次手了,两人对峙这么久,这还是他们头次爆发交锋。
谢绍自然想趁机夺回庐江,把鲜卑赶回淮水以北去,可惜未能如愿,拓跋骁也没能一举击溃梁军。
战事依旧焦灼,可听说姜从珚要到了,拓跋骁还是腾出时间亲自去接她。
这一别又是两个多月,他十分想念她。
将人接回来,到了晚上,拓跋骁迫不及待要与她亲近。
姜从珚轻轻抵住他肩膀,蹙着眉,跟他商量,“我有些不舒服,让我歇一歇好不好。”
他身边从来只有她一人,她知他憋了许久想要纾解,小别重逢,以前她也不会在这时候拒他,但今天她真有些不适。
拓跋骁一惊,看她脸色,确实不如前两月好,紧张地问,“哪里不舒服,严不严重?”
姜从珚摇头,“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天气太热加上赶路太累了,没什么精神和力气。”
她这么说拓跋骁才稍稍放心下来,却还想叫张复帮她看一下。
姜从珚拽住他的手,“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他了,也不是大毛病,我歇一晚就好了。”
拓跋骁只好道,“好,你先睡一觉,明天我再叫他过来。”
姜从珚是真累了,跟他说完,闭上眼,不过片刻就熟睡了过去。
拓跋骁盯着她憔悴的小脸看了许久,去年冬天养出来的肉现在又掉没了,下巴尖尖的,心疼得不行。
她身体虽比从前好多了,可行t军的苦就是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住,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他既舍不得她受这份苦,又舍不得跟她分开这么久,年初南下时还犹豫过要不要带她一起,她却主动要一起来。
鲜卑并非没有这个实力踏平南梁,哪怕消耗的时间久一点,付出的代价大一点,但如果有可能,她还是希望劝降南梁,避免鲜卑与他们爆发惨烈的大战。
既如此,光靠拓跋骁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达成目的,她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姜从珚坚持一起南下的原因。
拓跋骁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也在想办法用最小的代价结束这场统一之战,只希望一切都能如她所愿。
他小心将人揽到怀里,将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熟悉的幽香,这才闭上眼。
睡了一整夜,第二天起床,姜从珚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恢复些许红润气色。
拓跋骁一大早起床去军营处理了些事,想着她应该快醒了才掐着时间回来。
他身为主帅,大大小小的军情全都需要他过目做决定,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钻到空子,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但他还是见缝插针抽出时间来陪她。
他回来时,姜从珚正好洗漱穿戴完,阿榧带着云朵布置早饭。
南方水网遍布,鱼虾丰富。因地制宜,今日的早饭便是鲜美的鱼片粥,再配上几碟爽口的小菜,看起来就十分美味,不过粥不顶饿,又额外给拓跋骁准备了几个实沉的肉饼。
拓跋骁第一眼落到她脸上,“好些了吗?”
姜从珚浅浅笑了笑,“好多了,应该就是累的。”
拓跋骁点头。
两人坐到餐桌旁,拓跋骁直接拿了个肉饼啃起来,姜从珚则用调羹勺起鱼肉粥往嘴里送。
然而不过吃了几口,她忽然有点恶心。
一开始她还想忍着,直到实在忍不住,她忙将头一转,扶着餐桌,将胃里才吃下的几口鱼肉粥全吐了出来。
拓跋骁大惊,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肉饼一扔,猛地站起身扶住她肩膀,“怎么了?”
姜从珚还埋着脖子,不时发出难受的呕吐声,可她刚吃下的已经全吐了,此时胃里什么都没有。
拓跋骁急得不行,怒斥一旁的阿榧,“你送的什么饭,是不是有问题,害她吐成这样。”
阿榧不敢辩驳,双膝跪到了地上。
姜从珚吐得浑身无力,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听到他责怪阿榧,忙拉住他的手,“不是她的问题。”
“不是饭有问题你怎么会吐?”
姜从珚闭了闭眼,隐约想到什么,低低道:“传张复过来一趟吧。”
“对,是该叫张复过来,来人!”他都急糊涂了,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第188章 “珚珚,我们要有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 姜从珚终于止住了呕吐,阿榧忙捧过来一碗清水,姜从珚就着她的手漱完口,可算好受些了, 只是依旧没什么力气, 倚着拓跋骁胳膊才能坐稳。
拓跋骁将她抱回室内放到床上, 瞧她脸颊和嘴唇依旧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长睫无力地垂下, 半遮眼瞳, 实在憔悴得可怜。
凉州那场大病后,他鲜少再见她病成这样,心都要疼死了,只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这份罪。
拓跋骁将她扶在床头坐好,又端来一杯温白水喂她喝。
姜从珚喝了几口, 轻轻推他的手。
拓跋骁便将水放到一边, 坐在床沿,胳膊环过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大掌包覆着她纤细的手指,慢慢揉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