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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
私牢有异常,会放红烟,这外面静悄悄的,不可能跑了。
“那他被咱们关着这事都有谁知道?”
“只有咱们自己的人知道,”凌一如实回答,“对外都说的是,慕青辞在昨晚混战中跑了。”
鹿微眠心下一股恶寒。
这是慕青辞的字迹,所以是有人在假装慕青辞跟她联络。
前世她收到的那么多书信,一部分是真的,但另一部分是假的?!
是有人利用她在套话!
鹿微眠看着,书信上半数都是在哄她不要生气,说他如今落难如何可怜。
和记忆中的语气如出一辙。
最后才是这封书信的关键,试探询问封轸是不是找到了“他”逃跑的踪迹。
鹿微眠合拢书信,快步出门,“去私牢。”
凌一忙答应着护送她去封行渊的私牢。
鹿微眠走到门口,匆忙下数十层石阶,跟着凌一下去。
牢房内,慕青辞坐在桌边,似乎等了她很久。
鹿微眠走过去坐在慕青辞面前。
慕青辞坐在牢房内桌子另一侧给她倒水,“来得正好,水是温的。”
鹿微眠顾不得叙旧,开门见山道,“找过家里了,没有什么九天玉印,下人也都没有收到过。”
慕青辞垂眸,“有与没有都无所谓了,每位储君只有一枚太子妃玉印,日后废了太子,会另制新的。”
“这不重要。”鹿微眠想说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骗我,那你我之间,还另有他人作梗。”
她将书信推到慕青辞面前,“有人假借你我传信。”
慕青辞剑眉轻蹙,伸手接过鹿微眠手中书信。
看清楚内容时,脸色惊异错愕,“这不是我,我一直在此地,他们皆可佐证。”
“我知道不是你。”鹿微眠气息混乱。
或许慕青辞说得都是真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他。
甚至前世很多事情,也只是她被人硬塞的假象。
就比如,前世所谓的新帝登基后,处死她父母,立叶心娴为后,这些事情发生时鹿微眠根本没见过慕青辞,没听到过他的声音。
她被关在深宫里,所有的一切消息,都是慕青辞身边的掌事太监姜崇代为转达。
姜崇……
鹿微眠脑海中蓦的闪过青荷留下的画像,那张阴柔漂亮的脸。
对了,姜崇!
*
这场雨连续下了两日,长安城内阴雨连绵,不见天日。
整座京都也沉寂了两日。
直到天气放晴,街上的人才多了起来。
雨后碧空如洗,一片湛蓝。
鹿微眠坐在书房内,翻看着这两日,她跟慕青辞核对过的消息。
让慕青辞把他自己真正做过的筹谋算计写下来,她一点一点核对,哪些是她知道的,哪些是她知道但是他没做的。
的确出入很大。
曾经他们都直接把姜崇算作慕青辞的代指,以为姜崇做什么都是慕青辞示意。
怎么就忽略了姜崇。
大抵是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太监,能有这般大胆的心思。
鹿微眠将慕青辞写下的东西放在旁边,看向了青荷那张画像。
难怪只有姜崇的画像。
所以她父亲工部那边的事情,以及江南水坝的事情,是姜崇私自的安排。
他摧毁水坝工程,致使沉城。
然后又以慕青辞的名义登基称帝、给叶心娴后位吗?
鹿微眠越想越难以置信,但前世她被抄家掳进宫得知这些的时候已经失明。
什么都不知道。
但细想这也不太现实,他如何能瞒得过文武百官。
其中肯定还有些缘由,目前的证据看来,她想不清楚。
鹿微眠叹了口气,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又唉声叹气的。”
褚楚进门,“不是与你说了吗,要保持愉悦才能养好身体。”
“你来啦。”鹿微眠将手中东西放好,“太医院不忙啦?”
“今日才刚赋闲。”褚楚弯唇,“我还好,受伤女眷不多,我只负责看护淑妃娘娘,褚裕是忙得团团转。”
鹿微眠小声问着,“淑妃娘娘受伤了?”
褚楚顺带着将那晚大殿上皇后划伤淑妃的事情告诉了鹿微眠。
“不过是小伤罢了,不用担心。”
“不过说来,淑妃娘娘是个好脾气的主,照顾淑妃娘娘最是轻松了。其实我这几日在宫里也没做什么。”褚楚递过来一个盒子,“要说忙,也是帮三殿下绑了几个风筝。”
“三殿下啊……”鹿微眠又想到了前两日宫宴。
褚楚将盒子递给她,“绑多了,所以给你也带了一个。”
鹿微眠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个紫色的蝴蝶风筝,被水墨晕染得很是精巧,“哇,真好看。”
“三殿下就爱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不过确实做得挺好看的。”褚楚免不了叮嘱她,“你要是清闲了,也可以出去放放风筝,对你的腰脊和身体都有好处。”
鹿微眠答应着,“知道啦。”
鹿微眠欣赏着手里的风筝,上面还有珠玉点缀。
她不由得好奇,“你给三殿下看过吗,他的病症可有好转?”
“我没有给他看过。”褚楚坦白道,“不过倒是挺好的一个孩子。”
“我询问他可不可以把多余的风筝送给朋友,他还挺热心的,好生装扮了一番这个风筝,你瞧蝴蝶翅膀上面的珠玉,就是他放的。”
鹿微眠就喜欢这般亮晶晶的东西,翻看着这个蝴蝶风筝。
很好。
不是想弄死她,还送这么漂亮的礼物。
应该没有发现她那日知道了他的秘密。
鹿微眠松了一口气,“替我谢谢三殿下。”
“好。”褚楚问她,“那我们要不要去试试这个风筝。”
“好啊。”鹿微眠起身,收好东西跟着褚楚出门。
说来,她也好久没有放过风筝了。
紫色的蝴蝶风筝和湛蓝的天空很是相衬。
鹿微眠看着高远的万里晴空,眼前光景与前世重叠,相比于曾经囿于一方天地,最起码她现在已经往前走了很多。
鹿微眠觉得那让她头疼的一切,似乎也总有出口。
再难也没有过不去的事情了。
褚楚在院子里陪鹿微眠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鹿微眠的风筝越放越远。
封行渊下值,远远就看见了那个乘风而起的紫色蝴蝶。
这让他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她,她就是在放风筝。
那个风筝落在了他的领地里。
封行渊回府踏进院子里,发现果然是她在放风筝。
鹿微眠坐在秋千椅上,风筝滚轮绑在秋千架上,随着她荡秋千的动作而缓慢拉扯。
倒是挺会玩。
“你回来啦,”鹿微眠邀请他,“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