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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都感到心中忐忑。许多次,她走进来,都看见颜如朝毫不避讳地站在李惜音的画像前,与那画像深情对望。

她见过许多次,也同他吵过许多次,但仍是害怕再多看见一次。

黎夫人进了门,却看见颜如朝翻出一个盒子,里面似乎放着许多小孩子的旧物,他正一件件拿出来细看。

黎夫人没有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一幕,心中松了口气,虽则颜如朝没有同她打招呼,仍是主动问道:“这是什么?是……云致还是霜儿小时候的东西么?”

她给颜

如朝生了一双子女。儿子叫颜云致,女儿叫颜霜降。

“不,不是,”颜如朝浑不在意,仍是没有抬头,拿起一本书似的册子道:“这是笙儿小时候的东西。你看,这是她周岁之时抓周抓到的乐谱,这孩子,本也天生是个习乐的好坯子,真是可惜了。不过也不晚,我该让她传承我的衣钵。”

笙儿……

黎夫人如闻惊雷。

好啊,这一次没有在看李惜音,竟是在看李惜音那个孩子,叫做李笙笙的儿时之物。

颜如朝自从寻到李笙笙之后,虽没有特意和黎夫人说,但也没有故意避讳着她。颜如朝总时不时去寻李笙笙,一来二去,黎夫人便知道了,那李惜音的女儿,竟然还尚在人世。

她厌憎李笙笙。

黎夫人本是国公府家的嫡女儿,与颜家可谓门当户对,当年亦是颜家来求娶才嫁来这家。母亲本不愿她嫁来做续弦,但她心中倾慕颜如朝才华风流,父亲也同意这门婚事,便嫁过来了。

刚刚嫁来时,颜如朝对她还算相敬如宾,也并未对李惜音表现出极其的恋慕。

可不知从何时起,颜如朝开始极其迷恋自己从前的发妻。许是她生了长子之后,小儿总是生病啼哭,吵闹不已,令他烦躁;又许是二人矛盾渐多之后,她从小于家中娇惯,也不是个能忍让的性子,总是因小事争论,而他只会冷漠不言。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死去的人可以占了自己作为妻子的位置,而那个人的女儿,如今又要来抢夺她一双儿女的位置。

那日在马球场上她便见识了,她同她母亲一样,擅长驱策男子,为她效力。

黎夫人心中一阵恼火,走上前去从颜如朝未防备的手中,一把抢过了那盒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那盒子乃是铜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里面的东西纷纷弹了出来,落了一地,像她早碎得稀烂的心。

颜如朝怒道:“你做什么?!”

黎夫人亦是怒道:“你又是做什么?传承你的衣钵,什么意思?日后你这乐府令难道还要承继给她不成?!别忘了,她只是个女儿!”

大盛乐府令明面上是人才选拔,但多年来基本都是在颜家承袭,由老乐府令退下之时举荐新的乐府令,再走一番流程便是。颜如朝自己便是从父亲手中接过的这乐府令,黎夫人一直等着自己的儿子能接此重任。

颜如朝冷笑道:“女儿又如何?大盛历史上连女皇都有过,出个女乐府令又如何?!好过你生的那个没有习乐天分,做事畏畏缩缩的儿子!可有半分像我的样子?!”

黎夫人哽咽道:“你在外面,成日吹嘘自己恋慕那个女子也就罢了。如今,你对自己的儿子便是半分情分也没有了么?!”

“你若是如此想,我也没有办法。”颜如朝冷冷道:“我今天便告知你,我打算认回笙儿了。”

第82章 追妻 其实是为了你。

女户参与复选的事情解决之后, 李笙笙开始一心一意筹备皇商复选所需的十几件样物。

这日,李笙笙得了沈工师的消息,说是在之前的初版样稿上已是又做了细稿, 已把样物个中精细细节全都补齐,每件样物都制了六张细样,并初制了些简易样物, 请李笙笙来看看。

沈工师亦是一阵言语暗示, 请李笙笙带素月一同来。李笙笙这才知晓原来两人之前闹别扭,仍是没有和好。

李笙笙得了此重任, 先是询问素月缘由,素月却含糊其辞没有说, 她便想着那沈工师是个为人正直但性子有些较真之人,许是两人之间言语上有何误会,又都是安静不多说的性子, 还不如当面说个清楚, 便对着素月一阵软磨硬泡,终是请动素月同自己一起去看了。

“李掌柜来了,”沈工师同她打招呼道。他虽算是李笙笙雇佣来的匠人, 却也从没跑出门来相迎过, 今日却特意出了小楼来迎接, 李笙笙知道自己是沾了素月的光。

沈工师又对着旁边的素月微笑道:“阿月也来了。”

素月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闷不吭声地同李笙笙一起进去了。

素月是个性子温和之人, 李笙笙真有些好奇沈工师怎么能得罪她至如此。

沈工师有些讪讪的, 只能跟着二人一同进去了。

“这是新制的样稿, 还远不算终稿,但我觉得可以给掌柜一观了。”沈工师递给李笙笙厚厚一叠子纸稿,上面样式、尺寸、宝石等等都精细标注极为清楚, 每件样物亦有上下左右前后至少六张样图。

“这还不算终稿?”李笙笙惊叹道:“也是太精美绝伦了!”

她细细翻了每一张样稿:“我瞧着真是没什么可改了,但这次是宫廷选拔,咱们也都没什么经验,我送几张给宁乐看看吧,让她帮忙掌掌眼。”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素月忽然道:“是需看看,以免有些人存了旁的心思,做得不用心。”

沈工师皱了皱眉,说话的虽是素月,他也不愿任何人质疑自己于此上的用心:“阿月,你怎么能如此说?”

素月却看向他,不在意道:“我说得有何不对吗?”

沈工师没再反驳,但又一副气闷的样子,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李笙笙本想缓和下气氛,继续聊了半天仍是不行,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便带着素月离开了。

出来后,李笙笙疑惑问道:“你和沈工师到底怎么了?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啊,最是紧要自己做的那些东西,你如此说他,他指定是不悦的。”

素月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她有些极为少见的恼火:“他同我说,等这选拔皇商的事情过后,可能就要离开李记了。”

“离开李记?”李笙笙惊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情,原来素月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为何啊?”

素月蹙着蛾眉,很是烦闷:“说是……说是在李记所有东西都是熟稔了,再没什么精进空间。”她叹了口气:“谁知道啊,许是托辞吧,从前旁人不是高价请他还不走呢?我就是生气他怎能如此没有义气?几年的情义说丢便丢了。”

李笙笙沉思了片刻,道:“素月,沈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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