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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竟还和江大人在一起!”
贺知煜却对他道:“你……你再说这些话,你就立马给我回去。”他伸手把竹安往暗处拉了拉,道:“你只会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你想想夫人,她没做错什么,是我对不住她。”
竹安恨恨地闭了嘴,面上却仍是一副生气的神色。
……
游玩毕,已到了黄昏,江时洲和李笙笙两人回了琼华宝肆,直接去了后面的庭院。
这里**本就十分清净,只有李笙笙和不多几个仆从在,此刻更是十分安静。
李笙笙送江时洲回了客房。
江时洲对她道:“阿笙太是客气了,都不让我送你回去,反倒要总来送我。”
李笙笙粲然一笑:“本也是过来拿些东西,顺便的事情。那我走啦。”
江时洲忽然上前几步,关住了门。
李笙笙笑道:“喂,做什么,盛京这里对于男女大防虽是不如汴京严格,但也注意些吧。”
江时洲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上前拉住了李笙笙,低头道:“阿笙啊,人总是贪心的。我来之前想着,若这次能牵你的手,便是好的。可我如今又不满足了。还有你今天说的话,让我心里不安。”
他说完,一双眼睛灼灼看着李笙笙,小声道:“让我亲一下。”
李笙笙没想到他竟然提了这样的要求,心里有些发慌。
她觉得自己没有想好,但她又觉得自己不应当拒绝。
她是个现实的人,知道若是两个人真要在一起还有许多困难需要跨越,她有些没有信心,也有些没有动力。
但是江宛一直对自己这样好,也是事实。若是别人,她定是要拒绝。但这是江宛,她有些左右为难。
江时洲却没有给她想好的时间,他把她拉近了一步,想要吻上来。
……
竹安耷拉着脑袋和贺知煜一起在琼华宝肆门外盯着。
他真的有些理解不了贺知煜。不过他也从来没有理解成功过。
若是他站在贺知煜的角度,看见了此般情景,要么暴怒一场,上前怒骂一番;要么文雅些,直接愤然离去。总之是肯定不能再成了。
贺知煜这既不上前,还要盯着的行为,着实让他看不明白。
贺知煜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异常,同竹安道:“也不知在里面说些什么。马上都要一刻了,怎么还不出来?”
竹安脸上有些嫌弃,恨铁不成钢道:“侯爷!人家还能说什么?!这都几年了,三年多都过去了,人家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别说是成亲了,没准孩子都有了。这里是盛京,又不是汴京,咱们汴京的法也管不着。侯爷,你趁早放弃了吧!”
贺知煜却似神思不属:“是啊,趁早放弃。”他又问竹安:“那为何还不出来?”
竹安心中觉得自己真真是对牛弹琴,因着对方是自己多年跟随的主子,仍是苦口婆心:“侯爷,你不是说是你做的对不住少夫人吗,那咱们也别上前去找他们
麻烦了,就这么麻利走吧,放弃吧。”
贺知煜浑然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对,是我对不住夫人。我该放弃。”他又道:“我那天悄悄进去看过,江大人住的那间屋子离这出口不远。怎么夫人还不出来?”
竹安恨恨道:“你都放弃了还管那么多干嘛?走了走了。”说着他想拉起贺知煜离开。
贺知煜心神不定,跟着他走了几步,眼睛却盯着门边的日晷,忽然对着竹安道:“整一刻钟了!”
说完,贺知煜朝琼华宝肆里冲了进去。
竹安看着身边的人一阵风一样没了踪影,惊得目瞪口呆。
他大步流星,一双长腿跑的极快,从琼华宝肆里穿堂而过。
已过了打烊的时刻,宝肆中只有几个在打扫的伙计,看见贺知煜风一样跑进了**,后知后觉喊道:“喂,**不可进!”
贺知煜已然到了江时洲所住之所,房门紧闭。
他脑中一热,飞起便是一脚,“咣当”一声踹开了大门。
房中,江时洲正拉着李笙笙的手,两人挨得很近,好像片刻便要亲吻似的。此时见到贺知煜忽然闯了进来,俱是一惊。
李笙笙放下了手,看着门口的人,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不确定道:“贺知煜?”
江时洲亦是不知这人是从哪里飞出来的,惊得说不出话来,全然忘记了自己想做什么。
贺知煜自己亦有些尴尬。
他停顿了片刻,对着李笙笙道:“夫人,知煜来接你回家。”
第54章 追妻 贺知煜,再见了。
那一瞬间, 李笙笙仿佛不知今夕是何年。
“夫人”,多么陌生遥远的称呼。
她好像霎时回到了在侯府的日子, 她还是孟云芍的日子,而贺知煜仿佛只是出了趟远门,可能去的是北境,也可能去的是南洲,一段日子的风吹日晒下来,他肤色比从前微微深了,人也瘦了些。
回到家中, 恰巧碰见她出门去了,可能是回了孟家,也可能是出去采办。
他定是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夫妻和顺家族昌盛”, 才说服自己出来,来接她回家。
记忆中的封存的碎片仿佛在宝匣中蠢蠢欲动, 于黯然沉寂中被点亮, 浮现出来。
和眼前这个人相关的事情如潮水般涌现。
有些充满酸涩, 有些不失美好。
但回忆只是回忆。
回忆中的情感只存在于回忆中之人,并不依附于眼前的这个人。
光阴流转, 时移世易,她早已心如止水。
李笙笙就是因为太过清楚得知道这一点, 才迟迟无法和江宛重新开始, 只能堪称一声“知己”;贺知煜这个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过自己如何想的人, 情况就要更差。
之前这人没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愿意在记忆里给他一些宽容厚待,只记得他有过的真情;如今他从现实中跑了出来,那情况就又完全不同。
她瞬间想起了这人的无数缺点, 比如太听爹娘的话,太教条守规,太闷不作声。最最重要的,还是他那个牢笼一样的家,曾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提醒着自己他身边是危险区域,切勿再次靠近。
更何况,她已经往前走了太多太多了。
她不再是侯府里需要靠着贺知煜施舍的一点情义才能安身立命的孟云芍了。
她现在是李笙笙,是在盛京商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她三年来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给自己挣得的身份。
“贺知煜?”江时洲仿佛明白了什么,皱眉道:“所以这一路不是我的错觉,是你一直在跟着我对么?”
贺知煜有些心虚,但他征战沙场多年,知道临到阵前最不能的就是胆怯,现在显然便是生死之战的时刻,气势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