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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屋中女郎痛苦的哭音,捂着嘴无声泪落。

事情果然和娘子设想的一般顺利,她也理应为娘子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

不久,雨却落了下来,暮春的雨原比早春更猛烈些,起初还只是淅淅沥沥的一针,后来雨势大如牛毛,打得庭下种植的桃杏零落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杏花香气。

簇玉倚在廊柱上,睁着发红的眼怔怔地看廊下雨打桃杏,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忽闻门内传来两声虚弱的呼唤,簇玉忙奔到门边:“娘子,怎么了?”

房门只打开一条小缝,塞出来一团皱巴巴的褥单。令漪拖着疲惫的身子扶门立在门后:“把这些抱去处理了吧,不要让任何人瞧见。”

她一身雪衣,面色有些苍白,乌发如缎地披散下来,遮住了肩颈上那些衣衫遮不住的靡红印迹。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虚弱和疲惫,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簇玉想起方才娘子吃痛的哭声,眼睛酸酸的,又想哭了。

“去处理了吧。”令漪再度嘱咐了声,合上门重新走回榻边。

榻上,晋王已经熟睡过去。她忍着腿间的酸痛,如提线木偶般走回他身边,重新躺下。

方才交给簇玉的是换下来的褥单,上面沾染了少许血迹,也是昭示着,她的清白和贞洁是真的没有了。

她不想和王兄纠缠太久,若能扮好这个受害者,一次性解决困境,日后再不往来,自然好过被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强。

所以她不能怀孕,确切来说,是不能怀他的孩子。就算不幸怀了,也要想办法说成是宋郎的。

*

嬴澈这一梦梦至傍晚才醒。 罓?址?発?抪???????????w?ē?n??????2????????o??

他是被门外丫鬟的说话声吵醒的,是纤英同簇玉立在廊下,悄悄议论着他如何还未醒。

仿如经了一场宿醉的后脑勺仍阵阵发胀,他睁开眼,帐顶上绣着的仙鹤祥云纹率先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甜。腥气息及女子的幽香。

一个女子正枕在他右肩上,压得他肩胛僵疼。

二人衣衫凌乱,正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处,而那女郎肩上、小臂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绯红印迹,红唇微肿,双眸紧闭,卷曲的长睫安静地搭在眼睑上,连小下巴上都映着斑斑齿印,好不可怜。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身体瞬间僵住。

而这时,令漪也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脸,自他身上起来,又迷蒙地揉揉眼,二人视线对上,她杏眼霍然睁大。

“你……我……”她面色惨白,惊得说不出话,发红的眼眶却怔怔落下泪来,看得嬴澈心里一阵刀割似的疼。

他薄唇微动,欲出言解释。可下一瞬,她如脱兔般越过他,疾驰下榻,直直朝着垂花地罩撞去。

“溶溶!”嬴澈一声疾呼。

却是晚了一步,她一头撞在垂花地罩旁坚硬的木柱上,额上鲜血蜿蜒,身子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第22章 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事发突然,他要阻拦已是来不及。等奔过去将人扶起,她已昏迷了过去。

簇玉等在外已经闻见了屋中的响动,忧心如焚却不敢进。嬴澈迅速套好衣裳,将人扶到小榻上,这才开门叫二人进来。

“你家娘子受了伤,你去寻些金疮药来,越快越好。”

令漪被他放在榻上,倚墙而坐着,还来不及更换衣裳。洁白如玉的身子仅裹了层薄毯,颈下、肩上却全是那些羞人的印迹,眼恹恹闭着,鲜血蜿蜒下的面容如兰花瓣一般苍白脆弱。一瞧便知遭了多大的罪。

簇玉心疼地直掉眼泪,在心里直骂晋王。她飞快地寻来创伤药和纱布,欲要上前提女郎包扎,却被挥退:“孤来吧。”

“去寻身干净的衣裳来,打些水,把门守好,待会儿,孤有事要问你们。”

待替令漪处理好伤口、给她换好寝衣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簇玉同纤英已默默收拾好床榻,另薰了香,驱散了屋中弥之不散的情|潮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扶令漪重新睡下后,他问簇玉同纤英二人。

“奴也不知道。”簇玉边掉眼泪边镇定地说,“今日既是县主生辰,没有请娘子。我们娘子本来好好地在房中读书习字,谁知殿下突然来了,晕倒在小桃坞外。奴报告了娘子,娘子担心殿下,便把殿下扶进了屋。殿下那会儿喝得酩酊大醉,对娘子说有暗害您,娘子就叫纤英姐姐去煮醒酒汤,叫我守在门外。谁承想,殿下您……”

说至此处,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了,再未说下去。嬴澈面上微微一热,问纤英:“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吗?”

纤英赧然地点点头:“的确是簇玉说的这样,奴煮好醒酒汤过来的时候殿下就已经……奴等也不敢阻拦。”

两人都是王府的家生子,他要宠幸谁,本就无法阻拦。嬴澈眉眼黯然:“是孤酒后误事了。”

对于今日之事,他只有零星的记忆,一切都在被她扶进小桃坞后戛然而止,只隐隐记得她似乎有事要求自己,后面的,与二婢的供词倒也能对上。

是他冒犯她了,无论是否出自他本意。

只是他没想到她如此刚烈,竟不惜寻死。歉疚的同时,心间又隐隐涌上一丝不快。

跟他那个t就那么不情愿么,还是说,她真要为宋祈舟守身如玉?

眼下却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望了眼榻上昏迷的女郎,眸中歉疚涌动:“事关女郎清誉,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二人称是。

“还有,”他又吩咐纤英,满面厌恶之色,“你悄悄去梧竹院,将二公子叫来,就说孤有要事找他。”

宜宁的生辰宴是太妃同夏芷柔一手操办,他今日,必是被太妃暗算了。

他素来最厌恶旁人在这种事上算计他,必定要追究到底。今日还好是遇见了溶溶,若他真碰了夏芷柔,或是旁的女子,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事关太妃,还是知会阿濯一声为好。

*

纤英很快去而复返,但来的不止是嬴濯,还有自农庄接了妹妹回来的宁瓒。

二人已知了晋王在宴会上中药的事——自然,依照嬴澈的嘱咐,纤英省去了关键之处,只言晋王中药,是令漪将他扶进小桃坞中,煮了醒酒汤解除药性。

至于真正的解酒药为何,则一个字也没说。

宁瓒十分内疚:“都是属下不好,若属下今日不曾离府,殿下也不会叫人暗算。”

“你的假是孤准的,你走后孤出了事,与你有什么相干?”嬴澈道。

嬴濯面色凝重,许久也未说话。

今日他突然被母亲支走,送礼到舅父家,回到听说兄长出了这样的事,便已猜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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