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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利用宜宁的生辰宴却做下这等腌臜之事,即使身为人子,他亦不能苟同。

“这件事阿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嬴濯歉疚地道,“只是这酒似是云夫人送的,牵扯到裴家妹妹,还请阿兄给我一些时间,查清楚来龙去脉。”

崔氏是他的嫡母,有这一重身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确也不好处置她。

嬴澈点点头,又补充:“今日临清县主来得蹊跷,你也查一查,事情是否与她有关。”

“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临清县主崔婉玉父族亦是清河崔氏,与太妃同族。虽说两家关系较远,以往也无什么往来,但今日好巧不巧她偏来参加宜宁的生辰宴,也接触过那壶酒,自也不能洗清嫌疑。

嬴濯应下,便要离去。屋外天色不早,薄暮冥冥,华灯已上。见兄长仍无离去之意,他不禁好奇地问:“王兄不回去么?”

“我还有事要交代裴氏,你们先回去吧。”嬴澈语气淡淡,转身进入卧房。

屋内,令漪已醒了。

她正靠着床栏坐着,由簇玉服侍着喂活血化瘀的汤药。嬴澈方才召见弟弟和宁瓒是在客堂,一墙之隔,她自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事情竟然还牵扯到母亲,这是她事先未曾想到的。但想来,也就是太妃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并未参与此事。

只是既牵扯到母亲,原本可以隔岸观火的她少不得要操心,还不知道母亲究竟有没有搅到里面去呢。

这时簇玉替她喂药,她亦倾身去接,可方一动,两腿之间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吃痛地蹙眉,重新倒回床栏上。

簇玉忙放下药碗,紧张地问:“娘子,怎么了?”

她已红了脸,却是摇头:“没事。”

要怎么好意思说呢?那里,还是很痛。

华缨告诉过她,女子初次是会很痛,等到后头便会极快乐。但她和王兄实在太过不匹配,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快乐,反觉身体似被劈成两半。本是存心勾引,到后面,却只想逃。

可那药效实在厉害,她逃走一点,便被他粗。暴地抓回去,到后来,她疼晕过去了,又被他折腾到疼醒,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替他解完了药,撑着处理完褥单之后,便劳累地睡去了。

那样的粗|硕狰狞,怎么能……令漪看着对面案上放置的烛台,白如梨花的脸,不自禁慢慢红了。

对面,雕工精美的白釉双龙灯台上正立着一根白烛,约有小儿手臂粗。

嬴澈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她盯着蜡烛发呆的娇憨模样,额上缠着白纱,一头青丝乌缎般垂在脖颈两侧,夭桃秾李,艳色天成,一张脸却过分的白。瞧上去安静又乖顺,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簇玉手中的汤匙递到唇边也未觉。

她从来都是如覆冰霜的清冷,亦或是乔装出来的柔媚可怜,这样纯真自然的娇憨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心口顿如羽毛轻轻扫过般,生出些许酥软。

他喉结滚动几下,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醒了?”

令漪回过神,见是他,原还鲜艳明媚的脸儿登时黯然下去,好像一朵绽放娇艳的昙花,刹那枯寂。

她低下头,将脸别向一边。

他在榻边坐下,接过药碗,示意簇玉出去。汤匙在浓黑如墨的药汁里搅了搅,他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唇瓣边:

“孤实非故意,实在是造化弄人。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若从此以后,你便跟了孤吧。”

“别再寻死觅活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嬴澈语声十分温和,一双凌厉昳丽的凤眸,却不动声色地锁着她眼睛,注意着她的神态变化。

跟他?

不成——

令漪下意识要拒绝。尚不及出声,嬴澈便注意到她眉眼间流露出的不情愿,及时岔开了话题:“我记得那时你说有事要求我,是什么?”

令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稍稍回转过脸来,像怕生的雀儿,惴惴不安地觑着他神色。

王兄目色温和,看着她的眼睛里只有关怀。想来应该不记得那时她为撩拨他刻意说的那些做作的话了。

这样就好。

她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错误全是他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从他这里拿到更多的筹码。

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哽咽说道:“我方才找王兄,是想求王兄,不承想竟发生这样的事,阿妹实不知日后要如何见人了……”

“你先说,找我何事。”嬴澈放下青釉莲花纹药碗,轻轻拍着她的背。 ???????????葉?ì?f?ü?????n???0?Ⅱ???????????

他不接她的话,但眼下提条件要紧。令漪只好道:“第一件是上回就来求过王兄的,临清县主扬言要将我父亲毁尸掘墓之事。当时王兄不肯理我,这些日子,我都很害怕……”

嬴澈安慰她:“北园是朝廷的地方,有孤在,她不敢怎么样的,不过恐吓恐吓你罢了,不必当真。”

又问:“第二件呢?”

令漪有一瞬的迟疑。

华缨华绾的身份原本十分敏感,但现在的确是顾不上这些了。便原原本本将二人的事说来,央求道:“王兄,华绾才十三岁,那姓齐的分明就是喜爱玩|弄幼女的恶魔,华绾落在他手里,哪能有活路。您大发慈悲,救救她好不好?”

“这个不难。”嬴澈看着她柔白脸颊上一滴欲落不落的泪珠,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微红,倒也没有避开。

“可我能救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她既是教坊中人,今日躲得了齐之礼,明日又来个鲁之礼,又当如何?”

这一点,令漪自然是知道的。她原就是想求他替华绾脱籍,彻底解决她们的困境。但最好,是由他自己提出。

可他偏偏不提,还想她来提。分明就是在等着与她谈条件。

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她只好主动道:“那王兄可以替她脱籍、救她出火坑么?”

“阿妹觉得呢?”嬴澈似笑非笑地睨她。

“若王兄肯出手相救,自是再好不过。”

“既有虞家插手,这事可并不好办。”嬴澈语调慵懒,似漫不经心般说来,“不知阿妹,打算如何报答为兄?”

他要的报答,两人都心知肚明。

令漪眉目悒悒,心如烧烬的灰。

自己之所以演这一出,是想利用他的愧疚向他提条件,就当是一场交易,最好此事过后,再不要有什么牵扯。

可他是否愧疚没看出来,眼下之意,分明是想与她将这种关系维持下去。

但这又算什么呢?偷香?乱|伦?姘头?总之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令漪实在不情愿极了。

“今日之事既是误会,令漪愿忘却此事,只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求王兄帮帮我,救救华绾吧。”纠结许久,她仍是鼓起勇气说道。

一连串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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