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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自然说了是,但究竟是不是,就没人知晓了。淑妃给五皇子留了遗言,欲葬于汝钧,也许不是真想葬于那处,只是清楚,即便她不说,恐庆贞帝也会想办法令她这个罪人无法葬于皇陵,不如借此,也免五皇子生出怀疑。

可五皇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离京的那日,太子、裕王诚王和李姝棠前去送他,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像是在一夜间沧桑成熟了许多。

他拱手拜别几位兄长与妹妹,最后只道了一句“后会有期”。

而今想来,五皇子也许从离京的一刻就意识到,他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封王,不过是将他永远囚禁在那里的借口罢了。

四月二十二。

杜珩舟带着朱大夫抵达京城,受赏任职。

两人皆在此次治理疫疾中有功,尤是朱大夫,不但研制出了药方,更是免费向患疾的百姓分发汤药,救人无数。庆贞帝欲封他为太医,朱大夫拒绝了,道他只想继续经营医馆,承继祖辈遗志,治病救人。

庆贞帝便转而赏赐金银锦帛,并御笔亲书“仁济堂”三字,命官府亲送至医馆门前,贺医馆再开张之喜。

对面医馆从前仗着背后有人,肆无忌惮,听闻此事,几乎是连夜关门逃跑,毕竟他们背后的大人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坐在龙椅上那位不是。

开张当日,仁济堂门口鞭炮齐鸣,热闹非凡,朱大夫的小儿抱着父亲的腿道:“爹,我想吃饴糖。”

朱大夫笑容满面地抱起孩子,“吃,你想吃多少饴糖,爹爹都给你买。”

裴芸坐在马车里,掀帘远远看着这一幕,嫣然而笑。

待放完鞭炮,外头看热闹的百姓散去一些,裴芸方才戴上幕篱,由书砚扶着下了马车。

朱大夫站在门口招呼客人,转头瞥来一眼,登时愣住了。

他几乎是慌不迭跑上前,激动地唤了声“夫人”。

夫人曾说他这医馆将来定会成为大昭最出名的医馆,他本还不敢信,不想有朝一日竟成了真。

而这一切,全靠夫人。

见他欲同自己施礼,裴芸抬手制止他,“今日我来,是和朱大夫贺喜来了。”

“外头人多嘈杂,夫人还请进里头说吧。”朱大夫低身请裴芸入内。

朱大夫的妻子姚氏亦在医馆内帮忙,见朱大夫毕恭毕敬地领着一人进来,面露疑惑。

“夫人来了,快去沏茶,沏最好的茶来。”

听得朱大夫的话,姚氏恍然大悟,知晓是恩人也是东家来了,忙连声应着跑去沏茶。

朱大夫将裴芸领进医馆后院,郑重道谢道:“若无夫人,在下又何来而今的日子,夫人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我又有什么功呢。”裴芸笑了笑,“研制出药方的是朱大夫你,救了樾州百姓的也是你,这是朱大夫应得的,而今医馆起死复生,朱大夫往后有什么打算?”

“夫人。”朱大夫默了默道,“若夫人不来,在下也是要托江夫人给您传话的,在下在樾州时偶然认识了一位大夫,那大夫姓孙,极擅理伤续断之症,从前云游四海,这回随在下一道回了京,有留下来在仁济堂一道坐诊的意思。此事在下不好擅自决定,便想问问您……”

“这皆是小事,朱大夫自己决定便可。”

裴芸啜了口茶水,突然顿了一下,抬首问道:“就算是伤了十数年的腿,那孙大夫也能治吗?”

“这……或是要看具体的伤情。”朱大夫也不好妄下定论,“不过在樾州时,在下曾亲眼看见孙大夫用他独门的理伤断续之术,替一位双腿残疾,瘫在床榻上多年的男子诊治,待我们离开樾州时,那人已能拄拐行走了。”

裴芸一双杏眸亮起来,这倒是意外之喜。

若那位孙大夫的医术真如此高明,那雍王的腿是否也还有得治的机会呢。

雍王伤腿痊愈,那她的兄长也……

第64章 赏花宴

本打算去过仁济堂便回宫的裴芸,复又命车夫回了镇国公府。

周氏见着她,不由得疑惑,问她怎又回来了,裴芸只说有要事和嫂嫂商量。

江澜清自她那院子赶来,来的还有她那才下值回来的兄长裴栩安,倒是正好,裴芸便和兄嫂一道在花厅坐下说话。

“适才回宫前,我特意去那位朱大夫的医馆瞧了瞧,我这回之所以死里逃生,都亏得这位朱大夫了,便想看看我这恩人生的什么模样。”这话自然是说给裴栩安听的,她嫂嫂知晓她就是仁济堂的东家,也认识朱大夫,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谁知刚好那仁济堂添了个新的坐堂大夫,姓孙,听闻极善理伤续断之求,我便想起了雍王,指不定让那位大夫瞧瞧,雍王殿下的腿还有的救。”

闻得此言,裴栩安与江澜清皆是面上一喜。

裴栩安是为雍王高兴,而江澜清则是因着乌兰公主。

“那我明日便去请那大夫去雍王府。”裴栩安立刻道。

同为上阵杀敌的武将,他太能理解雍王心中的痛苦,想来这么多年来,雍王宁愿自己当初战死沙场,也不想拖着这双废腿继续苟活在世上。

就如在草原上奔跑的骏马,如何能忍受被困在小小的马圈里,不得疾驰。

“恐是不成。”裴芸道,“听闻雍王殿下而今很是排斥治腿一事,兄长若贸贸然领着大夫上门,就怕雍王殿下根本不让问诊不说,还会将大夫赶出去。”

“是啊。”江澜清也道,“乌兰公主同我说过,去岁,太子殿下也曾寻得一个大夫上门给雍王殿下治腿,可雍王殿下根本不肯配合,雍王被太多大夫诊治过,或是害怕有了希望最后也只会落空,便……”

或是唏嘘于雍王遭遇,花厅内一片寂静。

少顷,裴栩安看向裴芸,“楉楉,你既然来,心下定然已有了主意,便说说吧。”

她这兄长倒是了解她的,裴芸笑起来,看向江澜清,“大夫既不能领进王府大门,就只能请雍王出来见见大夫了,这事儿便要劳烦嫂嫂……”

六日后,镇国公府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镇国公夫人请了京中不少贵妇贵女前来赏花园盛开的芍药,镇国公亦借机邀了些同僚男客一道畅谈。

裴芸着了身丁香花罗对襟织金刺绣褙子,湖蓝云锦烟罗裙,一早便带着谌儿出宫来赴宴。

比她早到些的贵妇贵女们见着她,忙起身施礼,见她气色红润,肤若凝脂,明艳地令人睁不开眼,不由得心下啧啧称奇。

这太子妃今岁也该二十有五了吧,孕育过两个孩子,怎还能一日美过一日,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竟是比这满地的芍药花还要昳丽动人了。

周氏见着谌儿就爱不释手,道着外祖母这儿有好吃的糕点,就将谌儿给抱走了。

裴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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