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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咬牙切齿。

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你在想什么?我说过了,只是给你上个药。”

“……”李眉砂抿着唇, 纤长的眼睫垂落, 眼皮泛着薄红。

祝遥栀有些兴味,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好玩。

她欺身上去,轻声说:“你这不情不愿的,好像我要逼你就范一样。”

李眉砂看着她, 只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祝遥栀素白的指尖蘸了药膏,抹在他脖颈上, 缓声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和魔教同流合污?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脚踏两条船?”

她的语调放慢, 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听上去格外地漫不经心。

其实她只是更加关注他身上的那些伤口, 脖颈命门处一道划痕, 正在不断往外渗血。

祝遥栀发现, 她这句话说完, 伤口渗出的血更多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 ”她将指尖上的血迹轻轻舔去,声音轻轻的,“要是命都没了,你拿什么来争我?”

李眉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盯着她,寒声说:“我会踏平魔域。”

祝遥栀有些想笑,好歹是忍住了,只是转了腕从他手中挣开,把药推了过去,“既然你不想脱衣服,那还是你自己给自己上药吧。”

她起身想走,手指刚碰到床帐,还没撩开,就被拦腰环住。

一阵天旋地转,床顶垂下的琉璃玉珠发出清脆声响,祝遥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榻上,李眉砂覆在她身上,面容沉冷,眼眶都有些发红,“他给了你什么?”

温热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来,落在她的寝衣上,雪白的名贵绸缎衬得血迹落如红梅。

都受重伤了还这么折腾,那些伤口本来就没愈合,现在估计都撕裂了。

之前缠在他身上的锁链也都嵌了进去,李眉砂似是毫无所觉,只盯着她的脸。

祝遥栀说:“你先上药,我看着都疼。”

“你明明厌我,却又如此轻易将这种话说出口。”李眉砂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晦暗不明。

“我这个时候确实厌你,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以吻封缄。

这个吻带着点凶狠的意味,舔舐,吮吸,啮咬,不放过每一寸。

祝遥栀尝到了些许腥甜血气,她下意识启了唇齿,少年动作微僵,很快就加深了这个吻。

李眉砂含了她的舌尖,有些生涩地吮吻,手掌按在她的肩上,像是防止她挣开,见她并没有挣扎之意,就转为轻抚。

动作青涩得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想想也是,在这个时候,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没有如此亲近过。

她回应了一下,于是少年的亲吻愈发失控,齿列和她的磕碰了一下。

祝遥栀轻声嘶气,侧过脸拉开些许距离,唇贴着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教你,你先闭上眼睛……”

相比起李眉砂,她熟稔多了,唇舌纠缠气息相融,甚至还习惯性地解开了他的发带。

墨发铺散下来,祝遥栀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指勾着那段发带,不知道放到哪去。

李眉砂忽然抬起头,眼尾余光往外一瞥,然后低头一点点舔去她唇边水渍,缓慢而仔细。

祝遥栀被亲得有些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冷不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栀栀。”

她眉心一跳,不是吧,来真的,邪神和李眉砂同时出现了?

不愧是梦,简直毫无逻辑。

银白的触手从帘帐底下钻进来,就要攀上床沿。

李眉砂已经召出了长刀,一边亲吻她,一边锋芒毕露。

祝遥栀觉得他们要是真的打起来,场面会非常混乱,想想就让她头疼。

所以她扭头躲过李眉砂的亲吻,扣住他握刀的手腕,翻身将少年压制在身下,凛冽长刀落入一床红绡中,霜雪锁链发出清脆声响。

颀长身影不断逼近,只隔着红纱幔帐,祝遥栀连忙说:“等等,我衣裳还没穿好。”

“我帮你穿。”

那些触手拉开床头的抽屉,卷了裙裳递过来,就要勾上她的手臂。

祝遥栀眼尖地瞥到李眉砂手中凝出的灵力,连忙将掌心贴上去制止,又捂住他的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微凉的触手卷上她的手臂,亲昵地蹭了几下。

李眉砂眯起双眸,眼神凌厉如刀。

祝遥栀连忙甩开那些触手,只好说:“别,我会害羞的。”

害羞个鬼,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感情骗子。

那些触手乖乖退了出去,有一只还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祝遥栀看着那件放到床上的天水碧烟罗裙,并不想穿,现在天热,更别说她还压在李眉砂身上,李眉砂估计气得够呛,气血翻涌,体温上升,几乎要烫到她。

害怕被看出端倪,她方才把床帘全都放了下来,堪称密不透风,床榻之间只剩一片闷热,她身上浅淡的熏香被闷得柔暖,但依旧掩盖不了血腥气。

祝遥栀拢了拢披散下来的长发,发丝被汗水黏在背上,闷得她都担心起热痱。

“栀栀,过来些,我身上凉快。”邪神说。

祝遥栀是想过去,但她一过去,李眉砂绝对忍不了。光是听到“栀栀”这个昵称,少年眼中就凛冽生霜。

她想了一会,才找了个借口当作缓兵之计:“我出了汗,想先沐浴。”

“那我抱你去浴室。”邪神的声音亲昵而自然。

祝遥栀觉得李眉砂身上的杀气都要凝成实体了,她死死把人按着,又扬声说:“不去浴室了,你给我打一盆水过来。”

触手很听话地给她端了一盆水,祝遥栀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只觉得更热了。

她本来就没想洗漱,所以现在只是将软巾泡进水中,拧干擦去李眉砂颈间的血迹,顺手解开了他的衣袍。

“……”少年被她捂住嘴,只眼尾泛着浅淡嫣红。

其实祝遥栀没有多看也没有多想,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那些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栀栀,你不理我。”触手伸过来,缠上她的脚踝。

她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现在还是白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栀栀用了归梦诀,我也好奇会做什么梦。”邪神说。

哦,原来是入了她的梦。

“这样。”祝遥栀一边给李眉砂上药,一边说,“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梦?”

“不确定,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可按理说,栀栀想要什么,我都给了。”

她想了想,“确实如此。”

他们之间的谈话稀疏平常,但彼此的语气透出一股熟稔,隔着床帘也似亲密无间。

一种不容许任何人插入的熟稔。

李眉砂眼中愈发晦暗不明。

祝遥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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