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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父亲不疼,又远嫁至此,想来她不是执着于与雍王圆房,而是觉得只有行了夫妻之礼,才是真正的夫妻,才能永远不分开。

裴芸偶一抬眸,便见太子推着雍王停在不远处,两人也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雍王正凝视着乌兰公主,神色难以捉摸。

他回首对太子说了什么,太子点头,松开了手,任由雍王自己挪动推椅向乌兰公主靠近。

雍王本欲抬手去碰乌兰公主的头,但旋即指尖微缩,转而落在她肩上。

“你醉了,我们回家。”

乌兰公主折身看来,面上一片水痕,“我不回,那是你家,不是我的家。”

雍王沉默了片刻,并未答她,而是看向她身侧的婢女道:“扶你家主子回去。”

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

那婢女半劝半拉,再加上江澜清吩咐人帮忙,才终于将乌兰公主扶出府送上了马车。

裴芸也紧接着,同兄嫂母亲道别,随太子回宫去。

白日的宴席,太子并未来,裴芸晓得这会儿是特意接她来了,上了马车,颠簸了一小会儿,酒意上涌,裴芸就觉晕沉沉地有些难受,便是坐也不是很坐得稳。

正当她身子微晃之际,便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一揽,陷进了男人温暖结实的怀里。

“病才好,怎就碰酒了。”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含着几分抱怨。

“不多,两杯罢了,今日高兴。”裴芸伸出手臂揽住太子的脖颈,“且臣妾病早便好了……”

但他怎就还不愿碰她呢。

她实在不懂他了,就如乌兰公主说雍王的那般,她分明感觉他忍不住了,可还是在让她得了畅快之后,逃入了浴间冲凉,实在是怪。

他若是想令她有孕,该是多加勤奋耕耘才对,挑着日子又有何用。

她直起背脊,故意在他唇边轻呼了口气,见他身子骤然一僵,唇边漾起戏谑的笑。

所谓酒壮怂人胆,这话倒是没什么错的,就如这会儿,裴芸看着太子好似一副被调戏的模样,觉着实在有趣。

她伸手,一双柔荑贴上太子窄劲的腰腹,指尖缓缓而下。

李长晔呼吸一滞,竟不知他的妻子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举止。

“别闹。”他攥住她不安分的柔荑,嗓音低哑,神色满是克制。

却没想到怀中人仍不消停,竟是起身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一双湿漉漉的杏眸透出丝丝媚意,偏还要用那婉约动听的嗓音唤他,“殿下。”

那上挑的尾音使得一股子麻意陡然窜上李长晔的背脊。

李长晔经不得激,尤是他眼前这人,便是她一个眼神,他想来都会混沌了神智,为她倾倒。

她不知道,这几月来他忍得有多辛苦,有多贪念她的身子。

他喉结微滚,眸色如墨般愈发浓了。

裴芸见他无动于衷,不禁觉得有些无趣,撇了撇嘴,正欲退开,后腰却被骤然一揽,前倾的劲儿迫得她将身子紧贴着男人胸膛。

他粗粝的大掌抚上她的面颊,低哑浑厚的嗓音在她耳畔唤道:“楉楉。”

除却那日在梦中听到他这般称呼外,裴芸还是头一回,清晰地自他口中听到自己的乳名。

不同于家人唤她时的宠溺,这声儿带着如线般缠绕难解的情欲,令她一瞬间软了身子,不自觉绷紧了足尖,任由他埋首,咬开了她花罗上衫的系带。

车轮滚滚向前,车身依然摇晃颠簸,却无人知,车厢内正有一场蓬勃肆虐的春意悄然蔓延。

翌日在琳琅殿醒来时,裴芸累得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思及昨夜之事,分明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红晕仍是不受控地爬上裴芸的耳根。

在马车内一番荒唐后,太子言她睡熟了,抱着她下了马车,甚至一路将她抱回了琳琅殿。

可裴芸哪里是睡了,根本是一双腿软地没了气力,那处更是泥泞一片,恐教旁人看出端倪。

其实车内那场旖旎过后,裴芸便醒了酒,然不曾想她这“勾引”可将自己害得不轻,回到琳琅殿,退了宫人,太子就像是不知餍足般又来了一回,才摇铃叫了水,替她擦洗了身子。

书墨进来伺候时,忍不住抿唇暗笑,裴芸没好气地横她一眼,问起书砚来。

书砚的病情比她轻上许多,加之及时服了汤药,已好得差不多了。

但因得裴芸说过免她一月不必伺候,这会儿整日在屋内吃喝,再和来探望的小宫人们唠嗑闲聊,过的可实在舒服得紧。

因裴芸今儿起得迟,书墨才去看过呢。

“娘娘,奴婢适才还听书砚说,孟家昨日好似出事了。”

裴芸擦手的动作一滞,淡然问道:“怎的了?”

“说是有人状告孟大学士在会试时泄露考题,参与科举舞弊……”书墨顿了顿道,“可让奴婢看着,那孟大学士光风霁月,并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裴芸不以为然,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正直不代表不是道貌岸然,前世这桩案子似也有太子经手,裴芸了解太子,他不会任由冤案发生。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故意冤枉了那孟大学士。

裴芸陡然怔在那里。

故意冤枉……

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吗?但为何要如此。

而今想想,前世孟家之事就发生在谌儿夭折后的几个月,有没有可能,孟家获罪,但实则并非因着科举舞弊而是旁的缘由。

比如某些不能宣扬之事。

裴芸呼吸都凌乱起来。

她记得,孟家有一位大公子,年岁似就是十八九岁,自幼因着身子不好被送出了京,甚至连生母过世都未出现。

他是不出现,还是不能出现。

因那张不能教众人瞧见的脸……

第63章 转机

前世那些她曾以为毫不相干的事件,就这般一桩一桩被连结在了一起。

先是去岁御花园宴席上,那个内侍之死。

他会不会就是因着听到了淑妃的婢女小桃和旁人的对话,才会被灭了口,就如前世坠井的蓉姐儿。

那日宴席,孟家也来了人,或许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某个孟大学士安排的下人向淑妃传了话。

一些不可为人知晓的话,譬如涉及淑妃与孟大学士私通之事。

还有那位突然暴毙的孟夫人,真的是病死的吗?还是另有隐情。

淑妃当时听闻消息病倒,是因着悲恸还是惊惧呢?

裴芸不知道,只猜想到也许前世太子知晓所有的真相,却彻底隐瞒了她。

裴芸双腿发软,忙扶住一旁的椅背。

所以他也知道,他们的谌儿并非不幸染疾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他将谌儿匆匆入殓后离开,也不是去处理在京城蔓延的疫疾,或是去抓那意图趁机救人的孟翊。

孟家之罪,原不在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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