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
县主怎么在这时来了?
娘子不在,华绾又是个不能见人的。两个丫鬟心叫不好,忙叫华绾藏进厨房,让宁灵自后院翻出去,给令漪报信。
院外,拍门声震天动地,大有不开便要强闯之事。簇玉忙开了院门,将嬴菱迎进院中。
嬴菱身后还跟着十数个老嬷嬷,她扫了一圈没瞧见令漪人,便道:“裴令漪她人呢?叫她给我出来!”
“回县主,娘子今日一早便出门去了,眼下,奴等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啊。”簇玉恭敬地答。
“你当我是傻子吗?”嬴菱道,“她哪次出门不带你?怎么今天你还在,她却出门去了?”
“她在不在里面?不在,我可要叫人搜屋了。”说着,便要叫嬷嬷们动手。
屋里可还存着几套殿下的衣裳呢!簇玉一下子急了:“县主怎能这样做?您是主子,我们娘子也是主子,您怎么能让人搜她的屋子呢?”
“怎么?里面有猫腻?不敢叫我搜?”嬴菱怒声反问。
“对啊,”她身后的嬷嬷们也跟着帮腔,“不让县主寻,难道里面藏了奸|夫不成?”
那些年长的仆妇俱是一脸横肉,来势汹汹,帮起腔来也一句比一句泼辣难听,气得簇玉面色通红。纤英却按住她手,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嬴菱见了,自是得意洋洋。她现在愈发笃定云开月明居的女子就是裴令漪。一来声音像,二来裴令漪今日反常地不在,三来若非有鬼,这些贱婢怎不敢叫她搜屋?
来时便是多亏了夏姐姐提醒,说若裴令漪真与王兄有了首尾,她屋子里必有王兄的私物。所以她带了人来,是真是假,一搜便知。事后就算王兄生气,可他私通继妹在先,自是理亏,也不能处置她。
要来捉自己兄长的奸,她觉得恶心。可她又实在想知道真相。王兄屡屡护着裴令漪却伤她这个亲妹妹的心,是不是就因了两人的奸情?
这时纤英上前,将簇玉拦在了身后,她柔柔笑道:“县主请稍安勿躁,都是一家人,哪有搜查自己人的。好歹得有个理由吧?否则,事情传到殿下耳里,只怕殿下又要生气了。”
“你休要拿王兄来压我!”嬴菱怒道。
“奴不敢,奴也只是为县主担心而已。”
但嬴菱显然是有备而来:“那云姬私偷库房里的东西算不算?我可是听说了,这段时间云姬当家,私下里往小桃坞搬了不少好东西。这是我王兄的财产,可不是她们娘俩的私产!我当然有资格来查。”
“但那些都是经过殿下同意的,”纤英道,“我们娘子也不想要,只是不好拂了殿下的意,便全存在库房里,分文未取。”
“县主若不信,不若叫妈妈们去清点清点,回头好去和殿下对账。”说着,又转眼看向她身后的老嬷嬷,“妈妈们都是最懂规矩的,难道殿下同意了的,我们娘子也不能留么?”
那些老嬷嬷们都是人精,知晓谁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闻此,个个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既是殿下所赐,自然能留,自然能留。”
还没捉到奸呢,自己的人倒先被灭了志气,嬴菱只好强忍着火气,派了两个嬷嬷前往位于西厢房的库房清查,自己则在客厅中等待。
对此,令漪仍是一无所知的。宁灵来报信时,她正对着一堆画纸发呆,是在思索绣帕的图案。
宁灵是先行报告了晋王的,因此跟随她进来的还有宁瓒。见二人来,令漪霎时惊起:“发生什么事了?”
“县主去小桃坞了,还带了不少人,恐怕要搜屋。”宁瓒言简意赅地道。
方才他不去见嬴菱,果然坏了事。令漪十分惶恐:“那怎么办?”
她不在,嬴菱若要强闯,簇玉她们也没法拦。
屋子里可还放着王兄的东西呢,外袍尚可说是上次落水时王兄给她蔽身的,那些寝衣可怎么解释?若被发现,可不是全完了?
“殿下的意思,是送您从密道回去。”宁瓒道。
“密道?”
※ 如?您?访?问?的???坁????抪?業?不?是?ī????ù???ε?n?②???????5?????o???则?为???????站?点
宁瓒却微红了脸,未有回答,径直将她带至云开月明居后院的尽处。
此处石山耸立,如古木参天,其上翠藤青葱,绿荫斑驳。大片大片的石林如同密密麻麻倒插着的锋锐剑鞘,是为“春望山楹”。
“从此处过去,可直到小桃坞的后院。”宁瓒将手伸进旁边的石灯,只听“咔嚓”的一声,原为绿藤所掩的石门应声而开。
令漪彻底怔住。
兄长院子里竟有密道直通继妹居处,这成什么体统?令漪有些气窒,心道,难怪他送她来小桃坞,感情一开始便打的这般偷偷摸摸的主意!
真是无耻!
但怒气很快烟消云散——因她忽然想到,这府里人人皆知,十五年前,当今天子的生母、从前的皇长子妃曾随皇长子与先帝来晋王府小住,彼时,就住在小桃坞t。
那时候,先帝则住在云开月明居。
从前她并没有多想,因为小桃坞和云开月明居虽处于一条经线,中间却隔着大片的石林,从外面看路是不通的,须得绕行。
可现在却告诉她,有这样一条密道连接这对公媳的居所,而皇长子妃回宫不久就有了身孕……那么,当今天子,究竟是先帝的儿子,还是孙子?
这认知令她恐惧。
她没说什么,俯身进入密道中。密道内宽约二尺,可容两三人经过,四周都是光滑的铁壁,穿行其中还能闻见头顶潺潺的水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走完了两刻钟的路程。
在尽头的石壁上轻轻一按,石门洞开,果然是小桃坞的后院无疑。相隔不远,已能听见前头的吵闹声。
嬷嬷们已将库房清点完毕,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嬴菱不甘心,竟欲搜查令漪的卧房。
客厅之后,穿过一道穿堂即是后院。令漪自穿堂进入厅中,冷道:“吵什么。”
她突然的出现令乱糟糟闹哄哄的厅室霎时归于静寂。嬴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裴令漪,你在?”
“我自然在,否则,怎能欣赏到县主蛮横无理竟要强行搜查我屋子的奇景呢?”令漪道。
簇玉同纤英也是暗暗吃惊,还不及想法子圆谎,那盛气凌人的小县主却似乎更生气了:“那方才指使婢子说你不在,是故意的咯?”
“是故意的又怎么样?”令漪美目如清泉泠泠,盛着冷笑,“方才我就在后院侍弄花草呢。不这样,我哪知道县主竟会如此不讲理?库房已经让你搜了,你竟还要搜查我的卧房,怎么,我是什么下贱人可以由着你作|践么?不若我们到王兄面前去评评理?”
这女人,今日怎么这样牙尖嘴利?
嬴菱有些惊住,更为惊讶的则是——她原本都已笃定裴令漪就是王兄身边那只狐狸精了,现在裴令漪却好好地待在这里,就算她是