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份安静。

群青忍不住睁眼:“你又怎么了?”

灯下,若蝉捧着一件袖衫:“方才……你、你将我摔在烛台上,皇后娘娘赐给给良娣的袖衫烧穿了,我缝补了五日,线用完了,明日良娣定然饶不了我。”

那件金霞色大袖衫是郑知意最爱的常服之一,背后拿金线绣了孔雀,孔雀翎子脱线了,特地从尚服局要了一段金线,交给婢女补绣。谁都知道郑知意对它的看重。

群青说:“拿来我看。”

若蝉心知最终的罪责肯定会归到她一人头上,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将衣裳递来。

袖衫背后被烧出一道焦黑的裂缝。群青接过剩下的金线看了看,确如若蝉所说,只剩三根,就是全用上也不够修补。金线贵重,尚服局有定数。若再去申领,这事情便瞒不住。

何况就算是够用,拿金线补在金霞色上,也是粗陋难看。

群青拿拇指摩挲袖衫,这袖衫薄如蝉翼,是昂贵的纱罗。她对若蝉道:“我原本不想帮你。你知道我为何不想帮你吗?”

“因为刚才,你也对我动手了。被逼着动手,也是动手。”群青的声音凛冽。

若蝉的头埋得很低,低低地哽咽着。

“我可以帮软弱的人,但从来不帮不知恩的人。”群青把金线抽出来,看她一眼,“我帮你过了这关,你如何回报我?日后洒扫,我要你帮我承担一半。”

若蝉连忙点头。

“我还要你永远不背叛我,就算是被逼着也不行。”

若蝉一怔,因为难为情,脸色涨得通红。她点头时,拿袖不住地擦着眼泪。她愧疚,也惊慌,不知群青能如何帮她,都烧成那样了!

“第三件事。”金线绷在群青的两指之间。她的手指细长,拇指的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抵在在那根金线上,轻轻一抖。

若蝉只疑心自己看花了眼,那根细细的金线自中间一分为二,赫然变成更细的两根。

群青将其中一根抽出,又是一抖,如戏法一般再次一分为二,手指间的两根丝线,已是细如蚕丝。

金线的制法,是将金箔拉成极细的金丝,与数根丝线编缠在一起,做成金线。群青此举,正是将此线拆回原状。

她拿针将金丝挑出去,理好拆出来的九根丝线。剪掉烧焦的部分,娴熟地穿针引线。若蝉屏住呼吸瞧了一会儿,惊异地看向群青,像是看世外之人。

群青的乌发披在肩上,侧脸冷凝,刚下针时,手感还有些陌生,很快,便找回了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她手下模仿着丝罗原本的纹理,密密地补上缺口。

若蝉望着袖衫,看直了眼睛,见那缺口逐渐复原,变成孔雀翎上一缕灵动的绒毛,几不敢喘气。

“第三件事。”群青将袖衫递给若蝉,“日后为我消灾祈福。”

“什、什么?”若蝉愣住。

? 如?您?访?问?的??????????發????页?不?是?ī???ù?w???n???????2??????c?ō???则?为??????????点

“你不是女冠吗,应该会作法吧?”群青将那刺绣羊头香囊放在枕上。

若蝉早已忘记问她如何看出自己的身份,见她神色认真,不似玩笑,连忙行礼:“娘子信鬼神?那、那是再好不过,此物、此物是娘子的护身符,我会用尽毕生所学,日夜发愿,给娘子消灾祈福!”

群青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躺下。

身为一个朝不保夕的细作,求神拜佛也是她保命的方式。

这香囊说是护身符,也不算错。

香囊是阿娘所赠,里面装的腰带扣和两根剑穗,则是她阿爷和时玉鸣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遗物。

阿孟和阿姜竖着耳朵,安静地听了全程。听到此处,阿姜再忍不了煎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从枕下摸出一锭金:“青姐,我喊你一声姐,你是有本事的,想来早晚也会知道:我和阿孟不是硬要为难你,乃是鸾仪阁的宝姝,背地里给我们银钱,托我们好好教训你一下!”

第12章

天蒙蒙亮,阿孟和阿姜就来到鸾仪阁。

同样是贵主寝宫,鸾仪阁与清宣阁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碧瓦飞甍,琉璃宫灯,院内芳草树木繁盛,都彰显出这宫殿的贵气。

殿门推开,宝姝从阁子内出来,她柔软鲜艳的衣裙逶迤在玉阶上,腰悬的镂花香球叮当作响。

宝姝垂眼看着眼前两个躬身的宫女,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我知你们好奇,好奇我如何得罪了公主,还能来侍候公主。”她取出一封荐书,在阿姜和阿孟的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吗?”

阿姜一眼便认出那通红的印戳是燕王妃的印符,忙把头低的更低:“原来是燕王妃引荐。谁不知道如今燕王妃暂领内宫事务,您得王妃垂青,日后还会高升。能跟我们为伍,是我等的福气。”

“我确实不屑于做宫女。”宝姝笑了,她眼下有一颗小痣,笑容柔美,却有目中无人之态,“你们争来打去抢破头的差事,在我眼里什么都不算。无奈有些人,竟拿内廷中的小把戏暗算我,我初次进宫,才着了她的道。”

那一日,面见宝安公主的礼仪和说辞都是她家里人教过的,不可能出错,宝姝想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那起疹子的宫人给的绣片上。

“让你们办的事都办了吗?”宝姝问。

阿姜:“办了!我们给群青被褥泼水,床上藏针,鞋里放石子,碗里放草叶。”

阿孟:“我们把内外宫苑所有的活都给她干了,干到半夜也干不完。”

阿姜:“我们都不和她说话,她也见不着良娣,就叫她在院里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孟:“对对对,她若反抗,我们就按着她一顿好打,打得衣裳遮住的地方皮肉外翻、浑身青紫、鲜血直流。”

“好了好了。”宝姝对卑贱宫女的惨状没有兴趣,也从不屑自己动手。在她看来,只需微薄钱财,便能让这些人窝里斗起来。

那日群青害她被公主当众罚跪,颜面尽失,宝姝自小到大哪里吃过暗亏,她掏出一把金珠道:“她既然用宫里的手段对付我,你们便同样用宫里的手段好好惩治一下她,让她在自己选的地方过‘好日子’。我的钱多的是,用完了再来找我要。”

金珠抛到手上,阿姜和阿孟千恩万谢地走了。

只是转过墙,两人便凑在一起数起金珠:“八、九……老天爷,她给了九枚金珠,散财童子吧!”

阿姜把金珠收进香囊:“总觉得这钱,拿手上烫手。”

阿孟鄙夷道:“是那宝姝人傻钱多。青姐不是说了吗,要到的钱,就当是赏我们的……”

“你真信啊!她得罪宝姝,我们得钱,她图什么?这宫里没有不吃孝敬的人。”阿姜道,“我觉着,这是青姐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小心晚上回去,她再赏我们一顿毒打。” 罔????彂???????ǐ????ù?ω???n?②???2??????????m

两人对视一眼,争先恐后地跑回清宣阁,拦在群青面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