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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事?生气。
不等她晕晕乎乎的脑袋想?出?解决小侯爷的办法,两?人已经?行?到了梳妆台前。
“看吧。”
男人说着,腾出?一只手,只用?单臂便结结实实地抱稳了她,调整了一下梳妆镜的角度。
陈末娉很快就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额头中央一个显眼的牙印,尽管没有?破皮,可红彤彤的,瞧上?去和破皮没什么?区别。
前夫怎么?如此没有?分寸!
女子?刚想?生气,还没来得?及把眼睛从镜子?中移开,突然看清了镜中刚刚映出?的景象。
夭寿!她要长针眼了!
她慌忙闭上?眼,接着,就感?觉身后的腹肌骤然紧绷。
陈末娉“呜”地唤了一声?,双臂忍不住用?力,紧紧攀住男人。
“你......你把我放下。”
她疼得?厉害,此时只想?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快一点。”
魏珩看着她疼得?皱在一起的小脸,薄唇紧抿,飞速转身把她放到床榻上?。
女子?整个人缓缓缩在一起,为了缓解疼痛,攀着他的肩膀的双手忍不住到处乱挖,不一会儿,男人身上?就出?现了道道血印。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放空思绪转移注意,等着疼痛消失。
但?等了好一会儿,疼痛只缓解了一点点:“我不要洞房了!不要洞房了!”
除了娘之外,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只有?娘亲教导她的才对,洞房时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不会伤到自己。
而她天天沉迷于那些虚假的避火图,还真以为只是?浅浅难受一下之后便没什么?感?觉呢,完全把娘的叮嘱扔到了耳后。
还有?这个死男人,居然一开始就上?这种手段,根本不管她会不会疼。
魏珩看着陈末娉眼角溢出?的泪珠,古板无趣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表情:“我以为那样痛会过得?快点。”
毕竟动作也快,省了磨蹭的功夫,疼痛能短一些。
但?女子?疼得?紧闭着眼,看不到他的神色。
疼得?恍惚间,陈末娉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眼角,揩掉泪珠。
又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她会觉得?此刻的魏珩,居然有?些温柔。
有?些像二人初初认识不久,他把自己当妹妹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心悦薛家姑娘,只当他是?自己遇见的最好看的人,更别说他还救过自己。
但?凡有?点闲暇,她必定蹲守衙门?或者定远侯府,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出?来,给他送些小玩意儿。
也有?心悦他的女子?说她此举不妥,可她还理直气壮:“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合该以身相许的,你们懂什么?!”
那时候,他虽然还是?常年面无表情,可偶尔会给她回礼,也偶尔会帮她捋起垂落的发丝,帮她擦掉额头的汗。
直到她偶遇了他和薛姑娘的亲密,直到薛姑娘另嫁他人,直到她重燃信心,哭求父母要嫁到定远侯府。
他似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把他当成兄长,也并不想?做他的异姓妹妹。
就从那时起,二人之间不但隔了层纱,还有?了厚厚的一块冰。
陈末娉实在贪恋这点温柔,没忍住,就着他为自己拭泪的手背,轻轻蹭了蹭。
男人似乎怔住了,片刻后,张开大掌,反托住女子?的脸,指尖摩挲着细嫩的肌肤,仿佛他们真的亲密无间。
就在这样难得?的温柔里,不知?过了多久,陈末娉终于感?觉疼痛在渐渐散去。
“快好了。”
她低声?道,扣挖男人背部的手指也变得?放松。
魏珩见她趴着艰难,重新把她从榻上托了起来,让她靠着自己。
陈末娉的脸重新碰到了男人的胸口,她垂眸一瞧,不由得?瞪大了眼,愧疚顿生。
魏珩原本毫无瑕疵的胸口和肩膀多了无数条尖细的小线,那都是?她疼痛时用?指甲尖,一条一条划破的。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看见,触目惊心。
“对不起。”
她曾经?在自己手上?划过,一条就够疼了,更别说密密麻麻这么?多。
男人听见她的话,只粗粗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随意道:“无碍。”
还是?那要死不活的表情,还是?同样的话,可此时陈末娉却说不出?任何反驳他的言语。
算了算了,反正就这一......
还没想?完,女子?突然又瞪大了眼,吃惊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知?道小侯爷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不简单!
魏珩冲她挑了挑眉,然后,低头又亲住了她。
拔步床是?陈末娉的陪嫁,用?整根黄梨木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通身沉重,很是?结实,但?此时也在微微晃动。
床头挂着床帘像被夜风吹起了,尾部微微飘扬,带动着帘上?的铃铛,也“叮叮当当”发出?声?音。
陈末娉又羞又臊,运力了很久才稍稍推开面前的人,探出?手臂,要去够床帘上?的铃铛。
可还没等她够着,男人就长臂一伸,把她拽了回来。
女子?刚刚因为沐浴而盘起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下来,垂在胸前,遮挡住片片凝雪玉脂。
男人有?些粗暴地将其拨开,拢到她的耳根后。
陈末娉失了遮挡,孤立无援,终于抵挡不住,结结实实地哭了出?来。
“这么?疼吗?”
魏珩替她擦去额头的一点汗,哑声?问道。
陈末娉重重摇头,早就不疼了,她才不是?因为疼才哭的。
“不好看了......”
缓了缓,她才捏捏诺诺的说出?原因。
就算和离了,她现在也还算是?侯夫人,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她看避火图上?,人家女主角都是?全须全尾,漂漂亮亮的结束,她也想?这样。
毕竟洞房之后她就要离开了,总得?在这男人面前维持一下残存不多的体面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甚至都能幻想?出?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一身是?汗,眼睛也红彤彤地肿了起来,不但?和漂亮体面不沾边,还应该和个疯婆子?没两?样。
她哭得?迷迷糊糊,眼睛眨动间,好像看见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不不不,他怎么?会笑,肯定是?自己泪水糊了眼,看错了。
陈末娉这般想?着,用?力眨了眨眼,眨掉泪水,准备定睛认认真真地审视魏珩的神情时,木质香气又覆了过来,把她本就迷迷糊糊的脑袋弄得?更加眩晕。
她太累了,干脆合上?双眼,整个人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