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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澈内心颇为不快,修长白皙的手搭在床畔的小案上,指尖无节奏地敲击着:“救她是可以,只是听阿妹言语中的意思,似乎是嫌弃孤?”

令漪哪敢说是,只讷讷道:“阿妹毕竟是新寡,回家之后,却和自己名义上的兄长不清不楚。事情若传出去,阿妹的名声就全毁了。不如一死了之,落得个干净。”

她说着又落了泪,红泪零落,玉肩轻颤,梨花一枝春带雨。

“什么干净不干净的t。”嬴澈却沉了脸,“难道你与孤有过,便是不干净?那孤成什么了。”

他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气,令漪忙含泪答:“阿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打算为宋祈舟守身了?”嬴澈凤眸微挑,眼底掠过一丝阴鸷寒光。

她这回更不敢说是,吞吞吐吐道:“我只是不想做王兄的情、情……”

那个字实在太过难听,令漪说不出口。

“谁说要你做那个了。”嬴澈不耐皱眉。

他失了同她兜圈子的耐心,索性与她挑明:“莫非溶溶以为,这件事之后,我们还能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做回从前的兄妹?那可能吗?”

“还是说,难道在溶溶心里,这种事只需要孤对你负责,你便不需对孤负责的么?你睡了孤,便想一走了之?”

令漪惊愕地瞪大眼睛。

他是男子,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种事在外人看来吃亏的只会是她好不好!

明明她是“受害者”,怎么还论起要她对他负责了?

她的惊愕,嬴澈心下了然。他微咳一声,面色阴沉,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溶溶可是已经有过探花郎了,但为兄,可还不曾有过旁人。”

言下之意,她的清白是清白,难道他的清白就不是了么?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令漪自然听懂了这话,却不愿相信,沉着脸将脸转到一旁,卷曲长睫上玉珠无声而落。

嬴澈只当她默许,“孤还不知私下如何称呼你,可有小字?”

他都一口一个“溶溶”叫得如此熟稔了,还问如何称呼。

令漪在心间恼他的装模作样,更恼自己的不敢反抗。无奈答:“家父去世很早,溶溶没有小字。”

“曾听你母亲唤你溶溶,那日后我便也如此唤你。我字子湛,日后,你可以字称呼我。”

“王兄随意便好。”令漪语气恹恹。

心中则想,也只能如此了,救华绾要紧,今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看起来似乎颇不情愿,但终究没有拒绝。虽说过程与他事先谋划好的并不相同,好歹结果是好的,是他想要的。也算殊途同归。

慢慢来吧。嬴澈想。

“你先好好休息,孤今夜宿在这里,待会儿再来陪你。”说完这句,他走出了卧房。

轻微的一声“噗通”,有什么东西被他放在了床榻上,令漪拾来一瞧,是……王兄从常不离身的玉佩。

她微微一愣,有一瞬间,心乱如麻。

*

却说这厢,夏芷柔去取醒酒汤回来不见了晋王,便知事情有变,惊得魂不附体。

她不敢回去找太妃,先是在四周找了一遍,一直找到黄昏,却是遍寻不得。

没有人见过晋王。那一带本是园林,原就没什么侍卫固定戍守,而事前为了事情顺利进行,她们特意连巡逻的侍卫队伍都清了场,便更没人知道晋王的去处了。

没什么结果后,她不得不返回兰雪堂,将事情告知崔太妃。

太妃大惊:“他中了玉屏春还能有意识,竟逃走了?”

那可是花月楼的好东西,老鸨曾夸下海口,说再是柳下惠转世也不能抵抗的。嬴澈喝了两杯竟还清醒着,到底是东西不管用,还是他不行?

“是啊,”夏芷柔隐去了自己自作主张之事,只慌慌张张道,“殿下不肯同妾走,反叫妾去拿醒酒汤,妾不敢忤逆他,可等妾回来,他就不见了踪影……”

“太妃,现在怎么办?”

“慌什么!”太妃很快镇定下来,恶声道,“我是他嫡母,天地君亲,他还能对付我不成?”

“可我,可我……”

“你怎么样?有证据吗?”太妃瞪她一眼,“那酒是云姬备的,席上也不止你一人碰了酒壶,大不了,推给云姬那个贱人,或者是临清。再不济找个下人出来顶罪就是了,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

又骂夏芷柔:“你也真是不顶用,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一杯不够不会多倒几杯么?还叫临清看出了端倪。”

夏芷柔神色惭愧:“是芷柔办事不力……”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妃烦躁地蹙眉:“他现在在何处?”

“妾四周都派人找过了,没有人。想来,或许是回云开月明居了。”

云开月明居的人都是绝对忠诚于晋王的,不会透露他的行踪,因此夏芷柔也拿不准他是否回去了。

太妃却道:“那可未必,小桃坞你也找过了?”

“这……”夏芷柔面露难色。

她们同裴氏并不对付,就算殿下真去了小桃坞,她也不可能去小桃坞寻,授人以把柄。

“那就是了。先看看待会儿云开月明居有没有亮灯,没有,就去小桃坞寻。”

她不信那药没用,多半是嬴澈逃走另找了人解决了。可若是小桃坞里那位,反倒是送上来的把柄,叫他不能再追究此事!

第23章 沐浴

嬴濯果然行动迅速,约莫半个时辰后,即从太妃亲信处探得药物来源,派人密报给了宁瓒。

令漪沐浴完毕、攘着浴巾自浴室里出来之时,正好撞上宁瓒来向晋王汇报此事。

“……此药名为玉屏春,乃出自花月楼,能令人理智尽失,沉溺情|欲。”

“眼下,二公子已经派人去了花月楼打探,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嬴澈正负手立在桌前,看弟弟送来的密信。他剑眉皱起,面色阴沉如水,“孤最恨旁人算计孤,既是花月楼中之物,你让他好好审问鸨母,这药牵扯到几个人,是否还有同党、有漏网之鱼。一并细细地查清楚了来报孤,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他只要一想起白日之事便出离愤怒,恨不得将下药之人手刃。

差一点,他就要失|身于别的女子。今日还好是溶溶,若不是她呢?若真叫崔氏的诡计得逞,他还不如……

听闻有些女子遭遇此时恨不得自尽,那换做男人,是不是要挥刀自宫?

一旦想到这一点,他便十足的恶心与后怕。

夜色已深,烛影朦胧。橙黄烈焰将二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曳至屏风之上,屏风之后,令漪微微心惊。

王兄竟然查得这么快。

既已查到了花月楼上,会不会,又查到华缨?查到自己?

他那样生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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