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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透透气。
却没想到,会在拐角处撞见自己的前情人之一。他甚至已经想不起跟这人是何时开始又是何时结束的,只有那不由分说便紧紧依偎上他胳膊的e罩杯,能让他勉强从记忆里找出一点残留的影子来。
但这份熟悉感,却忽地让他有些自厌。
对待前情人,他一向是态度随意却分明的。
偶尔天时地利气氛到了,也不是不能跟已经说再见的前情人,来一段事后两忘的露水情缘。再加上他对女人一向大方,因此许多曾跟过他的女人,在工作上有接触的都与他保持着平淡而友好的关系,其他一些也不介意在偶遇时,上手撩拨几下,饮食男女,你情我愿。
但今晚的褚婪显然不会有这个心情。
甚至是隐隐明确自己的心意后,曾经的风流浪子对这样一拍即合的艳事居然十分抗拒起来。
但就在他打算无情地将那只暧昧抚摸着他胸肌的手扯开时,他看见了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安笙。
她的男伴并不在。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一改推拒的动作,反而顺势将半攀附在他身上柔若无骨的女人一拉,两人的站位瞬间调转。
他一手撑着廊柱,一手将被他围困的女人下颌挑起,然后弯腰微微俯下身去,从安笙的角度看来,是一个十分强势的拥吻姿势。
怀里的女人诱惑一笑,配合地闭上眼睛,却迟迟等不到预想中的吻落下来。甚至在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路过他们,又逐渐远去时,她也只能感受到男人在那一瞬间忽然停滞的呼吸,和风中簌簌的树叶响声。
下一刻,包围住她的强烈男性气息忽然远离,女人疑惑地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个疾步而去的男人背影,将刚刚路过的女生追上,一把扯进了花丛里去。
女人眨眨眼,怔愣之后忽然了然一笑:“什么嘛……”
她抬手按亮了打火机,一手挡着风点燃了细长的女士香烟,吞云吐雾时才找回一点现实感。
坏男人总是最有魅力,最能勾起女人征服欲的存在。幻想着能成为让浪子回头的那个唯一,是多少小姑娘可以肆无忌惮行使的特权。
谁又不曾是个小姑娘呢?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老了,老到不再执着,老到可以提上裙子做朋友,老到可以平淡地接受那个男人甚至没留下哪怕一点点有关她的回忆这回事。
但还有什么事,比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忽然有了心更伤人呢?
狼心狗肺的东西,某天忽然捧出了一颗赤诚滚烫的心来,可真是个曲折有趣的故事。
只可惜这个故事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她的名字。
☆、221我爱……
褚婪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但或许是那晚她说出“你爱上我了”那句话时看向他的眼神太多刺人,以至于让他抓心挠肝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做点事了,却只是因为宴会上她扫过他时无波无澜的视线,便再次大脑一片空白,满脑袋都想着要做点什么冲动无理的事情来。
总之、总之……至少让她眼里有他。
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拼命使出拙劣的把戏,企图引起大人的注意。
至少别再像那晚一样,明明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却似乎又从没将他的疯狂和挣扎放进眼里过。
她看着他,悲悯又叹惋,像在看一个可怜人。
然后,今晚。
再一次。
她不曾分给拥吻着其他女人的他哪怕一个眼神,便径自从他的身边路过。
那一刻,所有糅杂了侥幸的忐忑都被汹涌而来的巨大恐慌淹没过去,他甚至听不得她轻巧离去的脚步声,在反应过来之前便拔腿飞快地追了上去,像在追逐一颗一生只擦肩一次的流星。
“褚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被他一把拽进花丛的少女面上半分不显惊慌,只是一脸冷淡地看着他。
褚婪张张口,试图调动他引以为傲的社交和沟通技巧,却发现他大概是见惯了或喜或嗔都娇娆可人的她,乍然对上少女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居然一时间有些手脚发木,不知所措了。
半晌,他惨笑一声:“非要这样吗?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褚先生为什么要道歉?”少女似乎只是纯然地疑惑。
褚婪以为安笙是还在跟他置气,连忙解释:“那晚的事,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不是人!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想来看看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能让你出气,就是别把那天我那些污言秽语当真,真的,我……总之你别难过……”
“褚先生。”
褚婪道歉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少女淡声打断了。
“如果你把我拉过来就是要说这些,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你的女友应该还在等你。”
褚婪听她提到“女友”,心下立刻涌起一阵狂喜。
她果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他的。
他连忙澄清,嘴角的上扬却一点都掩饰不住:“你别误会,刚刚我并没有亲她,只是她喝醉了我扶了一下而已,角度问题。我保证,我跟你在一块之后,再也没跟其他女人有过关系了,你相信我……”
“褚先生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吧?那晚之后我们应该已经一拍两散了,你再交往多少女友恕我都不感兴趣。现在请你放开我,我还有床等着去爬,这次就谢绝指导了。”说完,便要将手腕从男人的大掌中抽出来。
“你休想!”男人却越握越紧,甚至盯视着她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但褚婪很快意识到自己过于强硬的态度,立刻又软下声音来:“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再像那晚一样……”
“褚婪。”
安笙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一双水灵灵的星眸直直望向他。“你现在的样子很难看。”
褚婪握着她的手指忽然抖了一下。
安笙感受到男人逐渐放松的力道,终于将被攥到发红的手腕抽了出来,转身时平静道:“是你说的,好聚好散。如无必要,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她说完便要离开,殊不知这句“不再见”却猛地刺中了身后陷入混乱中的男人,让他的大脑瞬间因疼痛而清明起来。
褚婪再顾不得其他,忽然出手,再次将少女一把拽住,彻彻底底地搂入怀中,低吼道:“好聚好散?不可能!”
说完他便附压而下,却在唇瓣落下的前一刻,被少女一扭脸躲开了。
他的唇堪堪触碰到少女细嫩的脸颊,急促的呼吸代替他亲吻上她。
半晌,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向在情爱上侵略性十足的褚婪,忽然间好像丧失了所有攻击力,甚至连一个亲吻都不敢落下去。
许久,他低笑一声,额头抵在少女纤巧的肩头上:“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承认你爱她,傻逼!
“不,”
他终于妥协,像个垂垂老矣,终于承认自己斗不过的迟暮者。
但他又是笑着的。
他虚虚放在少女腰后的手指紧握又放开,脑海中一幕幕在窒息中拉扯而过,于是他又是一个从一场无形的厮杀中冲杀出来的英雄了。
哪怕他的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在微微发抖:“我爱……”
“我不稀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