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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京师行刺皇子和公主的车驾?

她听到车舆外又是一阵喧嚣,似乎刺客从藏身之地出来,哑着声音道:“那就是定王,杀了他!”

这行刺,是冲着齐冷来的?

谁要杀他?

沈青筠快速回忆了一番,她忽恍然大悟,是党项王子!

想必今日齐冷在党项王子面前拉开了三百石强弓,让党项王子心生戒备,大齐太大了,而党项太小了,十一年前大齐惨败,只是因为重文轻武的国策下,将领受皇帝和文臣掣肘,不懂行军打仗的帝相胡乱干预,才导致惨败。

但只要大齐有一个有勇有谋的统帅,得到君王信任,整合军队,厉兵秣马,那党项将遭受灭顶之灾。

而身为大齐皇子的齐冷,就很有可能成为这个统帅。

所以党项王子先下手为强,趁着齐冷没回宫的时候行刺于他。

可这是在京师,党项王子只是一个番邦使臣,他哪里能这么短的时间就纠集刺客,埋伏行刺?

难道,京师还有他的内应?

沈青筠越想越心惊,

忽几只燃着火油的箭射向马车,瞬间点燃马车帷幔,齐冷大急,一剑斩落射向他的一只毒箭,然后踏上马车,将沈青筠一把抱了下来。

就只是这一瞬间,马车就被熊熊烈焰包围,沈青筠惊愕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首,看来这些刺客不仅想杀齐冷,还想灭口。

仅余的几个侍卫也被刺客砍杀殆尽,齐冷踹开袭来的一个刺客,眼疾手快,夺了一匹马,他将沈青筠扶上马,急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快走!”

沈青筠却勒住缰绳:“不行,要走一起走!”

“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齐冷抵挡着袭来的刺客,喝道:“你也不是会管我死活的人!”

沈青筠都气笑了:“谁管你死活了,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我跑得出去吗?怕不是刚跑出一里地就被追上杀了!”

原来她还是顾念她自己的死活。

好,这才是他今生认识的沈青筠。

齐冷心中莫名轻松了起来,沈青筠伸手,催促:“齐冷,你还磨蹭什么?”

齐冷忽一笑,握住沈青筠的洁白柔荑,翻身上马,他随手斩落几个刺客,然后一夹马肚,马匹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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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甩开追兵,一路疾驰到一片深林之中,齐冷率先下马,然后去抱沈青筠。

沈青筠也没有排斥,而是任由他搂着自己,手掌环着她的纤细腰肢,身躯相贴,将她抱下马来。

一个瘦马,是不应该有贞洁观念的。

尤其在这种生死关头。

沈青筠下马后,齐冷又将马匹驱赶走,这样深林中就到处都是马蹄印,可以引开追兵了。

他则带着沈青筠,往反方向而去。

夜色如墨,月光自密林投下斑驳光影,明明是诗情画意的场景,但齐冷却和沈青筠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的逃着命。

沈青筠踩在落叶上,叹气:“你知道是谁要杀你么?”

“党项王子。”

原来齐冷也猜到了,沈青筠道:“这党项王子胆子着实不小,居然敢在京师暗杀大齐皇子。”

“京中必有他的内应。”

沈青筠点了点头:“他收买内应的钱财,八成还是大齐的岁币。”

她苦笑:“真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齐冷眸中也划过一抹戾色,用大齐的钱财,收买大齐的内应,来杀大齐的皇子,若非大齐困于重文轻武的国策,岂容这些番邦小国嚣张至此!

他道:“我若此次能逃出去,必会铲除这个内应。”

沈青筠环顾四周:“那些刺客定会搜林,我们只要不让他们找到,就会有一线生机。”

齐冷也是这般想的,他道:“须快些找个地方藏匿起来。”

沈青筠颔首,齐冷走的很快,沈青筠本就疲累,如今又受了这一场惊吓,已是渐渐体力不支,根本跟不上齐冷,齐冷也发现了,他停下脚步:“走不动了?”

沈青筠“嗯”了声,齐冷道:“我背你?”

沈青筠毫不客气,就说了声:“行。”

倒给齐冷怔了下,他道:“我以为,你会推脱。”

“推脱做什么?”沈青筠奇道:“我本就走不动了,难道还要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推脱,再牵累你行走缓慢,最后我们俩一起被刺客追上,一起没命?”

齐冷低头笑了笑:“你说得对,此时没必要拘泥迂腐观念。”

他蹲下身子,示意沈青筠上来,沈青筠伏到他背上,齐冷轻松将她背起,大步朝密林深处而去。

第19章 这一世的时候,你像一只……

月色下,齐冷大步迈着,他虽背着一个人,但沈青筠轻的很,若不是她的柔软身躯贴在他背上,齐冷都觉得像没背人一样。

沈青筠自伏在齐冷背后上,就一声不吭了,齐冷托着她,心中有些担心,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是受伤了吗?”

耳边传来沈青筠闷闷的声音:“没受伤。”

“那是为何?”

沈青筠默了下,道:“可以不说么?”

“不可以。”

沈青筠道:“齐冷,我不是你手下的士兵。”

“但这是生死关头,你我必须坦诚相对。”

沈青筠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吧,我方才之所以不说话,是怕说错了哪一句,会惹恼了你,给我扔在这里,到时候,我岂不是会被那些刺客一刀杀了?”

齐冷没想到她一声不吭是这个原因,他听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沈青筠,你就这般不信我么?”

不信到居然觉得他会在这种时候抛下她。

沈青筠很认真道:“这个世上,本来就没什么理所当然,父母不是理所当然要对子女好,丈夫不是理所当然要对妻子好,你不是理所当然要带着我一起逃,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齐冷本想反驳,他想说她还可以相信他,但他突然思及沈青筠的自小遭遇,她的父母抛弃了她,她信任的牙婆也抛弃了她,这种环境生长出来的女子,他怎么可以高高在上的要求她相信他?

于是齐冷想了想,只说了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扔下的。”

他顿了下,又说道:“你要是还不信我的话,我腰上有个玉坠,你拿去,如若我扔下你,你就将玉坠给那些刺客,让他们牵猎犬来闻,到时,我也跑不掉。”

沈青筠不由扑哧笑了,不知为何,她觉得齐冷有些不太一样了。

如果换做前世,齐冷根本不会提玉坠,他只会沉默半晌,然后憋出句:“你可以信我。”

之后,他就会依旧不发一言,只默默背着沈青筠走。

尽管他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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